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没有道德可言

古斯塔夫·勒庞少数派文库

2024-08-15

何谓“乌合之众”？

乌合：像乌鸦似地聚合。乌合之众，字面意思是指像乌鸦似地聚合在一起的一帮人。比喻杂凑在一起的毫无组织纪律的人群。例如《后汉书·耿弇传》中说：“归发突骑以辚乌合之众，如摧枯折腐耳。” 出处是《管子》：“乌合之众，初虽有欢，后必相吐，虽善不亲也”。意思是说，一群没有素质的小人在一起，初次见面虽然很开心，时间长了闹出矛盾必然会窝里斗，表面上看这些很和善，实际上互相勾心斗角。

在勒庞等人的研究中，在人们的印象中，所谓乌合之众的基本特征就是盲目冲动、一盘散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互联网和自媒体时代，所谓的乌合之众是否在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是否在以一种新的面貌重现于历史舞台？如果是的话，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为此，特摘录《乌合之众》一书中的48个金句，与大家分享，思考个人与群体的复杂关系。

个人一旦成为一个群体的一员，他的智商水平就会立刻大幅度下降。

群体只认识到简单而极端的感情；关于意见、想法和信念，他们要么全部接受，要么完全拒绝；将其看作绝对的真理或绝对的谬论。运用暗示的方法去引诱而不是作出合理解释的信念，一向如此。

独断专行和偏执是群体具有明确概念的两种感情，人们能够轻易地产生这种感情，而且如果有人在他们之间施加影响的话，他们时刻都会将其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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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道德”这个词意味着持久地对某些社会的传统表现尊重，不断抑制私心的冲动，那么很明显，群体太冲动，太容易变化，因此它不能算在道德的范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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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只会干两种事——锦上添花或落井下石。

虽然群体经常放纵自己低劣的本能，他们还会树立起崇高道德行为的典范。

我们始终有一种错觉，以为我们的感情源自于我们自己的内心。

群体会让每个人在其中的错误缩小，同时让每个人的恶意被无限放大。

束缚个人行为的责任感一消失，人便会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我们以为自己是理性的，我们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有其道理的。但事实上，我们的绝大多数日常行为，都是一些我们自己根本无法了解的隐蔽动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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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他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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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了影响群众想象力的艺术，也就掌握了统治他们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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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的个人很清楚，在孤身一人时，他不能焚烧宫殿或洗劫商店，即使受到这样做的诱惑，他也很容易抵制这种诱惑。但是在成为群体的一员时，他就会意识到人数赋予他的力量，这足以让他生出杀人劫掠的念头，并且会立刻屈从于这种诱惑。出乎预料的障碍会被狂暴地摧毁。人类的机体的确能够产生大量狂热的激情，因此可以说，愿望受阻的群体所形成的正常状态，也就是这种激愤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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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感觉到的现象可以比作波浪，是海洋深处我们一无所知的那些乱象在洋面上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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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受群众拥戴的英雄一旦失败，今天就会受到侮辱。当然名望越高，反应就会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群众就会把末路英雄视为自己的同类，为自己曾向一个已不复存在的权威低头哈腰而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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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在智力上总是低于孤立的个人，但是从感情及其激发的行动这个角度看，群体可以比个人表现得更好或更差，这全看环境如何。一切取决于群体所接受的暗示具有什么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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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因为夸大自己的感情，因此它只会被极端感情所打动。希望感动群体的演说家，必须出言不逊，信誓旦旦。夸大其辞、言之凿凿、不断重复、绝对不以说理的方式证明任何事情——这些都是公众集会上的演说家惯用的论说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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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难忘的历史事件，只是人类思想无形的变化造成的有形的后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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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的个体具有控制自身反应行为的能力，而群体则不具备。

