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喇叭裤的日子（卢忠雁）

   一提起过去的时候，穿喇叭裤的日子，这是穿喇叭裤不吃香的年代！说起喇叭裤，有许多事情，那时候，在我心里来得个深刻。穿喇叭裤日子，在我记忆中，是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的事情。

   什么叫喇叭裤？是裤腿形状如喇叭一样而得名。它的特点是：低腰短裆，紧裹臀部；裤腿上窄下宽，从膝盖以下慢慢地张开，裤口尺寸照牌头明显大于膝盖的尺寸，形成喇叭状的样子。喇叭裤亮相，在文革结束的时候。它张扬的脾气，受到我们年轻人的追捧。要晓得，那时喇叭裤，还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总感觉是“流里流气”、“不三不四”的象征。你要晓得：爱美之心，人都有之，爱美丽，年轻人，追求美是势不可挡呀！

   呀，讲起要改变观念，这是说说便当，在当时是相当难的一件事情！

   我是1981年顶替到纺织厂工作，做了一名机修工。记得我刚刚进厂，跟的第一个师傅时，就是一个长着自然卷头发、穿着牛仔喇叭裤的人，这让我心里老疙瘩的。那时，穿喇叭裤的人，都被视为“不正经”的人！所以，对于这个师傅，我总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利索”。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倒欢喜起这个师傅了。在他的面前，我只有“老老实实”地“做人”，因为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能人。正真是奇了怪了，在车间里，凡是机修工碰到的疑难问题，嘿嘿，技术员如果弄不好，一定会来问问我的师傅的“意见”。到时，总会将问题迎刃而解了！

   厂里有规定，上班的时候，都要换上肥大的工作裤和工作衣，但我的师傅，就是不信这一套。他总是穿得“山青水绿”的样子，牛仔喇叭裤穿得“挺挺括刮”！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师傅，在修理好机器后，衣、裤上没有一点油迹。他总是穿的牛仔喇叭裤，去车间里修机器。由此，被领导经常吃批评，吃了好几次批评，他只是笑一笑罢了。为了穿这条牛仔喇叭裤，他好几次，因为技术好，得到大家的好评。在年终的时候，几次要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光荣称号的机会，却就是因为这穿牛仔喇叭裤的原因，被取消了。

   我后来才晓得，他从小就是一个“小开”出生，小时候就喜欢穿一些奇装衣裳。他的许多亲戚，都在广东沿海地区，亲戚经常来上海，就会带来不少的喇叭裤以及新式的衣裳。我有一次，不知好歹地师傅说，为我带一条喇叭裤吧！他笑了：“你要学坏喽！”我那时认为：喇叭裤这一新式的款式，倒是非常好看的！我想：喇叭裤裤脚的大小与我们思想上以及品德上有什么相干呢？！我的爸爸，是相当严肃的一个人，要过他的一道关，是相当困难的！在我自鸣得意穿这一条喇叭裤的时候，一抖一晃地回到家，在房间的门口，迟疑了相当长的时间。当我一下子推开房门时，我爸爸紧张的不得了，仿佛看到“魔鬼”一般，两只眼睛盯住这条喇叭裤一动不动，嘴巴张得老大、老大，吃惊的样子，相当奇怪，又难看。当时，空气极为紧张，记得过了好长的时间吧。我爸爸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对我说话：“快、快、快，把你的裤子脱下来；脱下来；丢掉；丢掉……”我想，我这是犯了大错误喽。从来未见爸爸这样子，如此光火，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像是第一次吧。看来，这一定是我犯了大错误了！一时间，我僵持着，难以回 46 31929 46 14940 0 0 1331 0 0:00:23 0:00:11 0:00:12 2612神来。少顷，才胆怯怯地将喇叭裤脱下来；我的爸爸“一不做二不休”，走到烧菜的厨房间，拿起一把平时杀鱼用的大剪刀，无情地把我穿的一条喇叭裤，剪得“四分五裂”，还一个劲地对我说：“叫你再穿，叫你再穿！”我的爸爸，对我恶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即使我流眼泪了，也无济于事。他冷兮兮眼神无动于衷看着我，还在不停地数落我。不记得我的爸爸，批评我多长的时间。我没有办法呀，只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我懊恅穿喇叭裤回家，这是多少坍台的事情啊。如此这般，我再也不敢穿喇叭裤回家了！

   没有办法呀，穿喇叭裤，不好回家去。我只好又买了喇叭裤，放在厂里的箱子里！如此，要外出约会和聚会等等，我就穿喇叭裤；回家去的时候，就再回到厂里去，换好裤子。这样，我选择约会和聚会，都是离厂不远的地方。这样，吃苦是吃苦了一点。那时，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办法。苦恼的是：我有一次洗好的喇叭裤，下班了，忘记收好喽。第二天早上，突然地想起，一看，喇叭裤早就“逃之夭夭”了。气人的事情是：这天，是我要去约会的时候呀。庆幸的是：我师傅的身体与我不差上下，尺寸差不多，这样，我借了师傅的喇叭裤，赶去约会。呀，我的师傅的喇叭裤，帮了我的大忙了！没有办法，有喇叭裤，不舍得穿，却又被偷了。正真是肉麻，这是那时一个情结呀。我要求师傅，再给我带一条喇叭裤来。就是为了这条的喇叭裤，我吃了不少的苦，只能过苦日子了。为了买喇叭裤，害得我吃了好几天的大众汤和淡馒头。那时的大众汤，是厂里饭厅中间，放了一只大的铅桶“大缸”，里面盛的汤，是免费让条件差的人，自己去盛汤吃的。我就吃了许多日子的大众汤，用节约下来的钞票，去买喇叭裤的“费用”！

   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有一天，我的爸爸出差回来，喜滋滋对我讲，我给你带来了好“礼物”。我相当诧异，我的爸爸，从来没有给我带过什么礼物呀。是什么风，使他有了这样的变化呢？他从背包里，慢腾腾地拿出了“礼物”。我眼睛一亮：“是一条牛仔喇叭裤！”我情不自禁地说：“爸爸，谢谢你！”后来才晓得，我的爸爸是去参加一次学术会议，一个中年的学者，就是穿了一条牛仔喇叭裤！他又分在我的爸爸一个小组里。从好几天的活动中，慢慢地我的爸爸感觉到牛仔喇叭裤，穿着倒蛮潇洒的。他想，自己是不好穿的了；观念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思想一下子开放了：给我儿子买一条牛仔喇叭裤穿穿，作为一件礼物吧。这样，就有了如此的举动！这是过往的事情啦！

   要谢谢改革开放的大好时光，我们思想大解放！穿得衣裳都是“千姿百态”和“千奇百怪”的啦！什么健美裤、喇叭裤；什么T恤衫、蝙蝠衫等等，你想穿什么衣裳，就穿 什么衣裳，都不会有思想顾虑唻！

   要谢谢改革开放的时代，是思想得到了大解放，使我们过日子越过越好；大家穿得衣裳都“百花齐放”！

   穿一穿喇叭裤，是值得回忆和爱恋！你穿喇叭裤了吗？好，灵额，点赞！

作者系赴江苏省大丰县海丰农场安丰分场一大队的上海知青

作者作品链接

   《知青情缘》微信公众平台欢迎你！

朋友们请长按上面二维码加入关注，积极投稿，成为《知青情缘》的读者和作者。

 投稿邮箱：

[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