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生】母亲的蒸枣 | 书影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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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蒸枣
文 |吴迎果
这是“书影斑斓”发布的第 190 篇原创文章
01
都说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我说这是个思念的季节。普通老百姓讲究一家人能和和气气团团圆圆,且中秋节和重阳节相距不远,这两个大的团圆的节日都在秋天呢。
“月到中秋分外明”,“每逢佳节倍思亲”“枕上移窗月,分明是泪光”......都是文人描写思乡之情的美文,我虽然文才不如诗人们好,写不出流传千古的佳句,但我相信,思乡之情,古人和今人都有着似酒一般的浓烈。
已经很久不曾回家了,在我的心中,家的概念,永远是那个有父母,有亲人的小小的村庄。老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属于贫穷一级的。但,那条村边的小路,是我梦里千回百转的地方;田边生长的狗尾巴草,是我童年的最爱;水渠边的蝈蝈,和树上秋蝉的鸣叫,是那么的动听;村后的那条小河,也不知道干涸了没……
家乡周围的山,是那么的青,家乡的天空,是那么的蓝,家乡的云,是那么的白,家乡街边的井水,是那么的甜......这些,在我生活的高楼林立,工厂遍布的城市,是不存在的。
夜半月上中天,我在梦境里又转悠到了那个温馨的小山村。生我,养我,善良的父母就在这里。在家乡,秋天一到,村子四周的沟边上就飘着红枣的香气。我就总是想起一到秋天,母亲常常蒸给我吃的红枣。
最近,母亲在电话里再三的说,后园的那棵枣树已经挂满了成熟的果实,她一颗没动,就等着我回来才准许摘下来吃呢。每次放了电话,我总是端坐着,就那么呆呆地一动不动,任凭满怀的思绪飘回了故乡……
02
去年八月初的一天夜里,我回到了家,一路颠簸劳累,进了家门,叫了声妈,喝了口水,就累的躺下呼呼了。黎明时分,迷迷糊糊的,听到母亲在厨房拉风箱做饭的动静,我转了个身,继续和瞌睡虫回笼。
等到太阳晒到窗前才起来,看到院里的饭桌上,妈妈已经在摆放饭菜。待洗涮过后坐到小板凳上,只见桌子中间的小盆里,蒸熟的鲜红薯黄腊腊的,飘着诱人的香气,想必是父亲一大早去田间才刨的;最爱喝的小米粥,花生米,绿豆,大豆,红豆都已经溶在碗里热闹成了一家子;一盘翠绿的香菜拌萝卜丝,是自家院里的绿色无污染菜菜。
哦,更开心的,是那一大碗的蒸红枣儿!蒸枣,是我家乡特有的做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新鲜的红枣,放到锅里直接蒸熟,剥了皮就可以吃的。
看着眼前久违的蒸枣儿,一个个饱满通红,泛着诱人亮光。我不禁要流下口水来,急不可耐地抓了一个,来不及剥皮就往嘴里塞去。松软糯甜的果肉,入口就化,浓稠的甜汁浸着舌根,真是天下最美味的食品啊。
我一边大吃特吃,一边问母亲:是父亲从沟里才摘回的枣儿吗?母亲笑着提醒我小心烫着嘴,回答我:父亲去东边地里刨回来红薯,又去西沟摘枣了,许是沟里雾大,还没回。
我奇怪了:那,这枣儿从哪来的呢?母亲指了指后园,说前几年冒出的那棵小枣树,今年挂果了。这是头一年头一茬的枣呢,怪不得特别的甜!
03
儿时,每年到了七月里,我就开始盼着吃蒸枣。常言说:“七月十五花红枣,八月十五枣打完”。意思是,过了七月十五,枣儿就开始有味道了。
点着手指头数啊数,总算到了七月十五了,前晌等不到后晌,一大早,我就催着妈妈快点到沟里去摘枣。沿着那条小路,我蹦跳着走在前面,妈妈挎着小篮子走在后面。初秋的晨风微微吹动着,路边的野花轻轻摇摆着,我的心思只在那满沟的枣树上。
长长的坡走完了,那棵棵枣树,椭圆的绿叶衬着已经白里透红,亮亮的圆鼓鼓的枣儿,压的树枝离地只有二三尺。我一伸手就能够到。
家乡的枣,分很多种,枣如其名,比如板枣,它的形状就是板板的;圆枣,就是圆乎乎的;更神奇的是有一种枣叫“铃儿枣”,成熟的铃儿枣,一摇就哗啦啦做响,因为它的枣核是离心的,个头又大,到了打枣的时候,那就是我们最开心的宝贝了。
到农历的六月底,树上的青枣,摘下来能做成蜜饯,可以存放很久,也能做成醉枣放到来年;收藏好的成熟的干红枣,可以入药,可以煮粥喝,可以做枣泥糕吃......
但,无论哪种枣儿,我都喜欢蒸熟了吃。冬天没有新鲜的枣,母亲就用水泡着干枣放在盆里蒸,蒸熟了剥去皮也一样好吃,于是,每次回家,都能吃到蒸枣了——既好吃又营养。
思念故乡,思念亲人,思念妈妈做的蒸枣,愿每年中秋都回家团聚!
我这漂泊在他乡的游子啊,仿佛看到一盆冒着缓缓热气的蒸枣,在轻轻召唤着我!
本文配图:Pixabay网站
图片授权:CC0协议
作者简介
吴迎果,生于运城,居之晋城,随写所思,无所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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