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马芬：那些歌声飘扬的日子

香味是有记忆的，同样音乐也是有记忆的，步入中年，对时尚的音乐不关心，不欣赏或者是欣赏不了了，感觉现在的音乐太另类，歌词令人费解，好好的歌不会好好的唱，或许是自己真是老了。走在午后的街上飘来一曲《花心》，突然心底里有一些东西被唤醒，一些记忆慢慢复苏，一些画面伴着乐曲电影般展现在脑海里，心里莫名地激动。师范的校园，一群风华正茂的学生，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又都那么遥远。

上世纪九十年代上了师范学校就算是端上了铁饭碗，上学期间发生活费，每月40元，学习比起初中来，无比轻松，整个人像松了手的皮筋，简直是两种状态，所以学习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事，所学知识，到现在几乎没什么印象了，记忆最深的全是课余时间的生活。

早上起床号响起，宿舍里并不见多少动静，昨晚值班老师走后，开展的大讨论太过激烈，时间太长，以至于早上实在起不来，离上操还有十几分钟，看来不起不行了，拿出行军集合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宿舍内急急火火一阵忙乱后，内务基本整理好，边系扣子边往外跑，其余的先撤，值日生扫尾，做到地面不留一丝痕迹，卫生扣分可不是闹着玩的。本来二十分钟的内务整理，十分钟搞定，一溜烟来到操场。上操的铃声伴着急促的喘气响了，“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中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大汗淋漓之后稍事休息，早读开始，一本厚厚的《普通话读本》是每天早自习的必读书目，从最基础的 “z”“c”“s”……声母、韵母、声调开始，都知道普通话重要，是将来的看家本领，可读着读着，厌倦了，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同桌两个人脑袋凑一块开起了小差。

每班都有一台由全班同学凑钱买来双卡录音机，三餐饭空时间放着当时流行的音乐《花心》、《朝花夕拾》、《萍聚》、《大海》、《涛声依旧》乐曲一边放，我们一边应付着做作业，也有几人一伙聊天的，情窦初开的男女同学坐在一桌，旁若无人地说着别人听不到的情话，偶尔也有较为外向的同学，大嗓门唱出几句歌词，有模有样，伴着原唱在楼道内回荡。一男生临窗站着，手里拿着或笛子或口琴，亦或是吉它，或吹，或弹，引来不少女生恋恋的目光。

晚上两节自习，第一节唱歌，一般由文艺委员教，所教曲目大多是学校规定的诸如《向前进》、《红星照我去战斗》、《映山红》一类的红歌，但我们更愿意跟着录音机学习流行的歌曲，久而久之，这些音乐，连同那段时光烙印一般打在了时光记忆里。

第二节粉笔字或简笔画，每人一块画板大小的小黑板，如果写字，就打上格子，一般写一首诗，往往是为了好看更符合书法顿笔、结构的要求，写了擦，擦了写，一个字要擦擦写写反复几次，最终这个字算是满意了，可整体再看，这个字周围的底子不黑了，粉笔的白模糊一片，整个版面又不整洁了，一气之下，擦掉重新再来，二十几个字一节课也不见得写出来，还得课下再加班，这么努力，是因为第二天署名展示在走廊里，谁也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饭票可以说是校园了的通用货币，除可以去餐厅吃学校提供的正餐，还可以买到学校小卖部里的所有东西，诸如白象方便面，牙膏，汽水，肉火烧……但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饭票，女生饭量小，所以每月都有结余，仔细的同学结余下也不舍得花，用来买必须的生活用品，这样可以不必或少向家里开口。大多数男同学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本来那点饭票光肚子都填不满，哪有结余，更何况狂傲不羁的他们，经常会有晚上说话了，抽烟了，旷操了，一系列违规行为，班主任就会用罚饭票的办法惩罚他们，以至于月月亏空，有的回家要钱贴补贴补，有的厚着脸皮向同学借，月底借月初还，月底再借，还有男生会得到女生的无偿的赞助，那关系当然是非同一般了，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学习之余，也会有丰富多彩的活动，手抄报比赛，这些活动几乎人人参与，富有创意的版面设计、方正的楷书，精美的插图，无不显示出同学们的用心与专心。

三年师范求学生涯中，印象最深的是青州十年市庆，班上的女生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参加，自小就知道自己丑，可没想到却是丑到这般地步，人家形容美常说“千里挑一”，可我算是“千里挑一”的丑了，那是最令我自卑的一件事，我也怨恨当时的普通话于老师，为什么不照顾一下我的自尊，让我参加，干什么无所谓，花一样的年龄，接受这冬的严霜的打击，从此自己更有了自知之明，丑女一个，现在倒也坦然了，那晚的烟火实在是好看，可我没有看到，这事可算是师范三年最大的憾事。

林林总总，一幕一幕，仿佛如昨，却已二十年，真是人生如梦，每每想起那段歌声飘扬的日子，不禁心潮澎湃。

马芬，41岁，中共党员，大学学历，临朐县九山初中语文一级教师，临朐县初中语文教学能手、骨干教师，临朐县优秀团支部书记、优秀少先队辅导员、三八红旗手，临朐县作家协会会员。已在县级以上媒体发表文学、新闻作品近20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