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当代艺术展，妈妈们都看哭了|重婚家暴你了解多少？

郭建梅是女性

第一次看到郭建梅名字和她的工作，第一次看到诺贝尔替代奖，第一次认真研究什么是正确生活方式奖，这朋友圈中的国际新闻、国内热点，第一次和我如此亲近和熟悉，但又敬又畏！

其中一篇文章中的一个数字，却是迎头一盆冷水惊醒我：2014年，来自中国的官方数据：在每四个中国家庭中，就有一个家庭存在男人打妻子的家暴现象。这个数字，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我的第一份工作。

我也读法律专业，毕业论文选题是“离婚制度中的不合理性”。毕业后第一年，我在律师事务所一边工作，一边准备应考律师资格。我常开玩笑说：“我上司就是个离婚专业户。”短短一年中，我们参与的离婚案件超过二十件，案案不同，案案奇葩。

二十世纪70年代，中国离婚率为2%左右；九十年代上升到14%；2018年统计数字竟然是38%……咱不谈数据是否误导群众。但是，当我们环视身边细细去想，数据是理解的：这是中国社会发展和法律改革后，女性在家庭关系和社会地位中不断发生变化的结果。

重婚，是谁的错

在接触的离婚案件中，有一例成为奇葩中的标杆：

重婚案：一个经营小本生意的、没文化的老男人，他不到五十岁，有三个老婆。案件起因是：二老婆向法院提起诉讼，诉求有二：一，承认其合法地位；二，让这个男人坐牢。而花钱请律师要替这个男人说好话的，竟然是：三老婆和大老婆的长女。我，就是被告方辩护律师的助理，要协助这个男人处理这一摊子的烂事。

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这个男人时，我消除对他的愤怒，他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愚昧……大老婆和二老婆都有国家认可的结婚证，三老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年轻貌美，她心甘情愿出钱、出力去协助大老婆，协同她女儿一起——她们要去拯救这个共同拥有的男人。

二老婆呢？她竟然不想离婚，她只想通过这次诉讼来独占这个男人，以丈夫坐牢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当初，她一定是被“骗婚”的。但是，她一定早早就原谅了丈夫，也早早接受自己是二房的事实。我猜想，让她开始“去闹”的动因，应该是三老婆的出现。这案件的复杂：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有两个合法的结婚证，有四个子女问题，不多的财产、共同经营的小作坊以及几处房产……最难的是，所有的当事人都没法说清楚真相。整个过程，我们是一层一层剥开这三个女人的世界。她们都爱这个男人，她们都在撒谎，都隐瞒部分情况，都不断改变主张，都把观点作为事实来呈现。

我常常看着三个老婆分成两队在掐架，可笑又可恨，可怜又可怒。再看那个男人一眼，他大多数是沉默的。这案件持续了半年，好像一场游戏一样完弄了双方律师，最后：男人判刑2年，民事部分调解了，法院判定第二张结婚证无效。

太狗血、太真实、太普遍的中国家庭婚姻状况，这一切离我们又远又近。

今天，让我也回忆起当年的办公室。我最敬重的老前辈，是看守所的退休所长，五十五岁那年她离异了。她常常教我做人的道理、找老公的原则。办公室还有一个律师，他隔三差五就带伤上班。有一次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告诉大家：“昨晚，我和老婆又打架了，被老婆划的。”坦白说，我无法想象谦卑、柔和的他和老婆打架的场面。而且，他太太是大学老师。后来，打不过老婆的周律师便成为我们办公室的笑料。每天工作，每天欢笑，那些岁月历历在目。

那时年轻气盛的我，在风平浪静、一片祥和、社会精英中开始学习如何生活，看清社会中千姿百态的变故，看懂美好生活里隐藏着的悲凉和无奈。三年后，因为两分之差没有考到律师资格，我就彻底离开律师这个行业了。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高尚，只是无能。我想，我只有那么的一点点力气，把自己照顾好、把自己的家庭经营好，仅此足矣！

今天看到郭建梅的事迹，我要借此文表达最深挚的敬意！她是女性的骄傲、社会的骄傲，这个时代的骄傲。

当代艺术和我们

昨天有一个访谈，邀请方反复问我：“你为什么坚持做阅读推广和社会公益？你的初心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回答了几次都没有说清楚。邀请方又问：“你要实现社会价值？在此中得到荣誉感？”我想了又想，名和利对我没有太重要。我希望自己过好，我父母、我丈夫、我孩子都能享受生活。一个强大、自知的女性和母亲，才能让一个家庭足够美满。

阅读和艺术，是一扇可以打开世界和心灵的大门，从中探索、发现和改变。或许，这就我坚持阅读和喜欢艺术的初心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边每一个女性都在关注自己，感知自己在社会、家庭的地位和关系。即使我们不是郭建梅，没有专业教育背景，没有能力和能量做伟大的改革和推进……但是，我们都在用积极行动参与到“正确生活方式”之中。

上周五，十几个“家庭妇女”聚在一起逛展览，时代美术馆的新展《忘忧草：考古女性时间》。相同的身份、类似的经历、不同的困难、多样的焦虑……那些好的和不好的，或多或少都聚焦在这个展览的作品之中。有人看哭了，有人看开心了，有人看清了，有人看懵了……懂不懂当代艺术都无所谓，艺术用它独特的方式滋养了我们。

照片内容来自展览前言

有人说：“男性拥有未来，女性拥有记忆。”反正，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要认清自己，才能找到自己最舒适的位置，无论家庭无论社会。对于那些高举旗帜的女权主义，我更喜欢潜移默化做一些事情。我们的改变，不一定是用力。轻轻的、慢慢的。用心、用时间，润物无声也能实现。

我不断推荐朋友去逛美术馆，尤其是当代艺术展，它是艺术家对当下社会的态度和观感，作品能折射出当下社会和当下人们所面临的政治、文化、家庭、伦理、科技等等状况和之间关系，以艺术的方式来表达和呈现。

当代艺术的作品解读，就是一百个人眼中的一百个哈姆雷特。感动，比看懂更重要。

忘忧草：女性考古时间，这是一个“献给母亲”的展览。无数次，我默念着策展人写的前言和作品介绍，一次又一次陷入思考，在疲惫和无助中，它给了我抚慰和力量……在此，致谢时代美术馆的呈现，致敬时代美术馆所有工作人员。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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