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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体验师实习记丨05:改变孩子的行为,是活动成功的标志吗?

张诺诺 张诺诺在杭州 2020-09-14

今天我独自带了一场活动。本来如果按照预计的效果,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应该叫《独自一人如何带好一场自然体验活动的》。但是,活动的预期与我想的不一样。

分   析


其实平行来看,这场活动没有明显的问题。大风吹—自然名叠罗汉—宝藏复制者—蜗牛体验—总结分享,全流程都有按着时间点进行,我要讲的东西也都全部讲完,在分享环节孩子们的回馈也都让我明白我讲的他们都理解了。主线来说,没有问题。


接着看活动的准备。物料头一天就准备好,环境一大早就去踩点过了,确保安全无风险,活动根据现场变动进行了微调,把上一次宝藏复制者寻找活动材料改成了寻找蜗牛食物,更贴近活动主题,现场布置完成后,我还有一小时时间静坐休息等候孩子们前来,准备流程也没问题。

再看活动插曲处理。活动中果然有小朋友强烈表示不愿意参加活动,我也采用了尊重他的意愿,允许他自己在旁边看的手法,所以现场也保持了有序,那么这也没问题。


如果只看上面的分析,这无疑是一个效果很棒的活动,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一次没有家长干涉,但是小朋友对活动的抗拒让我很惊讶。这么说,从公益讲解开始算起,没有一次活动让我觉得这么累。就好像,就好像我与孩子们合作演了一出戏,等戏结束,大家都急不可待的揭下假面一样。


流   程


从孩子进入农场开始,他们如龙归大海鸟入林,在农场里开始打闹疯跑,也没有观察环境,一溜烟就不见了。活动开场前十分钟,终于有小朋友跑回来了,但是他们并不停下脚步,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奔跑,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是来参加活动的。我拦住其中一个孩子,果然,孩子说:“我才不想参加什么活动,是我妈给我报的,又不是我要来的。”很明显,头一天我们和家长的沟通与家长对孩子的沟通根本不是一回事。


终于召集齐了这些孩子,家长给他们拍完了合影,一个小男孩径直往远方跑去,另一个小男孩说:“我们家里就有蜗牛,我不想体验蜗牛”追随对方而去。我与剩下的四个小朋友正常开始游戏,两分钟后,第二个小朋友加入了我们,第一个小朋友继续在附近游荡。


到第三个环节,我身边这五个小朋友都投入到游戏里,第一个小朋友依然游荡,并且在每个环节结束的时候试图让邀请他加入我们的小朋友和他一起游荡。此时的游戏是宝藏复制者,这个环节所有孩子都非常投入,很仔细的来回观察我手里的叶片,一定要找到一模一样的。有细心的小朋友问我那个游荡的小朋友有没有宝藏,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们都去帮他找。

终于在蜗牛体验的环节,这个孩子加入了我们。而且作为大胆的孩子,他是第一个把蜗牛放在皮肤上的。除了一个胆子非常小的女孩子,其他人都一边嫌弃一边体验了蜗牛。知识也结合体验一起播撒出去了。小朋友们提问七嘴八舌,做蜗牛饲养屋的时候七手八脚,虽然如一屋子小鸟叽叽喳喳,还都顺利完成了。


但是,活动结束后,所有的孩子都迫不及待的去洗手,嫌弃蜗牛的粘液的感觉与腥味,孩子们的举动让我明白,他们并不是真的从心里接受了蜗牛,最后有两个孩子直接把蜗牛套装遗留在现场也证实了这一点。


困   惑


这让我有点难过与困惑。假日小队定制蜗牛活动,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学校马上要上蜗牛课。孩子们来活动,是因为觉得这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自己喜不喜欢不重要。而我给孩子设计这一场体验活动,是希望他们真心可以耐心观察从而不因为不了解而厌恶这种小动物。


但是,这次活动的结果与我预期的目标不一样。虽然孩子们记住了知识,也配合的体验和观察了蜗牛,但是他们并没有接受这种小动物。但是我又明白,厌恶也是情绪的一部分,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自然,甚至自然教育作为教育的一类,也与其他教育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


所以我在想,是否是我太急了呢?还是说我的评判标准本身还是不够宽容?我们总是以一场活动大部分孩子都感觉到“有收获”为效果评判标准,或者说是以改变孩子的行为为评判标准,(以拍出美照为标准的无良机构不讨论)那么,当我们容不得孩子不改变的时候,孩子当然也是可以表演的形式配合的。就像听到煽情的演讲必须得满校学生哭成一团一个道理。但是,如果不以这个作为评判标准,我们又用什么来评估与制约活动机构的水平呢?这,是我今日的疑惑。


如果你有自己的见解,敬请留言指教。当然作为理性的人,是不相信“自然教育就自然一点,不要目的性明确”之类的说辞。我喜欢郭德纲一句话:“赖以求生的手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情怀适合做指引,实践需要理性。


后  记


这次活动中,小朋友最投入的是宝藏复制,来回多次仔细观察叶片,一定要找到一模一样的。莫非,他们喜欢植物?



微信号:nuonuo_1125

张诺诺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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