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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业经济》观点精粹 | 污染防治新动力：服务业外资开放的微观环境效应
图片来源：https://m.baidu.com/sf/
作者：苏丹妮，盛斌
单位：南开大学经济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6期，原标题为《服务业外资开放如何影响企业环境绩效——来自中国的经验》。
外商直接投资（FDI）对东道国环境污染的影响一直是学术界和政策当局关注的热点话题。近年来，随着对该问题研究的日趋丰富，形成了两大对立假说，即“污染天堂”假说和“污染光环”假说。然而，现有文献主要探讨工业或制造业FDI的环境问题，缺乏对服务业FDI环境效应的检验。与工业或制造业本身具有较高污染程度存在本质的区别，服务行业更多提供的是一种内含知识、技术、信息等高级要素的绿色、清洁产品，这使得服务业FDI与东道国环境质量的关系可能会呈现出与带有污染属性的工业或制造业FDI大不相同的理论逻辑和经验事实。随着未来国际分工和跨国投资的焦点向服务行业转移，服务业FDI进入东道国市场究竟会产生何种环境影响成为了亟需解答的新命题。
苏丹妮和盛斌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6期的《服务业外资开放如何影响企业环境绩效——来自中国的经验》（2021）立足于中国改革开放40年以来形成的典型事实，首次为服务业FDI环境效应这一新命题寻求完整的理论阐释和微观证据。基于投入产出的垂直关联，该文构建了服务业外资开放影响下游制造业企业污染排放的理论模型，细化了要素投入优化效应、生产率效应和减排设备投资效应三种机制。实证中，该文抓住中国外资政策调整和企业污染排放数据的独特优势，构造了相对外生的服务业外资开放指标和以大气污染典型代表二氧化硫为基准、其他污染物为稳健性检验的企业污染排放强度指标体系，验证了理论假说，平均而言，服务业外资开放程度每提高1%，制造业企业二氧化硫排放强度将下降0.42%。进一步分析表明，服务业外资开放的微观环境效应会因不同企业、行业、地区特征而异，具体的是对内资、融资约束较强、环境管制较弱、资本密集度较高和污染密集度较高行业、制造业—服务业共聚水平较高地区企业的减排激励作用更大。最后，不同于传统新古典框架关注的行业间结构效应，该文从企业动态演变的视角发现，企业间资源再配置引发的行业内结构效应是服务业外资开放促进行业污染排放强度下降的重要路径。
总的来说，该文证实了作为一种绿色、清洁的中间投入要素，服务业外资开放具有“污染光环”效应的新观点。该文提供的关于服务业FDI环境效应的中国故事不仅对中国未来通过调整引资政策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而且对广大发展中国家在以服务业为主导的全球经济体系中争取合理环境利益具有重要启示。一方面，中国政府应着力推进服务业FDI的市场化改革，持续放宽外资准入门槛，降低对外商在华投资的过多干预，健全服务业外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机制，通过清晰、明确、开放和透明的负面清单模式持续推进服务业外资开放进程，特别是引导、鼓励和支持清洁度较高的服务行业外商投资甚至外商独资经营。另一方面，在当前欧美等发达国家在服务业跨国投资领域占据绝对优势下，发展中国家要越发关注引入外资的环境问题，改善营商环境以大力吸引清洁、绿色的服务业外资进入，通过制定合理的环境标准有效淘汰“伪服务”行业外资；同时主动因应与服务行业特征相适应的国际投资新规则，转变被动适应者角色做规则的制定者和引领者，防止发达国家通过不对等的投资规则剥夺发展中国家合理的环境诉求。
当然，该文的研究也存在一定的改进空间，比如受企业层面服务中间要素投入数据的限制，该文尚未对服务业外资开放对企业环境绩效的要素投入优化效应进行直接检验，而是以企业所属行业的服务中间要素投入量来近似替代；该文构建的理论模型是一个局部均衡模型，如何在一个一般均衡框架下阐释服务业外资开放对企业环境绩效的影响仍是一个值得进一步探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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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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