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书单】《一句顶一万句》
这是“书影斑斓”陪伴你的第 129 天
这是书影君介绍的第 50 本书
《一句顶一万句》
作 者: 刘震云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1年1月
内容简介:
《一句顶一万句》的故事很简单,小说的前半部写的是过去: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走出延津;小说的后半部写的是现在: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建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向延津。一走一来,延宕百年。书中的人物大部分是中国最底层的老百姓,偏偏安排了一个意大利牧师老詹。
怀着“人类在精神上都在高级漂泊和流浪”的想法,刘震云用了三年的时间写下了长篇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小说中塑造了很多世间的百姓,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可以说上知心话的朋友,一个人找另外一个知心朋友不容易,你可能跟这个人是好朋友,但是你们在一块的话未必能说得上话,其实比人找人不容易的是话找话,《一句顶一万句》反映了一种中国式的孤独和友情观。
(来源于当当网)
作者简介:
刘震云,1958年5月生,河南延津人。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
曾创作长篇小说《故乡天下黄花》《故乡相处流传》《故乡面和花朵》(四卷)、《一腔废话》《手机》《我叫刘跃进》《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等,中短篇小说《塔铺》《新兵连》《单位》《一地鸡毛》《温故一九四二》等。
其作品被翻译成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瑞典语、荷兰语、俄语、匈牙利语、塞尔维亚语、阿拉伯语、日语、韩语、越南语等多种文字。
2011年8月,《一句顶一万句》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
2016年1月,因阿拉伯语《一句顶一万句》《手机》《塔铺》等作品,获得“埃及文化最高荣誉奖”。
书影君书摘
出延津记
一
杨百顺他爹是个卖豆腐的。别人叫他卖豆腐的老杨。老杨除了卖豆腐,入夏还卖凉粉。卖豆腐的老杨,和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是好朋友。两人本不该成为朋友,因老马常常欺负老杨。欺负老杨并不是打过老杨或骂过老杨,或在钱财上占过老杨的便宜,而是从心底看不起老杨。看不起一个人可以不与他来往,但老马说起笑话,又离不开老杨。老杨对人说起朋友,第一个说起的是马家庄赶大车的老马;老马背后说起朋友,一次也没提到过杨家庄卖豆腐也卖凉粉的老杨。但外人并不知其中的底细,大家都以为他俩是好朋友。
杨百顺十一岁那年,镇上铁匠老李给他娘祝寿。老李的铁匠铺叫“带旺铁匠铺”,打制些饭勺、菜刀、斧头、锄头、镰刀、耙齿、铲头、门搭等。铁匠十有八九性子急,老李却是慢性子;一根耙钉,也得打上两个时辰。但慢工出细活,这根耙钉,就打得有棱有角。饭勺、菜刀、斧头、锄头、镰刀、铲头、门搭等,淬火之前,都烙上“带旺”二字。方圆几十里,再不出铁匠。不是比不过老李的手艺,是耽误不起功夫。但慢性子容易心细,心细的人容易记仇。老李是生意人,铺子里天天人来人往,保不齐那句话就得罪了他。但老李不计外人的仇,单记他娘的仇。老李他娘是急性子,老李的慢性子,就是他娘的急性子压的。老李八岁那年,偷吃过一块枣糕,他娘扬起一把铁勺,砸在他脑袋上,一个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血。别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老李从八岁起,就记上了娘的仇。记仇不是记血窟窿的仇,而是他娘砸过血窟窿后,仍有说有笑,随人去县城听戏去了。也不是记听戏的仇,而是老李长大之后,一个是慢性子,一个是急性子,对每件事的看法都不一样。老李他娘是个烂眼圈,老李四十岁那年,他爹死了;四十五岁那年,他娘瞎了。他娘瞎了以后,老李成了“带旺铁匠铺”的掌柜。老李成为掌柜后,倒没对她娘怎么样,吃上穿上,跟没瞎时一样,就是他娘说话,老李不理她。一个打铁的人家,平日吃饭也是淡饭粗茶,他娘瞎着眼喊:
“嘴里淡寡得慌,快去弄口牛肉让我嚼嚼。”
老李:
“等着吧。”
一等就没了下文。他娘:
“心里闷得慌,快去牵驴,让我去县城听个热闹。”
老李:
“等着吧。”
一等又没了下文。不是故意跟他娘制气,而是为了熬熬她这急性子。日子在他娘手里,已经急了半辈子,该慢下来了。也怕开了这种头,乱越添越多。但他娘七十岁这年,老李却要给他娘做寿。他娘:
“快死的人了,寿就别做了,平时对我好点就行了。”
又用拐棍捣着地:
“是给我做寿吗?不定憋着啥坏呢。”
老李:
“娘,您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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