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赞评，开创京腔京韵的京味小说，读起来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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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小说史上，《儿女英雄传》是一部很有特色的拟话本小说。自清光绪年间刊行以来，该书一直为广大读者所喜爱，小说史家如鲁迅、胡适、周作人、孙楷第等，都对它作过颇有见地的评论。

例如胡适在《胡适古典文学研究论集·儿女英雄传序》中说：

《儿女英雄传》是有意写“作善降祥”一个观念的；是有意写一个作善而兴旺的家庭来反映作者身历的败落状况的。书中的情节处处是作者的家世的反面。……他的特别长处在于言语的生动、漂亮、俏皮、诙谐有风趣。

周作人在1939年发表于《实报》的文章里道：

《儿女英雄传》还是三十多年前看过的，近来重读一过，觉得实在写得不错……如要说书的来反对科举，自然除《儒林外史》再也无人能及，但志在出将入相，而且还想入圣庙，则亦只好推《野叟曝言》去当选矣。《儿女英雄传》作者的昼梦只是想点翰林，那时候恐怕正是常情，在小说里不见得是顶腐败。

△ “中国古典小说普及文库”《儿女英雄传》，岳麓书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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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作者文康，姓费莫氏，字铁仙，满洲镶红旗人，乃嘉庆、同治时簪缨之后。他以捐资得官，任理藩院郎中，后升天津兵备道，旋调凤阳通判、荣昌知县，虽被任命为驻藏大臣，但因病而未履任。

在《儿女英雄传》中，文康虚构了一个理想的故事：

清康熙、雍正时，清官安学海遭贪官陷害，孝子安骥于筹银解救时，被凶僧囚于能仁寺，得为父报仇而化名十三妹的何玉凤搭救，并使他与被救的张金凤结为夫妻。后安学海复职，弃官而找到何玉凤，告知皇上诛奸，其父仇已报，劝其与安骥成婚，故此书又名《金玉缘》。

小说所描绘的太平盛世、美满家庭等理想图景，在连年灾祸、危机四起、人民动荡不安的清代末年，是颇能满足一般市民的心理期待的，这或许是这部小说广为流传的一个原因吧。

此书因作于封建社会末期，故思想陈腐，如歌颂清朝、宣扬忠孝、热衷科举、追求功名、维护礼教等，但书中也时有新观念闪现。

如封建道学家以为“情之溺人也甚于水”，故主张将人之情束于“礼义”之中；文康却认为人之情是人性的自然，喜怒哀乐“这四个字含而未发，便是天性；发皆中节，便是人情”（第十七回）。文康又说“儿女无非天性，英雄不外人情”，“有了儿女真情，才作得出英雄事业”，并表明此书是“闲评儿女英雄”，“演说人情天理”，因而此书命名为《儿女英雄传》。(缘起首回)

作者这种主张恢复人性、重视人情的意图，表达了时代思潮的新气息。不仅如此，书中有的章节还揭露了官场腐败、社会黑暗(如第二回、第十一回、第十五回)，甚至说出了“要知天下的资财原是天下公共的”（第九回），表达了作者一定的正义感和反传统的新见解。

《儿女英雄传》是拟话本小说，它以评话形式展开线索，铺叙故事，如面对读者娓娓道来，因而显得生动活泼、亲切自然。

全书情节曲折，善用悬念，将言情与侠义巧妙结合而侧重言情，不乏描写细腻、议论幽默之处。塑造人物则极具个性，且艺术上的最大成就在于对北京方言的运用生动准确、通俗流畅，堪称漂亮。这一艺术特色和成就，是近代小说中罕见的，因而受到多位名家推崇。也深刻地影响了其后小说的创作，成为京味小说的滥觞。

试举一两个北京方言运用的例子：

后面随着许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村的俏的，都俯伏在殿外。

——缘起首回

他又忙道：“我的姑奶奶，我可不知道吗叫个挑礼呀！你只管让他娘儿们吃罢！可惜了的菜，回来都冷了。”

——第二十一回

龚千炎先生还说过：“我们研究《儿女英雄传》的语言，可以上窥《红楼梦》的语言，下探当代的北京话，从中看处近代汉语（北京话）发展的脉络，现代北京话的源头，以及现代汉语文学语言的形成。”

然而，作者塑造人物时，因着意集儿女之情与英雄之气于一身，致使人物性格很难统一，如何玉凤的前刚毅、后柔和就极不协调。这是该书艺术上的不足之处，而这种从江湖向家庭的回归，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对传统儒家道德观念的皈依。

此次出版的《儿女英雄传》，以清光绪十四年(1888)上海蜚英馆石印本为底本，并附原序三篇及名家评论五篇于后，以供读者参考。

本文为岳麓书社“中国古典小说普及文库”

《儿女英雄传》出版说明，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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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小说普及文库”《儿女英雄传》

作    者：[清]文康

定    价：￥45.00

初名《金玉缘》，评话叙事尽显生动风趣，京腔京韵开创京味小说。以四十回的篇幅，构筑了一个熔侠义与言情于一炉的故事。官宦之女何玉凤，因父亲为奸人所害，立志复仇，化名十三妹，遁迹江湖，在能仁寺中救下安骥与张金凤，并为二人联姻。仇人被朝廷处死后，意欲出家的玉凤在众人劝说下，嫁与安骥。后安骥探花及第，位极人臣，金、玉之缘终成夫贵妻荣、书香传家的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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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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