专横和偏执是一切类型的群体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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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民众想象力的，并不是事实本身，而是它们发生和引起注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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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总是对强权俯首帖耳，却很少为仁慈善行感动！在他们看来，仁慈善良只不过是软弱可欺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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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没有辨别能力，因而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许多经不起推敲的观点，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普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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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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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远看，不断重复的说法会进入我们无意识的自我的深层区域，而我们的行为动机正是在这里形成的。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会忘记谁是那个不断被重复的主张的作者，我们最终会对它深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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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中的个人是沙中之沙，风可以随意搅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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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表现出来的感情不管是好是坏，其突出的特点就是极为简单而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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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能够成就大业的领袖人物，他重要的品质不是博学多识，而是必须具备强大而持久的意志力，这是一种极为罕见，极为强大的品质，它足以征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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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群后，由于人多势众，个人会产生一种幻觉，感到自己力大无穷，不可战胜，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当一个人融入社会之中时，他便失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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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也许还是会愿意接受传统教育当中所有的弊端，因为尽管它只会培养一些被社会所抛弃的人、心怀不满的人，但起码，对冗繁知识的肤浅掌握，对成堆教科书的完美背诵，或许可以提高智力水平。但事实上它真的能提高智力吗？不可能！在生活中，判断力、经验、进取心和个性，这些才是取得成功的条件，这些都不是书本所能够给予的。书本是可供查询的有用字典，但倘若把这些冗长的词条都装在脑子里，那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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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赖以形成的道德力量失去效力时，它的最终瓦解总是由无意识且野蛮的群体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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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政治、神学或社会信条，要想在群众中扎根，都必须采取宗教的形式——能够把危险的讨论排除在外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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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精神最需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服从。他们如此甘愿听从别人的意志，以至于只要有人自称是它们的主人，他们就会本能地听命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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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一旦融入群体，他的个性便会被湮没，群体的思想便会占据绝对的统治地位，而与此同时，群体的行为也会表现出排斥异议，极端化、情绪化及低智商化等特点。进而对社会产生破坏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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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而真正的智慧被愚蠢的洪流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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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经常说起那家大众剧院，它只演令人压抑的戏剧，散场后，必须保护扮演叛徒的演员，免得他遭到观众的暴打。他所犯的罪行，当然是想象出来的，引起了群众的巨大愤怒。我觉得这是群体精神状态最显著的表现之一，这清楚地说明，要给他们什么暗示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假与真几乎同样奏效。他们明显地表现出真假不分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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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也许永远是无意识的，但这种无意识本身，可能就是它力量强大的秘密之一。在自然界，绝对服从本能的生物，其行为会复杂得让我们不敢相信。理智是人类新近才有的东西，太不完美了，不能向我们揭示无意识的规律，更不能替代它。在我们的行为举止中，无意识部分占的比重很大，理智所占的比例却很小。无意识现在仍作为未知的力量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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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不会记得那个不断被重复的主张的人是谁，我们最终会对它深信不疑，广告能有令人吃惊的威力，这就是原因。

名望的产生与若干因素有关，而成功永远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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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人们历史地位上起着更大作用的，不是他们的“真实”面目，而是后人对他们的认识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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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对强权唯命是从，却几乎无法被良好的善意所打动，这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形式。他们的同情心永远不会服从于性情随和的主人，而是那些镇压他们，无比残忍的暴君。他们总是会为那些暴君建起最崇高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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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取代了个体有意识的行为，这是现时代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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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崇拜的五大标识：第一，偶像总是凌驾于信徒，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这一点有着决定性地作用。第二，信徒总是盲目服从偶像的命令。第三，信徒没有能力，也不愿意对偶像规定的信条进行讨论。第四，信徒有着狂热的愿望，希望把偶像的信条广加传播。第五，信徒倾向于把不接受它们的任何人视为仇敌。当群体符合第一条，其形式就等同于宗教，而这种情感就变成了宗教信仰。对群体来说，也许最不合理的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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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头脑特有的幼稚的推理方式，经常能够从他们的行为之中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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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的夸张倾向只作用于感情，对智力不起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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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日益被大众文化所湮没，这种文化把平庸低俗当作最有价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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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要轻易地成为集体的一份子，这样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即使你以为自己只不过是随声附和了一下而已，实际上你已经成了帮凶。

并不是所有人融入集体时都会失去自我，群体也并非全都容易被愚弄和统治，勒庞只是从大众心理学的角度阐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人的确容易受到群体的影响，并且群体的确有走向狂热并被人利用的趋势。历史上很多事件都证明了勒庞的正确性，因而，对群体保持足够的警惕显得十分必要。

一个人必须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群体的一员。孤立的个人比较容易具有主宰自己的反应行为的能力，群体则缺乏这种能力。正因如此，勒庞的《乌合之众》一书具有长久的参考意义，它警示我们：要保持自己独立的思考，警惕群体的狂欢，灾难来临时，不要成为乌合之众的一员。

为此，先知书店诚挚推荐“群体心理与政治”四书：《乌合之众》《狂热分子》《群氓之族》《群众与权力》。这套书就是“演讲者”、“操控者”的说明书，“思想者”、“自由者”的启示录。

这套书虽是学术著作，但语言生动流畅，分析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故一经问世便广受欢迎，至今已被翻译成近20种语言，风靡世界，成为社会心理学领域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