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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龄到工龄的华丽转身(季之浩)

2017-10-05 作者:季之浩 知青情缘




  

        终于,下乡生涯结束了,收拾行李返回家乡了,多年后唱的一首歌正像那个过程的写照:“踏著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的漫长……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吃上了家乡的饭菜,回到了从小生活的住所,一切都预示着美好生活的开始。


        返城未及二个月,就被通知去一个集体企业报到,也就是说我马上就可以工作了,可以按月领到传说中的令人向往的工资了。


        一批三四十人,都是从外地上山下乡返城的,有好多还是昔日的同学,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参加了进厂学习班,听了厂史介绍,受了安全教育,进行了文化摸底考试,走马灯似的乱了半天。第二天公布分配工种,很幸运,我干上了机械制造行业的第一技术工种——钳工,那时候的人很要求上进,进厂都想学一门技术,所谓学会车钳刨,一生吃得饱,若干年后当看到有些新进厂的年轻人想方设法的想混一个轻松干净的,看仓库发材料之类的闲散工种时我还不理解呢。


        接下来的工资问题就令人不快了,几近崩溃,按照政策,插队农村的没有工龄,与同样上山下乡但是去农场和兵团的算工龄的,相差4元。七十年代末4元可以派派用场的,因为那个时候买早饭吃都是几分钱最多一角二角的花费,4元钱几乎是一个月买早点的全部开销。但是我郁闷的倒不仅仅是货币价值上的问题,而是体会到了不公正,被讥落,被打入另册了的苦恼。同样是响应国家号召,同样是远离家乡,同样是过艰苦的生活,当然同样是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为什么我们去的场合不同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思索了几天,我决定给市里写一封反映当年不同去向的知青在工龄问题上不合理的信。前几时看到网上有帖子,说某某知青斗胆上书,请求把下乡知青的农龄改为工龄。我认为这个不过是一种正常的诉求,又不是弹劾某个领导,更不是反党言论,何用“斗胆”二字?我给上海市政府的信寄出去了,不多几天却收到了市上山下乡办公室的回信,原来市政府把那个信转给他们了,是那种统一的填充公文格式的:某某同志,你的某年某月某日来信已经编为访字几号。这个等于白说,第二次我就直接写信给上山下乡办公室了,进一步将我们的苦恼和不理解阐述了一遍并流露出对上次回信没有实际内容的抱怨,几天后又得到了回信,是手写的,信中讲了一大篇大道理,什么国家政策的规定,什么青年人要认真工作,什么让我们回来已经是对知青的照顾了,云云。我内心不满又写了第三封信,接着就没有回信了,他们不屑和我辩论,也可能有新的精神在孕育。


        估计当年有这方面诉求的知青肯定很多的,因为都是切身利益,而且文革结束后胡乱上纲上线的现象也少了,国人发表自己言论的胆子也大了,后来知道,当年还有集体上书的,有全国人大代表对此情况仗义执言的。所以上面提到的那个帖子所说的“她改变了8000万知青的命运”之言有点夸大了,只是可以说那封信分量较重,因为是写给胡耀邦的。


        大约在八十年代中,插队农村知青的工龄问题解决了,就是从下乡那一天开始计算工龄,也就是说,接下来可以和下乡去农场去兵团的同学享受一样的工龄待遇了,但是前面的损失不再补偿了。也好,只要以后不在工龄问题上受歧视就可以了。


        我们追求的是一个相对的平等,这个工龄问题多年后在退休后的养老金上更加凸显出其重要性,有人算过,如果缺少这个将近10年的工龄,退休工资将会少一千元左右,在没有额外进账,没有祖传遗产的情况下,这笔钱也不容小窥。


作者季之浩系赴黑龙江瑷珲上海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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