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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023年10月7日、8日,哈马斯袭击以色列事件简况图。2023年10月7日,俄乌战争态势胶着,万般纠结。这场战争牵涉全球多个国家和组织,此刻,桌面之下,激流暗涌。10月7日,1973年赎罪日战争50年纪念日,巴勒斯坦哈马斯选在关键而敏感的窗口期,忽然发起了“阿克萨洪水”行动,以空前规模,地空突击以色列。如此重大国际政治事件突然发生,尤其哈马斯忽然发起“鸡蛋碰石头”的袭击行动,让人颇感震惊和不解。昨天至今,我不断得到朋友们提供的资讯和反复比较资料、推演事件,终于感悟、开朗,遂作如下综述:10月7日,大约500-800哈马斯武装人员从加沙地带、约旦河西岸及以色列其他边境地区等多个方向,或者化妆越境,潜入以色列领土纵深,分散袭击多个以色列军民目标;或就近突袭以色列边境哨所、机场、军营等军事目标。同时,哈马斯还从加沙地带向以色列境内发起远程攻击,以5000枚火箭弹、携带炸弹无人机、悬挂式滑翔机等联合攻击。哈马斯这次行动设计周密、备战充分,出其不意地渗透至以色列人口稠密地区和军事要点、选准礼拜日特殊时间,突然暴起袭击,下手狠辣和指向准确,重创多个以色列军事目标,包括打死以色列戍边性质的纳哈尔(先锋青年)步兵旅指挥官约纳坦·斯坦伯格上校在内,俘虏、伤亡以色列军数十人,至少导致以色列军民伤亡近2000人。——从纯粹军事角度来看,如此缜密计划和高效作战,参考阿拉伯人传统和正常的军事风格、能力,确属千年难得一见的精彩一笔。
纳哈尔(先锋青年)步兵旅指挥官约纳坦·斯坦伯格上校在冲突中阵亡。纵观巴以冲突历史,清楚可见,哈马斯的这次突袭行动空前重创以色列。
彭博社将此事件称为“以色列情报部门50年来最大失败”。
其他英美德俄等多个军事智库也在纯粹军事视角,轮流“神吹”哈马斯这次袭击的战术创意。然而,哈马斯这次袭击战法其实并非原创,纯属照搬1968年北越春节攻势。同时,这次袭击指向大量非军事目标和居民区,完全是一次毫无争议的非对称无差别的“恐怖行动”,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军事行动。
10月7日,袭击事件发生不久,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和国防部长约夫·加兰特、以色列军多位高级将领召开紧急会议,判读局势和商议应对方案,当即宣布实施“铁剑行动”。迅疾,以色列国防军总部颁布命令,赋予军队完全行动自由,以色列军队及动员预备役军人也就正式进入战争状态。从10月7日午后至8日下午,以色列军在紧急疏散危机地区平民之后,沿加沙地带-约旦河西岸约百公里战线,战机、坦克、大炮、火箭炮等火力全开,全线反击哈马斯军事目标。同时,以色列军地面部队分散进入境内若干居民点,挨家挨户拉网搜查,进行清剿作战。
参考图1可见,以色列军强势出击,即在远程火力上有效压制哈马斯远火袭击,地面部队沿加扎-阿什杜德-特拉维夫-海法轴线稳步推进,基本夺得战场主动权。如此大规模冲突事件,以色列确实难以在一二天内完全控制局势。
但是,哈马斯如此大费周章进行一次声势浩大的非对称无差别的袭击,既无法实质性夺得土地收益,更无法“将以色列从地图上消除”,同时还要面临以色列人必然的严厉报复,那么,哈马斯发起这场袭击事件,其战略动机究竟为何?
以哈马斯武装人员综合文化素质、军事素质,能够完成如此大规模陆海空多军种、多兵种的联合作战?
以色列国防军宣布对加沙地带的哈马斯运动激进分子发起"铁剑"行动,旋即在10月8日夺的战事主动。以色列军虽然在冲突中已经占据主动态势,但是相距硝烟完全散去,应该还有大约三五天的时间。鉴于许多媒体自媒体都在即时转摘相关资讯、报道,这里不做同类赘述,仅从橡树视角,深究事件背面的因为所以。
显然,中东各方对事件的公开反应和表态,应该是观察这个事件的一面镜子。首先,事件发生至今,约旦、沙特等中东地区及阿拉伯国家都出现了反以色列的“民族情绪”涌动。但是,现在这些国家相比以前动辄喊打喊杀,已经步向成熟,显得更看重国际政治规则。故而民间声音激昂,政府和外交发声都显得冷静,特别强调和呼吁“制止加沙及其周边地区紧张局势升级”。呼声一出,约旦、沙特等中东地区及阿拉伯国家自然观望美国表态。
其次,8日,虽然巴勒斯坦总统发表讲演,称“会对人民提供保护,巴有权进行自卫”云云,以及俄国媒体称黎巴嫩真主党已经向以色列军队一个阵地发射火箭弹和炮弹。但是,综合多方资讯分析战况,依然可以确信,这次事件发展至今,依然是哈马斯的“独角戏”。再次,哈马斯头头在接受媒体采访公然抛出伊朗,称哈马斯对以色列的突击行动得到了伊朗直接支持。但是,伊朗虽然高调幸灾乐祸以色列遇袭,但是没有明确认同哈马斯指认。从常识分析,伊朗援助哈马斯,可以在资金、装备、武器、行动上最大程度支持哈马斯发起这次突击,但是,凭借伊朗的能力,还是较难支持哈马斯完成这样大型的、复杂的联合军事突袭。同时,伊朗不认,哈马斯单方面指认在没有证据佐证之前,也就只能姑妄听之。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哈马斯发起这次大规模的突袭?全球各大国及国际组织对事件态度同样是观察这个事件的另外一面镜子。坐在原处,不必转头,镜子越多,视线更广,看到的内容当然更多。
