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 | 女性主义艺术:重新认识你自己
要知道,妇女节的成立来之不易,是将近一个世纪女权运动斗争下的产物,在长期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系下,妇女节的存在意义非凡。
法国大革命将自由平等的观念洒向全欧洲,然而,在当时的革命者的观念当中,自由平等博爱都是男性之间的事情,与女人无关。事实上,当时的欧洲连男性都没能获得完整的公民权力,又遑论女人呢?
一直要到19世纪后期,伴随着女性工作率和受教育率的上升,妇女参政运动才如火如荼的发展了起来。
当时的妇女们深深知道,参政议政的权力是争取其他权益的基础。而那些保守的人士却认为,女性由于心智的不成熟天生不适合参加政治活动。为此,很多女性知识分子都积极批驳这种观念,并且用自己的学识来证明女性在心智方面并不比男人差。
比如英国的妇女参政论者玛格丽特·富勒,就出版了自己的著作《十九世纪的女性》,宣称这个时代的女性,伴随随着社会的进步,已经完全有能力获得与男性平等的权益。
穿灯笼裤、骑自行车的19世纪女性
一般人很容易在艺术史中讲出几位重要的艺术家,比如达芬奇、提香、拉斐尔、鲁本斯、伦勃朗等等这些在整个艺术史脉络中有着极为重要的艺术家。他们的名字轻易脱口而出,并不以为然。然而除却这些重要的男性艺术家之外,对于拥有独特艺术理念艺术思潮的女性艺术家大家又知道多少呢?
是因为女性的艺术天赋远不如男性吗?
很显然并不是这样的。
艺术史虽然绝大部分都被男性艺术家的名字占据,但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艺术家,比如勒布伦、真蒂莱斯基、克拉拉·皮特斯、贝尔特·莫里索、玛丽·卡萨特等等,已经向我们说明了,女性的艺术天赋完全不比男性差。
戴着草帽的自画像,路易丝·伊丽莎白·维吉·勒布伦
1971年,艺术史学家琳达·诺克林Linda Nochlin发表了一篇开创性的论文:《为什么没有伟大的女艺术家?》。在论文中,她调查了社会和经济因素,这些因素使才华横溢的女性无法达到与男性艺术家同行同等的地位。
到了20世纪80年代,艺术史学家格里塞尔达·波洛克(GriseldaPollock)和罗兹卡·帕克(RozsikaParker)更进一步进行这方面的理论研究。他们质疑西方经典作品中的女性裸体,发问:为什么男性和女性被表现得如此不同。
约翰·伯杰在1972年出版的《看的方式》(Ways of Seeing)一书中,总结说:“男人看女人,女人们看着自己被人盯着看”。换句话说,西方艺术复制了社会中已经存在的不平等关系。
西蒙娜·德·波伏娃在著作《第二性》里写道:“女人不是天生的,是被后天塑造的”。
西蒙娜·德·波伏娃
是呀,当父母对女儿说:你要淑女,你要温顺乖巧,甚至说要温恭贤良,那么她被塑造成了“女性”,当父母对儿子说:男孩子要有闯劲儿,甚至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大丈夫,他就成为了“男性”。
如果没有父母的这些“暗示”和社会给的男女“定义”,那孩子们会成为什么样子呢?女性终于开始意识到,过去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标签与枷锁其实是多么的不公平。
在这样的思想潮流之下,“女性主义艺术”开始悄悄地萌芽生长。
此之前的女艺术家,由于常因性别而被拒绝参加展览,很少有得到公众认可的职业发展机会。
纽约妇女争取参政权力的游行
艺术常被称为“男性俱乐部”,这在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运动中尤为明显——从同为艺术家的杰克逊·波洛克与妻子李·克拉斯纳、威廉·德·库宁与妻子伊莲娜·德·库宁在名气上的对比便可一目了然。
为了反抗男性的话语霸权,当时的女艺术家们开始从女性的生理、心理和各种家庭与社会遭遇等角度开始创作,其中不乏一些激进的社会介入行为。随着女性主义艺术的不断拓展,它成为20世纪后半叶艺术界的一道独特景观。
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无数女艺术家为女性主义艺术的发展作出了贡献,而代表性的作品更是层出不穷。
