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蜡梅-2024观察一棵树:梅雨天的蜡梅
一候“螳螂生”
古人认为芒种时节螳螂破茧而出。螳螂是自然界的拟态专家,可以貌如花,形如竹,可以翠如夏草,枯如秋叶。
二候“䴗(jú)始鸣”
䴗指的是伯劳鸟,“䴗䴗”是它的叫声。成语“劳燕分飞”,其中“燕”指燕子,“劳”指的就是伯劳鸟。
三候“反舌无声”
在古人眼中,伯劳鸟和反舌鸟是善鸣之鸟中的两类典型代表。此时节,伯劳鸟啼鸣,而反舌鸟收声。
我选的这棵蜡梅位于我常经过的路口,每天过来过去总要望上一眼。自从叶子开始丰满后,这棵蜡梅树的外观就再也没什么大的改观了。我接近它的次数也减少了。如果不是绿叶中若隐若现的蜡梅果果托在跟着节气变化的话,我甚至都怀疑蜡梅休眠了。
其实我知道变化在每时每刻地进行着,下一秒的蜡梅和上一秒的蜡梅会有不同,而这些不同不因我的看见或者不看见而失去它们的意义。有些看不见的微小变化是因为超出了我的视觉辨识能力范围,而有些则是因为不知道而盲视。还有则是因为距离,比如当我仅仅是匆匆一瞥时,有些变化就会像稍纵即逝的时光一样,从眼前悄悄溜走。
所幸有一群人在观察一棵树,比如长沙的亚洲象小伙伴,因为地理位置更偏南的原因,她观察的蜡梅总是比我在上海观察的蜡梅提前了几步,比如果实的成熟。在我的蜡梅还是青青果的时候,她那边的蜡梅果托已经看到红色,继而褐色成熟。
植物总是能根据自己所处的当下环境来调整自己的生长节奏,植物的体内仿佛内存着一套时钟,而拨动时针旋转的则是来自阳光,温度和水分的合力。
我的蜡梅果实也进入成熟期了。今天上海下着小雨,为了这次作业,我决定还是下楼看一看。走到蜡梅跟前,那些从远处看不清楚的蜡梅果就清清楚楚地展露在我的眼前了。蜡梅叶面上细密的倒刺仿佛是一个一个小小的拦河坝,把滴落到叶面上的雨水截流,叶面上有了很多很多“小水洼”,雨细细密密地下着,落到叶面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多,小水洼涨满,彼此连成一片,成了一个树叶池塘,“池塘”的水溢出顺着叶尖回到大地。
蜡梅叶粗糙长满毛刺,是为了留住雨水吗?我甚至还在猜想,上亿年前,蜡梅出生的地方是不是地球上干旱少雨的地区,但还不至于是沙漠地带,所以它没有像仙人掌一样把叶退化成刺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水分的蒸腾,也没有像象腿树等一样靠膨大的茎来储存水分,而仅仅是让雨水短暂地停留。
飘飞的思绪很快被蜡梅果拉回了当下,因为我为蜡梅果担忧了。我看到这棵树上的蜡梅果大多口朝上,越来越木质化的坛形果托的口部已经张开,那么雨水不就很容易落到里面吗?种子不就遭殃了吗?
事实是雨水确实已经进入坛子。我打开了一个,看到雨水已渗入。如果雨水再大些,坛子里会灌满水吗?一直泡在水里的种子会腐烂发霉吗?还是说“坛子”有渗水功能?站在树下的时候,这些问题就一个接一个地涌上头顶。
看着外皮已经变成褐色的种子,想起两个月前我见到它们的样子。谷雨时(一晃眼已经两个月了),我看到蜡梅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种子。当时每一粒种子的中心还是果冻状,是没有完全发育的状态,如同混沌,蜡梅的席卷子叶仅看到两圈的卷曲。
两片子叶叠加,然后像蛋卷一样卷在一起。从中间横向剖开后,层层卷起的子叶一层一层地更加清晰。卷筒的中心还拔出了一根胶状的东西,我猜想这应该是胚根或者胚轴吧。
还得再借助时间的威力,等再过一段时间,种子就会从木质果托上脱离,到那时,风摇坛子,你再从蜡梅树下走过,就会听到种子哗啦啦的欢乐声。当种子水分到了恰当的时候,还可以用牙齿“咔嚓”一声剥出一个完美的拳卷叶(小孩子勿模仿啊)
立春|蜡梅-2024观察一棵树:蜡梅花瓣上的油滴和“铁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