新冠病毒会彻底改变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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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Will COVID-19 Change US National Strategy?
来源 | 卡托研究所
作者 | Christopher A. Preble
译者 | 陈艳君
美国可能要转移在军事上投入的资源,降低对解决全球问题采取的军事手段使用,用其他手段来保证美国力量和影响力。
(正文约2900字,预计阅读时间9分钟)
美国人在努力应对这场空前且致命的流行病。毫无疑问,这场危机将会改变人们的集体思维模式,这体现在如何面对产生的危险,以及选择哪种最佳应对方案。
有一点明确的是:那些用于抵制传统威胁的有效手段,在面对病毒方面根本无计可施。正如西奥多·罗斯福号航空母舰困境提醒我们的那样,军事人员甚至可能比普通大众更容易感染传染病。
美国的安全威胁——过去和现在
COVID-19会彻底改变美国安全战略吗?
如果病毒迫使美国重新定位确保安全的思维方式,并颠覆了鹰派与鸽派思维模式,那么是有可能的。
美国是一个不受传统安全问题威胁的国家,尽管很少的美国人认识到这一点。事实上,得益于北方以及南方弱小友好的邻国以及东西方宽阔的海洋,美国似乎对于他人的安全更加上心,甚至超过他们自己。
正因为如此,美国对于临近的威胁关注甚少。比如说,他们不担心加拿大骑警越境入侵蒙大拿州,却担心俄罗斯的坦克驶入爱沙尼亚,或者普京的“小绿人”军队偷偷溜进乌克兰。
这样的思考方式在冷战初期就已经建立,并且借鉴了一战和二战期间的经验教训。
数十年来,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们一直致力于与潜在的对手保持距离,远距离解决危机是他们的目标。他们认识到,“先发制人”甚至可以阻止一场世界大战,这正是美国在20世纪30年代的孤立政策未能做到的。
军方有时候会抱怨距离的限制,但是这种远距离打击的能力却是极其稀少的,大多数国家并不具备这一能力。
在“9·11”事件发生之后,一个新的危险吸引了美国政客们的注意力,并且短暂地将恐怖主义作为主要的安全威胁。
政客们建立了新的内阁级机构以保护美国的国土安全,同时谈论了机场检查人员执行规范等相关问题。
美国人民容忍了无数次侵犯隐私以及侵犯公民自由的行为。但是,所谓的“反恐战争”很快转向了战斗的方式。
以军事行动为中心的解决方式可能会为COVID-19所颠覆。
即使身处家中,美国人也不再感到安全。一个看不见的沉默杀手(病毒)所构成的威胁甚至比那些也几乎看不见的(或者根本不存在)恐怖分子更为可怕。
在现在这样一个无法将人身安全视为理所应当的时代,美国人会容忍仍将抵御外在威胁作为首要的安全战略吗?他们还会愿意在病毒这一更加紧急的威胁近在咫尺的时候,继续给那些在国外与恐怖分子作战的军队付费吗?
权衡取舍——疫情还是军事
1953年4月,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总统发表“争取和平机会”的演讲中提出了权衡取舍的著名论断。
艾森豪威尔说道:“始终需要在国内外优先事项中取得平衡”,“制造的每把枪,启动的每艘军舰,发射的每发火箭,从最终的意义上来说,都是从那食不果腹,衣不保暖的人身上偷来的”。他观察到一台轰炸机的费用相当于30所学校,“两所设施齐全的高级医院”或是“50英里的混泥土公路”。
教师们引用艾森豪威尔的演讲来证明削减军费开支以增加教育费用是合理的。他们期望学校能够拥有所需的一切,而空军则需要通过一场义卖来筹集购买一架轰炸机的资金。现在医生和护士在重症监护室以及个人防护设备资源方面也提出了类似的需求。
对于那些批评家们来说,教师、医生这样的呼吁是愚蠢且短视的。批评家认为,美国可以拥有一切,包括优秀的学校、良好的医疗保健体系以及能够支撑同时多线战场进行战斗的军队。
批评人士认为零和思维以及财政保守主义将美国的一只手绑在背后,迫使其只能单手作战。通过释放美国的增长潜力,在政府开支(包括军费开支)的推动下,美国可以创造出同时支付“枪支”和“黄油”的经济实力。
这样的主张一直存在着。当美国在伊拉克、阿富汗发动战争,同时至少在四大洲狩猎基地组织时,节制国防开支倡导者反对以更高的税率或大规模削减公共项目来为此类战争付费。
要求增加国防开支的倡导者总会立马反驳:不要忘记增加军费开支带来的附加收益——从微波到互联网再到GPS系统技术。政府对于军事基础研究的投资使得这一系列消费品成为可能,如果没有对军事研究的投入,那么这些消费品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可以肯定的是,一些军费开支也可能与此次的疫情相关。位于美国马里兰州的弗雷德里克市的实验室(美国陆军官方传染病医学研究所)正在力图研究COVID-19疫苗。尽管该设施只占整个陆军预算的一小部分,对于那些认为应将资金投入到更为优先事项的人来说,这常常是他们的首要攻击目标。
今年的早些时候,特朗普政府提议从实验室预算中削减1.04亿美元。现在,他们希望将对研究所和其他实验室的资金增加9亿美元。这是否表明美国的优先事项实际上已经有了一定的改变?