让我们来一起回顾一下这场运动中那些重要的作品以及它们的作者,在各种艺术领域,都有一批优秀的女性艺术家们在活跃着,为女性发声。
《父权制的死亡》,玛丽·贝斯·安德尔森Mary Beth Edelson
《父权制的死亡》是一幅绘画拼贴作品,观者很容易看出其与伦勃朗的成名作《杜普教授的解剖课》之间的关联。
画面中,代表“父权”的尸体被一群女性围绕,她们正要对这已经死去的父权做深入的剖析。
安德尔森还以相同的手法模仿了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不同的是,画面中的人物被替换成了大量在世的女艺术家。
挪用男性艺术家的作品来表达女性诉求是女性主义艺术家的有力手段之一。
玛丽·贝斯·安德尔森是美国第一代女性主义艺术家的代表人物,她在民权运动中也十分活跃。她的作品常常具有摄影、涂鸦、拼贴等元素,其中不乏幽默感。
《献给女子监狱》,费丝·林格尔德Faith Ringgold
《献给女子监狱》是林格尔德的第一件女性主义作品,为美国瑞克岛的女子监狱创作。在此之前,她已经以美国黑人女性的身份参与到了黑人女权运动之中。
这件作品基于对监狱女狱友的深入访谈,在画面中,女性不再只有传统的妻子和母亲角色,她们还以警察、工人、运动员、教师和司机的身份在社会上活动着。
林格尔德的女性艺术还体现在她的被子作品当中。
为被子设计图案是美国黑人女性的一项传统,这种手工制作的方式也突出了女性在历史上的职能和贡献。林格尔德创作的被子图案常常具有叙事性,是对黑人的奴隶史和黑人女性日常生活的反映。
《妈妈》,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
蜘蛛是布尔乔亚在雕塑中常常使用的元素,也是其母亲的象征。艺术家曾经如此描述自己的母亲:“她是一个织挂毯的女人,就像一只蜘蛛。她保护我,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此,人们普遍认为恐怖的蜘蛛,被布尔乔亚赋予了温馨与动人的色彩。而蜘蛛吐出的源源不断的丝线,也代表着母亲对儿女和家庭的无私奉献。
《蛛与挂毯》,北京松美术馆“永恒的丝线”展览现场
《蛛与挂毯》局部
布尔乔亚也常常使用传统上被认为属于女性的材料进行创作,如丝线、衣物、床单和毛巾等纺织品。
《抹大拉的玛丽亚》,奇奇·史密斯Kiki Smith
抹大拉的玛丽亚是《圣经》中基督的信徒之一。在史密斯的作品中,这位玛丽亚的脚上缠着镣铐,身上长满了毛,如同野人一般。而她面部悲恸的表情,更像是被驱逐出伊甸园而无处可去的夏娃。
除此之外,史密斯还表现过圣母玛利亚。她雕刻的圣母不再是拉斐尔笔下美貌温柔的温婉女子,而是肌肉暴露在外、如同被暴力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悲情女性。
除了表现《圣经》和历史人物,史密斯还常常在雕塑中表现女性身体的种种限制和特性,比如月事、生育等内容,作品在视觉效果上具有一定的刺激性。
《你的身体就是战场》,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
《你的身体就是战场》创作于1989年,目的在于声援华盛顿支持堕胎合法化的妇女游行。
这件作品以克鲁格的典型风格创作而成:画面结合黑白照片与带红色底纹的、具有口号性质的文字,以此来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
这件作品和《我们被命令保持不动》《你的舒适是我的沉默》《你的凝视击中我的侧脸》以及《你的每个愿望都是我们的指令》等相关作品一起,共同揭示了父权社会对女性的物化和绝对化占有。
值得一提的是,克鲁格的作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著名品牌“supreme”的商标风格就是按克鲁格摄影作品中的红底白字制成。
《女性只有裸体才能进入大都会博物馆吗?》,游击队女孩Guerrilla Gir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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