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经济》观点精粹 | 出口网络信息共享推动制造业企业清洁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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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741篇观点精粹，欢迎阅读。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

作者：董洁妙，余壮雄

单位：暨南大学产业经济研究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8期，原标题为《产品配置如何让出口企业变得更清洁》。

研究背景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打造绿色发展的开放新格局，是中国经济未来转型升级的基本方向。为了全面落实生态文明建设，中国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性措施，致力于打造绿色生产的发展格局，并取得了极其可观的成绩。然而，虽然政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引导经济与产业往特定的方向发展，最终目标的实现与保障都必须落实在各个企业身上；归根结底，政策的作用是将资源向特定的方向倾斜，从而引导企业的行为以达到预期的目标，政策能否达到预定的目标取决于企业行为的效果；只有当市场中的大部分企业都做到了节能减排，经济整体才能够真正走向绿色开放的发展之路。但是，新技术的发展是十分缓慢的，不同行业的技术创新也往往并不同步，企业想通过技术创新在短期内实现减排的效果是比较困难的；这就意味着，对于中国想要在2035年实现“碳达峰”与2060年达成“碳中和”的目标而言，通过产品的合理配置、利用不同产品间的知识溢出使企业在较短时间内达成减排的效果是一个可行且非常重要的方向。与之相应，2021年中国政府工作报告在论及制定碳排放达峰的行动方案时，也着重强调了需要“优化产业结构和能源结构”，突显了产品配置对于推动企业清洁生产的重要性。

文献中有关环境治理的话题大多着眼于不同的政策展开论述，对于政策实施效果背后的企业行为机制并不清晰。事实上，政策本质上只是借助外部手段引导企业的行为来达到预期的效果，想要真正判断一项政策的环境绩效，首先必须搞清楚企业的哪些行为能够推动其清洁生产，而政策能否引致企业去做出这样的行为。因此，为了揭开企业污染排放的微观机制，帮助政府制定更合理的环保措施，有必要回答以下几个问题：企业内部的产品配置是否能够带来节能减排效果？企业应如何配置产品才能达到节能减排的效果？在此基础上，展开考察产品配置如何帮助出口企业实现清洁生产。

研究发现

董洁妙和余壮雄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1年第8期的论文《产品配置如何让出口企业变得更清洁》研究发现：

(1)测算的结果显示，与中国日益重视环境治理的宏观发展方向高度一致，经济整体的硫排放强度在2000-2010年期间出现了显著下降的趋势。硫排放强度的下降一方面来源于技术进步的清洁效果，另一方面则是来源于产品配置的减排作用；其中，产品配置可以解释产品内硫排放强度下降的75%，而技术进步只解释了产品内硫排放强度下降的25%，凸显了产品配置对于引领经济绿色发展的重要性。

(2)实证分析表明，出口企业可以通过调整产品配置使自身变得更干净。但不同于国外的研究结论，企业将产品配置到自身核心产品附近并不能有效降低污染排放强度；只有企业将产品配置到市场中心产品附近才能显著推动出口企业的清洁生产。这是由于市场中心产品是各方面信息和知识的汇聚点，并沿着产品网络向其它产品或企业溢出生产技术、共享要素供给和产品销售渠道等信息；企业将产品结构向市场中心产品靠拢，可以更容易汲取到有助于绿色生产的知识，进而达成企业生产减排的清洁效果。

(3)企业的产品配置行为能否发挥清洁效应取决于企业对知识的吸收能力、经营环境的知识密度以及所处产品的技术优势。其中，大企业既可以借助外部市场网络的信息溢出来降低污染排放，也可以通过内部产品网络的信息交流来推动清洁生产，而小企业只能通过前者变得更清洁；同时，只有在知识更密集的沿海省份，企业向市场中心产品靠拢的配置方式才能够发挥清洁效应；此外，更干净的市场中心产品能够带来更强的溢出效应，促使企业改善环境绩效，但核心产品是否具备清洁技术优势则无差异。

研究启示

如何利用对外开放拉动国内经济绿色发展、挖掘绿色发展的新动能，不但是现阶段中国以外循环拉动内循环的题中之义，也是中国在2035年实现“碳达峰”和2060年达成“碳中和”的关键一步。研究结论对于合理引导企业行为、明确政策规划方向、追求更快更好的绿色事业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和现实价值。主要的政策建议如下：

第一，从长期绿色发展和绿色生产的角度而言，推动新技术的发展和创新是一个必然的选择。但技术的突破与创新会受限于客观物理规律，依靠发明新技术的方式不能确保中国在限定时间内实现“双碳”目标。相对的，得益于产品网络的知识溢出效应，企业不但可以通过合理资源配置使生产在较短时间内变得更干净，而且可以沿着产品网络的知识溢出渠道，将不同步的技术创新从一种产品转移到另一种产品中去，进一步加速企业的技术进步。因此，在继续推进绿色发展的过程中，顶层设计者不仅要支持和鼓励绿色环保技术的研发与创新，更重要的是要提升整个市场产品网络的信息连通性，并以此作为政策作用的主要方向，确保更多的优质知识和先进经验在市场中流转。

第二，研究结论为合理规范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方向提供有益的实践经验。鉴于市场中心产品（行业）在整个市场产品网络中扮演着信息池与连通纽带的重要角色，将整个产品网络的各种信息，尤其是清洁技术方面的信息，汇集并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网络中的各个企业，从而推动企业的清洁生产，政府无论是在实施产业政策抑或是制定环境规制时，都需要先保证市场中心产品或行业始终具有较强的信息流通能力和辐射能力，才能够借助其知识溢出效应带动邻近企业或行业的转型升级，提升政策实施的效率。

第三，政策的实施还需要考虑产品配置清洁效应对不同群体的差异性。鉴于地区的知识密度以及行业的技术优势都会影响企业产品配置的清洁效应的效果，政府应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程度，打造更加开放、自由与竞争的市场环境，促使更多知识在市场中流转，激励企业通过国内国际两个循环获取优质的技术信息，提升企业自身的技术与经营效率，进而实现节能减排的效果。相比大企业能够通过内部不同产品之间的信息交流推动清洁生产而言，小企业只能够依靠外部市场网络的知识溢出来改进生产排放，在清洁生产方面处于相对劣势，因此，政府应适当加强对中小企业的政策倾斜和支持，不能因一味追求环保目标的均等化而伤害中小企业的市场竞争力。

（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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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洪银兴，桂 林.公平竞争背景下国有资本做强做优做大路径——马克思资本和市场理论的应用[J].中国工业经济.2021,(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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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主编：覃毅

推文编辑：杨涵淇

《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9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0）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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