在后疫情时代:
谁会要求削减这些本可能阻止2020年疫情爆发的机构的预算?
谁会说医院的病床以及N-95口罩是不必要的,相反维持在欧洲的美军费用是必须承担的费用?
谁会说更多的F-35战斗机对我们的安全至关重要,但我们无需研究如何打败隐形杀手?
当美国人意识到,特朗普政府要求升级的89辆M1艾布拉姆斯(ABRAMS)坦克所需要的15亿美元的费用本可以购买多达60000台救生设备,特别是这个设备及其紧缺的现在,他们还会给那些不顾人民的真实需求购买多余军备的政客买单吗?
对于增加国防开支的倡导者来说,疫情不能作为优先事项考虑。他们认为,在应对当前危机的时候,如果美国将注意力从外国威胁上移开,很可能会使得整个星球陷入混乱。
疫情的影响——生命与自由
自从世界进入核时代,人们总将如何扑灭核爆炸带来的蘑菇云作为保证自身安全最主要的努力方向。
然而,在过去的几周,我们看到了另一种威胁的迹象,病人因为病毒的袭击开始呼吸困难,因缺乏ICU病床使得许多病人只能待在走廊甚至街道上忍受病毒的折磨。
当美国人给那些大部分活动远离美国海岸的军队支付费用时,人们是否可以照顾当前的感染者呢?两者间的权衡取舍很少如此突出。
在“9·11”之后,士兵和海军陆战队拥有了很高的灵活性,船舶和飞机都可以移动使用。这种军事手段对付萨达姆·侯赛因、穆阿迈尔·卡扎菲这种集权者很有用,甚至也适用于对付恐怖集团领导人,但是对于击败微观病原体上却无计可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安全博弈方面,惯性战略仍会占据上风。战略家和政策制定者将努力保持传统的对外方针,并从其他领域取得应对传染病的额外费用。
即使疫情不会改变所有事情,但仍会改变许多事。
疫情带来的影响已经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美国的经济运作。为了避免应对当前危机带来的成本和“9·11”事件之后一样沉重,克里斯·墨菲(美国康涅狄格州)已经呼吁美国政策制定者开始准备下一波疫情的来袭。
COVID-19无疑会带来的长期影响。这种影响将会体现在美国是否重建政府、如何重建政府以及如何定义公民自由等方面。
一个强大到足以动员所有资源抵御任何威胁的美国政府,将会迫使美国背离建国的初衷,并最终威胁到美国人的自由与繁荣。
这样的迹象在美国人民今天的生活中可见一斑:隔离在家中的指令,强制性的商业停运以及由债务供资的政府支出再次大幅上升。
结语
意识到政府面对危机做出的过度反应,艾森豪威尔总统寻求在“国家计划之间的平衡”。就如他在其告别演说上所说的那样,政府需要注意在“私人经济和公共经济”,“当前行为以及国家未来福利”之间的平衡。
要在COVID-19之后找到平衡,需要美国政府重新审视疫情对美国造成的影响和“恐怖主义”对美国的实质性伤害。这就意味着美国可能要转移在军事上投入的资源,降低对解决全球问题采取的军事手段使用,用其他手段来保证美国力量和影响力。
文字编辑:王晓槑
图片编辑:王晓槑
图片来源:网 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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