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过后，全球供应链合作需要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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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智编译
COVID-19: Export Controls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来源｜Center for Trade and Economic Integration
of Graduate Institute Geneva
作者｜Bernard Hoekman, Matteo Fiorini, and Aydin Yildirim
译者｜张甜甜
导语：面对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大流行，许多国家采取了限制医疗产品的出口贸易管控措施，以优先满足国内医疗必需品的需求。然而，这样的贸易限制机制实则对全球疫情缓解产生了很多不利影响。当下，各国政府和企业都需要放下政治偏见、减少贸易禁令和出口管制，积极参与国际合作、建立共享透明的信息分享机制。
本文选自日内瓦高级国际关系研究院。三位作者：Bernard Hoekman目前是欧洲大学研究院（European University Institute）罗伯特•舒曼高级研究中心全球治理项目全球经济学教授和主任。Matteo Fiorini是欧洲大学研究院（European University Institute）罗伯特•舒曼高级研究中心研究员，他的研究领域聚焦在国际经济和发展；Aydin Yildirim是瑞士世界贸易研究所（World Trade Institute）的政治学专家。
（正文约2800字，预计阅读时间9分钟）
作为应对新冠疫情的一部分，许多国家限制了医疗产品的出口，目的是将国内的医药供应分配给国家医疗系统和本国公民。
但是，这些政策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它们的效果可能有限，有可能加剧价格飙升、不确定性增加，以及外交政策的紧张局势。
在应对此类危机的关键政策上，二十国集团和部分世贸组织成员可以通过制定多边合作协议，来减少各国使用出口管制的动机和作法。
目前，全球对医疗用品需求的激增远远超过了现有的紧急库存和可供应力。
包括中国、欧盟、英国和美国在内的75个国家的政府，对医疗用品和药品实施了部分出口限制措施，或者采取了措施将供应量更多满足国内的需求。
同时，也有国家降低或取消了关税，以便进口医疗必需品，力求降低从外国供应商采购产品的成本。
在某些情况下，为应对贸易伙伴的压力、国家对于必需品的需求、可用库存和供应能力不足的问题，多数国家会采用贸易限制，并可能在随后放宽这类限制。
对于公司层面，一些研究案例表明了出口限制和基本产品国内供应的做法，看似合乎逻辑，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减少获取关键供应的机会、提高产品的平均价格、加剧市场波动，以及扭转投资决策等短期和长期不利影响。
这种影响不仅限于公共卫生和经济领域，也会对外交政策产生影响。
在当前的全球大流行的紧急情况下，政府的有效干预至关重要。
政府需要制定法规来控制投机行为，并确保将稀缺的关键物资进行优先分配，尤其是医疗保健提供商，这些物品不能也绝对不应该完全“留给市场”。
大流行期间的政府政策表明，政府不仅倾向于使用贸易政策工具来最大化必需品的国内供应，他们还可能没有过多考虑所使用的贸易措施的有效性、在受影响的市场中产生的二阶激励效应，以及对其他国家产生的溢出效应。
以下，我们列出了迄今为止有关出口管制的一些经验，以及这些措施对贸易政策领域的国际合作会产生的部分影响。
出口管制将产生可预期的意外不良后果
正如许多观察家所强调的那样，出口限制是次佳的回应，这是因为这些举措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效率低下，同时会对贸易伙伴造成损害。
此外，出口限制可能对人道主义、外交政策和国际安全造成负面影响。
