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影印 | 《稗海堂藏明清民国小说珍本选辑 第一辑：辛亥小说卷》
《稗海堂藏明清民国小说珍本选辑 第一辑：辛亥小说卷》
编者：赵俊杰、赵辰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2月
定价：6600.00元
文学视角看“辛亥”——明清民国小说珍本选辑
辛亥革命以降，中国社会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推翻专制走向共和，各界都在探索一条属于中国的出路。部分进步文人，以“昼夜是不能并现在一时；南北是不能并居在一地；冰炭是不能并贮在一器”之喻，描绘两千年来未有之大变局——借助大众熟悉的章回体小说，融入辛亥革命的背景，以辛亥革命主要人物为描写对象，以半写实半虚构的叙述方式，描写推翻专制走向共和的主题。这种“以辛亥革命运动为主要描写对象，在辛亥革命当时及之后较短一段特定时间内，由社会上一批进步的文人，所创作产生的小说体裁文学作品”，后被称为“辛亥小说”，为辛亥革命的研究提供了文学视角下的第一手参考资料。
《稗海堂藏明清民国小说珍本选辑 第一辑：辛亥小说卷》（后称《辛亥小说卷》）以收录上述小说为主，据稗海堂所藏底本影印出版，编为七册，共收录十一部辛亥小说。
《辛亥小说卷》所收十一部辛亥小说，主要是民国初年的版本。小说的描写对象主要是辛亥革命运动及对辛亥革命有巨大影响力的历史人物。其中，第六部《新编袁世凯皇帝梦说唱鼓词》、第七部《中山演义》及第十一部《黎元洪二次出京记》通过对袁世凯、孙中山、黎元洪三位重要历史人物经历的描写，叙及了这一时期所发生的的重大历史事件；余下的几部小说，则主要记载了辛亥革命前后所发生的一系列历史大事件。如第一部《绣像绘图新汉演义》、第二部《绘图新汉演义》、第三部《绘图民国新汉演义》主要是对武昌起义及各地纷纷对其响应的过程的详细描写。第四部《癸丑祸乱纪略》主要叙述了1913年的二次革命。该书分上、下两卷，两卷而叙一事，可见其详。第五部《民国演义》、第八部《绘图民国通俗演义》及第十部《绘图中华民国史演义》则于记载事件的数量上、记载的内容上及记载的时间跨度上来说，都要相对全面一些。它们详细记述了武昌起义、南京临时政府成立、二次革命、袁世凯复辟帝制等一系列重要历史事件。第九部《绘图中华开国全传》一书四十回，最后十回是对武昌起义过程的记述，其余三十回是对各朝代开国历史的简述。该书与辛亥革命相关的虽然只是部分内容，但因其初期版本作于民国元年夏，直接承辛亥革命而下，具有特殊的史料价值，故本书将之一并收入，以供读者参考。第十一部《黎元洪二次出京记》主要记载了民国时期军阀混战的历史，对辛亥革命的描述相对简单一些。但书中对黎元洪这一辛亥革命中的重要历史人物形象与经历的描写，及对时人关于辛亥革命的看法的描写，亦可为相关研究提供重要的参考。十一部小说各有特点，又互为补充，较为全面地反映了辛亥革命运动的历史进程。
《辛亥小说卷》对研究辛亥革命史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是书叙述大共和事实，处处根据各种报章并书籍所载，以及军界中人亲历之语。取材宏富，视他书较为详尽赅备”“各省光复事极新奇，而往来函件文牍尤多出色惊人之处，是书悉行登载，以纪其实”（见《绘图民国新汉演义》“凡例”）、“其中不少可惊可愕、可歌可泣、可谈可笑、可风可传之事，以为说部之资料用就。平日耳闻目睹以及报章所述、书籍所载，一一假小说家言编成《演义》以惠阅者。至于书中人之孰功孰罪，后世自有定评，纪者何人讵敢妄加论断，亦惟有就事叙事，以存其真耳”（见《民国演义》乐天生序）、“窃不自揣，谨据民国纪元以来之事实，依次演述，分回编纂，借说部之体裁，写当代之状况，语皆有本，不敢虚诬”（见《绘图民国通俗演义》古越东帆序）。不管是作者平日的耳闻目睹，抑或是报刊、书籍对辛亥革命的记载，甚至是军界中人的亲历之语，这些内容于小说中均有所体现。且小说所记皆有所本，取材广泛，作者客观记述，不做是非判断。从而为读者了解辛亥革命其实及时人对其的看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资料。
《辛亥小说卷》亦可为相关的人物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价值。小说描绘的往往是众生相，本书中既有对孙中山、袁世凯、黎元洪等重要历史人物经历的描写，以及时人对辛亥革命看法的描写，又有作者平日的耳闻目睹及军界中人的亲历之语。其所涉及的重要历史人物、社会民众及军人即是三种有代表性的人物群体。加之，作品于记录事实的同时，亦反映情感。知识分子忧国忧民，为国家前途命运思考的责任感，于小说序言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如《绘图新汉演义》镜时子序谓：“是书因何为而作也，曰为唤醒社会而作也……闻革命军胜则喜，闻革命军败则怒。迨问其所以怒之故，则除二三有识者，且嗫嚅不能对洎乎……至南北统一，革命功成，总统一职，孙去而袁继之，由是‘共和’二字传播人口。问其何谓‘共’，何谓‘和’，乡曲之徒，又瞠目不知所答。……且夫专制国之主权在君，而共和国之主权在民，总统职员，公仆也；国民，主人翁也。主不主，仆不必问，故吾不当责公仆，而当专责主人。但以吾国民知识短浅，程度幼稚，骤语以高深之文字、海外之法典，则知者一不知者九，于社会曷裨？鄙意以启人之聋，不如新闻；发人之蒙，不如新小说。用俚词以代文言，仿稗官以传故事，有征斯言寓谐于庄，令全国人读之，可以悟革命之由来，而识共和之真谛。”不管是对在事件中有重要影响力的历史人物的研究，抑或是对身处社会大变革时期的社会民众及军人的研究，再或是对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的研究来说，这批小说资料都是极为珍贵的。
另外，本辑所收十一部小说，除第七部《中山演义》为铅活字印刷本外，其余均为石印本。石印技术从传入中国到为铅印技术所取代的这段发展历史，相对于中国木版雕刻印刷技术的发展历史来说非常短暂。鉴于此，本书所收石印本和转变过程中具有样本性意义的《中山演义》这一铅活字印刷本，均有其相应的版本学价值。
王德威曾说：“小说的流变与‘中国之命运’看似无甚攸关，却每有若合符节之处。在泪与笑之间，小说曾负载着革命与建国等使命，也绝不轻忽风花雪月、饮食男女的重要。小说的天地兼容并蓄，众生喧哗。”辛亥小说为辛亥革命史的研究提供了一种文学视角，进一步丰富了相关研究的参考资料。且其本身作为一种具有代表性的小说，对中国文学的发展亦有其独特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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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排版：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