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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爱情有点甜

一颗大橙子 语标 2023-07-17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用最浪漫的副歌你也轻轻地附和眼神坚定着我们的选择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爱要精心来雕刻我是米开朗基罗用心刻画最幸福的风格用时间去思念爱情有点甜这心愿不会变爱情有点甜



七夕佳节,一首汪苏泷和BY2的《有点甜》特别能表达情侣间的甜蜜心情。


不过,为什么是“爱情有点甜”呢?为什么爱情是甜味的?人的心情,真的有色香味吗?是的,人的心情还真的有色香味,这种现象被科学家叫做“联觉”。

 

联觉(Synesthesia),又称通感,是一种基于神经基础的感知状态,表示为一种感官刺激或认知途径会自发且非主动的引起另一种感知或认识。联觉产生的机理尚未明确,多数专家同意,是某种基因让负责不同功能脑区的联系增强了。

 

“通感”大家中学在语文课上都学过,比如这句话: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这句话里将嗅觉和视觉联通,仿佛闻到的香气是梦幻的浅紫色。这样,联觉也就不难理解了。比如色彩兼有温度感觉,比如我们常说的冷暖色调,红、橙、黄等暖色会使人感到温暖,蓝、青、绿等冷色会使人感到寒冷。常见的联觉有字母—颜色联觉、符号—味觉联觉、声音—颜色联觉、声音—味觉联觉,还有三种感官的时间—空间—情感联觉。



《说吧,记忆》是二十世纪杰出小说家纳博科夫最著名的作品之一。里面有一段关于联觉现象的文字描写:“英语字母表中的长音a(除非另外说明,以后提到的都是英语字母表)对我来说具有风化的木头的色彩,但是法语的a唤起的是抛光的乌木。这个黑色组里还包括硬音g(硫化橡胶)和r(正在被撕开的满是煤灰的抹布)。白色组里有燕麦片n、软面条l和镜背是象牙的小镜子。法文on让我感到迷惑,我看到的是一只倒满烈酒的小酒杯具有张力的液面。转到蓝色组,有钢铁般的x、雷雨云z和蓝莓k。既然在声音和形状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相互作用,我看到的q比k的棕色更深,而s不是c那样的浅蓝,而是天蓝色和珍珠色的奇特混合。前后相连的色彩不会融合,双元音没有自己特别的颜色,除非在某种别的语言中是一个单字符(就这样,代表sh的灰茸茸颜色的三词干俄语字母,一个和尼罗河奔流的河水同样古老的字母,影响了它在英语中的代表)。”在这段文字中,纳博科夫在不同的字母和色彩之间建立了固定的联系,所以他无疑是一位有着字母—颜色联觉的艺术家。


还有一个类似的例子是伯纳黛特·谢里丹(Bernadette Sheridan),从她有记忆开始,字母和数字不仅仅是单纯的形状或符号。在她脑海中,这些都是有颜色的。就像A是红色、B是蓝色、C是祖母绿的,诸如此类。例如“Emily”这个名字,恰好也是谢里丹最喜欢的名字,当她在拼读的时候,会出现五种颜色,黄色、海军蓝、白色、长春花色(一种蓝紫色)和淡黄色。


伯纳黛特·谢里丹的颜色字母表(A-Z)


纳博科夫和谢里丹都在字母和色彩之间建立了固定的联系,此外还有许多这样的联觉人。对于二者,或许每个人有一套自己的对应标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拥有这种特殊的能力。


联觉不仅可以是先天的,也可以通过后天的科技手段获得,这种情况是利用万能的“波”来实现。比如来自英国的艺术家、音乐家Neil Harbisson。通过一种能将不同的光波频率转换成相应的声波频率的穿戴设备,本是色盲的他竟然能够“听”到颜色!


他是先天性的色觉障碍,即我们常说的色盲。我们看到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对他而言只是黑白电影。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2003年他去参加一个名为“用技术改变我们看世界的方式”的讲座。会后他向主讲人Adam描述了自己的色彩困境,想知道是否有可能创造出一种新的感知颜色的方式。之后经过一系列的研制和改进,他们一起设计出一个可以将不同颜色的光波转换成不同音高的声音的设备,从最初仅能“听”到16种颜色,到后面可以分辨360种颜色。后来Harbisson甚至把这个设备移植到了身体上,使之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从此,他成了一位半机械人(Cybory)。这根戴在头上的天线,彻底改变了他感知世界的方式。虽然他所看到的世界依然是灰暗的,但他能“听”到颜色组成的交响乐,能听到绘画,甚至能“听出人们的脸色”。于是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艺术项目,将那些著名的音乐和演讲音频转化为色彩图案 。这不只是声音与色彩的转译,更是视觉与听觉的联动。


以下是Neil Harbisson的一些将声音转化为图画的作品:


贝多芬的《致爱丽斯》


巴赫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


贾斯丁比伯的《Baby》


针对联觉现象,近年来国外不少学者都做了研究,如声音与色彩之间的联系(Nillas,2019)、发音舌面位置与物体大小的联系(Jan Auracher,2017),甚至名字的发音与人物性格的关系(Haruko&Marina,2019)。


尽管索绪尔对于语言符号具有任意性的解释被普遍接受,但是声音的象征意义(sound symbolism)一直受到西方语言学家的关注,对其探索从来没有停止过。随着认知语言学理论和神经科学的发展,人们开始从更深的认知层次思考音义关系。


至于联觉的大脑机制至今还在各种假说的验证之中,两位神经学者理查德·西托维奇(Richard Cytowic)和大卫·伊格曼(David Eagleman)合著的《星期三是靛蓝色的蓝》(Wednesday Is Indigo Blue,这本书专门请来了纳博科夫撰写后记)一书中提出,人的大脑中,管辖不同感觉的不同脑区在发育过程中会经历一个修剪的过程,如果没有被修剪成正常人,那就有可能变成一个联觉者。很多人在孩童时期曾有过联觉感受,但很难维系到成年,而纳博科夫们,恰恰是幸运地将之保留终身的。这种对细节的敏感和沉溺,带着他们探索艺术,也探索其他更多的领域。


(文章图片来源于网络)
  
本文参考或引用了以下文献:
Jan Auracher.(2017).Sound iconicity of abstract concepts: Place of articulation is implicitly associated with abstract concepts of size and social dominance. PLOS ONE(11),. doi:10.1371/journal.pone.0187196.
Miyakoda, H., & Oshita, M.(2019).Sound symbolism and its effect in character’s names: A study on consonants. Proceedings of the 19th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phonetic sciences, 2134–2138.
NIKLAS JOHANSSON,ANDREY ANIKIN & NIKOLAY ASEYEV.(2020).Color sound symbolism in natural languages. Language and Cognition(Special Issue 1),. doi:10.1017/LANGCOG.2019.35.
网页 http://www.myzaker.com/article/6097ef078e9f090fec5f6e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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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责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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