首先,美国在突袭事件发生之后,声言鼎力援助和帮助以色列渡过难关,美国防部长在第一时间发言尤显几分震惊、几分内疚,称“未来几日,五角大楼将努力确保以色列拥有保卫其公民免受暴力和恐怖主义所需的一切。”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发文力挺以色列,呼吁向以色列提供帮助,明确站队以色列。以色列不是北约盟国,但是北约地中海对话倡议体系国家,二者“交情匪浅”,故而事件发生,北约谴责哈马斯恐怖袭击,称以色列有权自卫。俄国历来“深耕”中东和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也颇具交情,同时以色列在俄乌战争期间也尽量游走俄乌之间,双方似无芥蒂,故而俄主流媒体都是中性报道事件,也用“恐怖主义”定性事件,满脸风轻云淡。
这也就在“善意”提醒欧美及北约同时,透露了俄国对外援乌克兰的焦虑,对“冻结俄乌战争”和“维护中东和平”的期待。然而,中东地区历来都是全球大国搅动全球风云的主要舞台。
如此主要舞台,常识去看,仅凭哈马斯那种耍“鸟枪”本事,纵然登台“独角戏”,必然也是“牵线木偶”,不会是,也不可能是真正主角。第五,重大国际事件总会有蛛丝马迹,如此再分析哈马斯发起这突袭的战略动机,也就应该真切感悟:主角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们该如何下棋。哈马斯声称这次行动,是为回应以色列“杀害穆斯林和‘亵渎’耶路撒冷阿克萨清真寺”。但是,联想上述若干吊诡问题,可想哈马斯“身单体薄”,纵然奇迹般启动大规模陆海空多军种、多兵种的联合作战,但是必然不可能依靠一次突击夺得“实惠”,同时也不可能较长时间抵抗以色列的强势反击。事件爆发不过一天,以色列已经夺得战场主动,未来不会超过一周,以色列应该完全控制局面。难道就是为了在伊朗人拉动的真主党、哈马斯、叙利亚、也门胡塞运动、以及更多中东民兵组织建成的“抵抗轴心”里面,抢先出头,争气?显然,哈马斯政治智慧并非网吧水平,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跳水”。
于是,可以换一个视角观察,看看哈马斯如何才能启动这场突袭行动,同时,看看这个行动可能会对中短期国际局势形成如何影响。首先,哈马斯能够成功启动这场大规模、复杂化的突袭行动,需要具备政治和环境、军事和技术两个前提条件。
以色列长期强势控局,使得哈马斯难以具备这两个条件。
这期间,沙特阿拉伯与伊朗关系和解影响深远,直接推动叙利亚与阿联酋、埃及、沙特、突尼斯和也门胡塞武装、哈马斯等阿拉伯国家、组织放下恩怨,趋向合作。再加上俄乌战争极大分散美国和北约盟国的外交、军事、情报资源。这样,以色列在中东地区安全体系显得“薄弱”,同时必然面临空前团结的阿拉伯国家、组织的必然存在的、隐形的战略威胁。按照伊朗IRGC指挥官萨拉米的摧毁以色列理念,以民兵组织“开展更多地面行动和城市战斗”,即可炮制以色列民众的恐怖情绪、流离失所与混乱,最终导致以色列衰落和破败。这样,就在美国推动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关系正常化谈判的关键时刻,哈马斯得到“神秘外援”,也就顺势“神奇”出手,突袭以色列。从建国、冷战至今,以色列与美国关系非常复杂且稳定,同时更是美国在中东舞台搅动全球风云的主要“抓手”。为巩固这个“抓手”,美国承诺在2019年至2028年十年间,为以色列提供380亿美元军援。现在,欧盟援助金额已经超过美国,但是,欧盟内部对援乌抗战也是各有看法。8日,意大利国防部长即称“援助乌克兰,但是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不能无限制”。爆炸中的以色列。以色列为美国关系最为密切的伙伴国家,也是美国力足中东的至关重要的战略“抓手”。
于是,似乎可以看到若干“棋手”们正在极力配合、拉扯,意图走出搭配俄乌战争态势变化的棋路:
现在,对俄国及有些国家而言,俄乌战争或者成为无法承受之重的战争。这样,如果要完成“冻结战争”,至关重要就是影响美国战略。政治外交攻势之外,“聪明人”的另外一个招数,当然就要早早布局中东,以哈马斯这个无国无籍和反正名声已经扫地的“国际武装孤儿”,为美国最为倚重、最为重要的国际战略“抓手”以色列下套设局。——这个问题想清楚,所有吊诡问题也就随之“透明、简单”。
于是,若干希望完成“冻结战争”战略的各种势力心照不宣各种努力,下套设局完成,“聪明的政客们”就可以等看今天这场哈马斯突袭事件自然发生……他们以为,以色列遭遇这般空前危机,美国无论两党、国会、白宫、五角大楼,都会必然警醒,惦念轻重,从而转向中东,放缓俄乌战争战略,为“冻结战争”营造最好的政治条件。
另外,美国、波兰、意大利等国内存在的倾向“冻结战争”战略的政客们,当然也在偷偷乐了。
无疑,哈马斯突袭以色列事件,事实上正在力推俄乌战争转入“冻结战争”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