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经济》观点精粹 | 外资进入、东道国企业生存与产业安全

图片来源：https://m.baidu.com/sf/

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29篇观点精粹，欢迎阅读。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陈强远，钱则一，陈羽，施贞怀

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美国克拉克大学经济系，上海海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上海大学经济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7期，原标题为《FDI对东道国企业的生存促进效应——兼议产业安全与外资市场准入》。

研究背景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等部门制定了一系列以进一步缩减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为主的外资政策，但如何调整负面清单的边界以及是否应该不断放开准入门槛，这一问题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存在争议，并重点体现在外资对东道国的挤出效应以及产业安全威胁上。同时，尽管FDI很好地缓解了中国经济高速增长面临的资源约束，成为中国经济奇迹的重要推动力量，但改革开放以来对外资作用和影响的质疑一直不断。改革开放到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期间，对外资的质疑主要表现为“外资挤出论”：当一国国内幼稚产业尚未成长起来，引入具有技术比较优势的外资是“引狼入室”，会挤出本土企业并造成本国经济外资化。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随着中国经济长期持续高速发展和经济总量不断攀升，本土企业此前面临的资本、技术等资源约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同时，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成长起来，开始“走出去”并在全球范围内配置资源，成为全球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力量。在“外资挤出论”的基础上，对外资价值的质疑进一步表现为“外资无用论”：尽管早期FDI的引入促进了面临资本、技术等资源约束的中国企业快速成长，夯实了中国经济奇迹的微观基础，但这更多是基于对经济发展资源不足与本土企业受损的权衡。现阶段，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使得这些资源约束不复存在，权衡的基础也不复存在，因此，中国国内资本、技术等资源约束的局面已彻底扭转，中国创业活动和新创企业完全可以弥补外资撤资的空缺。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革命不断加速阶段，前沿技术、颠覆性技术不断涌现，将重构全球分工体系和重塑国家竞争优势，同时，信息网络等领域出现了核心技术“卡脖子”问题，这些都加剧了社会各界对外资的质疑，突出表现为“外资威胁论”：FDI在促进东道国经济发展的同时，会导致核心技术、关键环节、重要领域受制于外资，进而影响产业安全或国家经济安全。

正确评估外资的作用和影响，对于调整优化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有着重要意义。首先需要明确并梳理出争议焦点，并给出相应的事实依据。尽管大量的文献从FDI的企业创新效应、知识溢出效应、生产率提升效应、创业效应等角度给出了外资有利的证据，但都未直接或全面回应上述争议。本文认为，这些争议可以归纳为以下两个问题：FDI是否挤出了东道国企业？FDI是否影响了产业安全？基于这两个问题，本文将从经济效应和产业安全两个角度同时考察外资对东道国的影响。

研究发现

陈强远、钱则一、陈羽和施贞怀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7期的论文《FDI对东道国企业的生存促进效应——兼议产业安全与外资市场准入》在利用国家工商企业登记注册微观大数据对企业生存率进行测度的基础上，本文实证检验了FDI对东道国企业生存的影响到底是促进效应还是抑制效应，并从技术获得性、技术可控性和供应链安全视角检验了FDI对产业安全的影响。文章发现：

（1）通过激励新创企业成立和缓解了现存企业死亡，FDI显著提高了城市整体的企业生存率。FDI在供应链布局有本土民营企业偏好，对于民营企业生存的促进作用更加明显。

（2）外资进入影响东道国企业生存的作用机制，主要包括效率机制和竞争机制。其中，效率机制体现为外资对东道国企业生产率的直接溢出，竞争机制则表现为外资挤出了低效率企业并提升高效率企业生产率。

（3）外资市场准入政策也会对FDI的企业生存促进效应产生影响。其中，受到政策干预较少的行业，FDI对东道国企业的生存促进效应更明显。

（4）从技术获得性、技术可控性和供应链安全方面，FDI显著提升了东道国产业安全水平。综上所述，东道国引入FDI的行为，对东道国企业生存起到了溢出效应而非挤出效应的作用，并较大程度上提升了东道国产业安全水平。

研究启示

（1）通过制度型开放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资。中国作为世界市场，应继续和世界分享中国市场机遇。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并积极稳步从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角度拓展制度型开放。通过建立与国际规则相衔接的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通过制度红利吸引外资进入。同时，坚持构建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放宽市场准入标准并扩大外商投资准入的范围，增强中国对外资的吸引力。特别是在服务贸易领域和高新技术产业，适度降低企业税负、简化行政审批，有序推进电信、互联网、教育、文化、医疗等领域相关业务开放。不断完善外商投资法，在政府采购、标准制定、资质许可、注册登记、上市融资等方面为外商投资提供权益保障和公平的投资环境。

（2）积极探索引入高质量外资和外资利用新方式。在加大和吸引外资力度的同时，要注重引进高质量外资，探索利用外资新方式。“超国民待遇”不意味着任何外资都需要，负面清单也并不意味着任何领域都放开，而是要积极引入高质量的外资。应结合国家、地区、行业和企业的外资需要，建立一套完整规范的外资质量识别标准与体系。同时，积极探索利用外资的新方式，把吸收外资与发展壮大本国企业、提高国内企业竞争力结合起来。以扩大溢出效应、发挥竞争效应为目标，鼓励通过组建合资企业、合作生产、联合制造等方式，将先进技术及技术密集型产业向中国转移，提高国内企业竞争力。此外，积极鼓励本土企业向外资企业学习高端技术，构建政府牵头的内外资合作交流项目，利用高质量外资提升当地经济发展水平。

（3）优化外商投资服务并加强外商投资促进和保护。良好的营商环境有利于吸引更多数量、更高质量外资，是形成高水平开放型经济和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关键。应制定和实施更有力有效的吸引外资政策，加快构建依法依规、公平竞争的环境，提高中国对外商投资的“磁吸力”，促进国内相关领域技术和管理水平提高。鼓励积极优化“极简审批”投资制度，对企业实行备案制、承诺制试点，承诺符合条件就可以开展业务；对政府实行政策诚信承诺制，保障政策的透明性、一致性和稳定性。同时，重视知识产权和技术合作，更加注重保障外商投资企业的知识产权等合法权益。强化知识产权全链条保护，从审查授权、行政执法、司法保护、仲裁调解、行业自律、公民诚信等环节完善保护体系，为外国投资者和外商投资企业营造更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投资环境。

（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论文数据公开情况：

论文附件已在《中国工业经济》网站http://ciejournal.ajcass.org/公开，清单如下：

公开数据Stata文件

程序DO文件

正文未报告部分

如在科研工作中使用了作者提供的数据和程序等附件内容，请务必在研究成果上注明引文和下载附件出处。

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数据（及程序等附件）来自洪银兴和桂林（2021），详见《中国工业经济》网站（http://ciejournal.ajcass.org/）附件。

欢迎订阅2021年《中国工业经济》，邮发代号：82—143。2021年将为广大读者呈现更多高质量的前沿成果。诚邀您一起“畅游”学术殿堂。

推文主编：覃毅

推文编辑：杨涵淇

《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9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0）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中国工业经济》官方公众号

微信号：ciejournal

敬请关注杂志官方微信公众号推送内容

阅读全文请访问官方网站：http://ciejournal.ajcass.org/

更多内容，请点击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