出口限制之所以低效，是因为它们触发了受影响的出口国进行报复或对报复行为的模仿，导致公司采取行动将产品从该国转移到其他国家，加剧了恐慌性购买和投机活动。
如果许多国家都限制出口，其结果就是将价格提高到可能超过的水平，并且将增加供应的不确定性和相应的价格波动。
如果该国的生产量不足以应对危机期间的需求，则禁止出口医疗产品和供应品将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但是，出口禁令和相关政策，尤其是在主要供应商实施的情况下，尤其是在主要供应商实施的情况下，所有国内库存和生产能力都可能通过刺激恐慌性购买而加剧短缺和价格上涨。
请购政策可能会使情况变得更糟，因为供应商有动机不向一个国家运送大量货物，否则这些货物将被重新分配给某一地区的许多最终客户，或者在货物到达时很可能被没收和或付款延迟。
出口禁令的广泛使用将会导致价格上涨，这既是因为需求超过供给，也是因为买家试图抓住一些有限的供应。
投机和囤积行为将加剧投入成本上升导致的价格上涨。这反过来可能会促使交易者避免在有关市场进行操作，并迫使各国政府花费更多资源来对付这种政策的不利后果。
让国际供应链发挥作用对增加供应至关重要。
一些政界人士认为，国家必须加强自给自足，以确保危机时期国内供应充足。这种观点的隐含前提是：全球市场不可靠，国家可以自给自足，并且他们愿意承担这样所做的费用。
政府应对供应危机最好措施是励多元化生产能力，在世界的不同地区找到最有效的位置，合作建立监管要求，确保一定程度的产能富余，增强迅速提高基本产品供应的能力，并减少政策性瓶颈和摩擦等。
这场危机可能会加速供应多元化（区域化）的持续趋势，但贸易将会成为平衡的核心部分——因此，国家间需要保持边境开放和有效运营的合作。
信息对政府和企业都至关重要
所有的贸易协定都囊括了在危机中允许例外的条款。
欧盟的案例表明，即使达成非常深入的协议，也不会完全禁止政府在紧急情况下采取他们认为符合公众利益的行动。
这些条款确保政府干预机制的价值，同时帮助政府有效协调和解决短缺问题。
当出现共同的冲击，例如全球大流行，各国的产品供应能力和需求也会有所不同。这种差异可能并不明显，国家也可以通过共享信息和协调来揭示。
如同政府需要信息系统来确定哪里有供应能力，企业也需要系统来监控市场状况、确定全球网络中的松弛和瓶颈，以便调整生产并对需求变化作出反应。
公司一般可以评估需求和供应选择，但政府往往手头没有这类资料。发现供应链中的实时瓶颈并采取措施解决这些瓶颈，需要工业界和政府之间的合作。
然而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精准的信息系统。部分当局政府对当前的供应链和生产能力没有很好的了解。个别领头企业为了保证自身的竞争优势，拒绝共享市场以及产业链信息。
本次疫情暴露出大多数司法机构对医疗产品相关供应链的性质和组成的一无所知，这与食品等其他产品形成鲜明对比，在食品等其他产品中，可追溯性已成为生产过程的一个要素。
G20和WTO成员国现在以及未来能做些什么
二十国集团贸易部长于2020年3月30日承诺，将根据各国需求和需要，立即采取必要措施便利基本商品贸易。
但指望G20所有成员国都同意实施出口限制是不现实的。逆全球化呼声的愈演愈烈，多边合作支持的减弱，以及呼吁开放世界经济的政治候选人和政党在国内选举的成功使得这种努力更不可能实现。
发展以信息交流、对话、同行审查为中心的非正式合作形式可能更为可行。这种合作应包括私营部门——对有关的供应链掌握得更好。
展望未来，公私合作政策需要包含和分享有关全球供应状况和供应链能力的最新关键数据，为应对公共卫生紧急情况所需的产品类型建立一个类似的系统应该是国际社会的优先事项。
公私合作政策不会阻止各国实施出口管制，同时有助于提高透明度，向政府提供市场状况数据，并促进政府和国际组织之间的协调。
对全球供需状况的了解以及对政策应对措施的频繁评估，可以让利益攸关方更好地了解增加供应的能力和进展，从而减轻关闭边境的政治压力，交流经验和互相学习可以帮助各国政府确定有效和有效率的干预措施。
（本文由民智国际研究院编译，转载请注明出处）
文字编辑：李晓宇
图片编辑：李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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