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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廊主莫妮卡·施布特和费洛敏·玛格为艺术界建立全新女性艺术榜样

巴塞尔艺术展 巴塞尔艺术展 ArtBasel 2023-03-28
莫妮卡·施布特和费洛敏·玛格,照片由Robbie Lawrence拍摄于2017年,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1985年至1989年期间,艺廊主莫妮卡·施布特(Monika Sprüth)发行了三期如今被视为传奇的杂志“科隆香水”(Eau de Cologne)。杂志中介绍了许多当代德国和美国的女性艺术家、作家和思想家,包括珍妮·霍尔泽(Jenny Holzer)、芭芭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路易斯·劳勒(Louise Lawler)、辛迪·舍曼(Cindy Sherman)和罗斯玛丽·特罗克尔(Rosemarie Trockel)等等。这本杂志的发行也启发了此后于1985年、1987年和1989年的三场全女性艺术家的展览。这些展览被认为在当时扭转了以男性艺术家为中心的艺术游戏规则。
 在本文作者Pierre-Alexandre Mateos和Charles Teyssou(下称PAM和CT)探讨关于商业艺廊经典展览的访谈第二集中,两位策展人与艺廊主莫妮卡·施布特和费洛敏·玛格(Philomene Magers)讨论了第一场“科隆香水”展览的来龙去脉。Monika Sprüth艺廊于1983年成立, 玛格则在1991年开设了她的艺廊。两间艺廊在1998年合并,更名为施布特玛格画廊(Sprüth Magers)。
1985年,位于Monika Sprüth艺廊的“科隆香水”展览现场图,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1985年的第一次“科隆香水”展览是基于什么样的背景创作而成的?

20世纪80年代初,科隆有着非常活跃的艺术场景,并与纽约保持着密切联系。我当时放弃了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的工作,搬到这里居住。我当时沉浸其中,虽然当时我见了罗斯玛丽·特罗克尔,但我并没有真正打算开设一间艺廊。然而,我和所有来自Mülheimer Freiheit画派的年轻德国绘画家都关系密切,包括瓦尔特·丹(Walter Dahn)、Jiří 'Georg' Dokoupil和稍晚时期的马丁·基彭伯格(Martin Kippenberger)。 


当你有了这些关系,这时候再考虑开艺廊就变得顺其自然。在科隆,我们非常幸运可以和一些伟大的艺术家建立联系,如西格玛尔·波尔克(Sigmar Polke)、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和A.R.彭克(A.R. Penck)。但总体而言,科隆的艺术现场很大程度上是以男性为主导,正如艺术历史所呈现的那样。当我有想开一间艺廊的想法时,那么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 这间艺廊应该达成什么目标?当然,有一些有趣的艺术家我很想呈现,例如彼得·费斯里(Peter Fischli)和大卫·魏斯(David Weiss)、安德烈斯·舒尔策(Andreas Schulze)以及乔治·康多(George Condo),但我真正关注的是聚焦女性艺术家。我没有立刻定下这个目标,即使我已经萌生这个想法。因为在当时如果你知呈现女性艺术家,很快会被逼得走投无路。我们的目标是展示我们这一代最好的女性艺术家,并与罗斯玛丽·特罗克尔一起支持她们。我们希望为艺术世界创造新的女性榜样。

莫妮卡·施布特和乔治·康多,拍摄于1984年,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准确来说,你是什么时候成立艺廊的?

艺廊是在1983年开幕的,当时的第一个展览是安德烈斯·舒尔策,第二个展览展出了罗斯玛丽·特罗克尔,后来那一年还展出了辛迪·舍曼和珍妮·霍尔泽。当时的情况是:好的艺术就是好的艺术,与性别无关。但我们也都知道,只有获得资助,你才能创造出好的艺术,而这对女性而言是不存在的。两年后的1985年,在科隆艺术展期间 —— 这是如今全球艺术展的根源,同时在国际上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 呈现一场只有女性艺术家展览的愿望得以实现。或许当时是为了创作更多的挑衅意味、或是更多的推动力,我想到我们可以出一本杂志。这也就是“科隆香水”的起源 —— 顺便提一下,这个名字不是女性起的,是当时我的合作伙伴Pasquale Leccese想到的。他说‘诶,你为什么不叫它科隆香水?’在当时最受追捧的杂志是《Interview》(访谈),所以我想复制他们的成功模式,并转换内容。我想展现那些在文化、艺术、音乐和协作方面强大且具影响力的女性 —— 就是这么简单,却极具挑衅意味。第一个展览中,我们呈现了辛迪·舍曼、珍妮·霍尔泽、芭芭拉·克鲁格、罗斯玛丽·特罗克尔和Ina Barfuss,Ina是一个很有趣的德国画家。那时候要找到一名女性画家是非常难的。

2015年,位于施布特玛格画廊柏林空间的“科隆香水”展览现场图,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你是如何认识那些图像一代的女性艺术家的?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Kasper König给了我珍妮·霍尔泽的电话号码。但对我而言,非常清楚哪些艺术家是有趣可以吸引我注意的。当时的纽约和科隆有着紧密的联系。很多艺术家来到科隆,包括艺廊早期曾呈现过得乔治·康多。但女性艺术家就不同,因为她们知道纽约对她们而言更具包容性。

我成长于科隆的艺术世界,当时还是个青少年,我记得那时候整个环境都非常大男子主义。


事实上,2003年3月,Daniel Birnbaum在《艺术论坛》上发表了一篇文章Ripening on the Rhine: The Cologne Art World of the ’80s(成熟的莱茵河畔,80年代的科隆艺术界)描述了当时科隆艺术界的酗酒和男性化氛围。很大程度上,它就是一个独自的世界。

罗斯玛丽和我一起参与了这个项目。其实我们认为它并不一定会成功,但至少我们希望可以挑起和撼动这个以男性为主导的艺术场景。当举办第一个“科隆香水”展览前,就有一些人对艺廊表现出尊重的态度。当展览开幕时,我仍然听到这样的言论:“嗯,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无论如何她们都是好艺术家,不是因为是女性的原因。”十年后,艺廊在国际上有了一定的地位,那时没有一个艺廊敢不在他们的项目中安排一位女性艺术家。但对我们来说,主要的重点是支持并为下一代创造强大的女性艺术家榜样。这在艺术界是缺乏的。你也知道,当时很少有像我们代理的汉娜· 达波文(Hanne Darboven)或布里奇特·莱利(Bridget Riley)这样的女性艺术家。在那段时光里,艺术家们甚至对真正公开自己的女性身份的想法都有顾虑。

2019年,施布特玛格画廊于香港呈现“科隆香水”展览现场图,照片由StanleyPhotoWorkshop拍摄,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呈现了“科隆香水”中三位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罗斯玛丽和路易斯·劳勒)的主要装置作品。你如何看待当今艺术界中的女性地位?

男性依旧拥有主导权。艺术界是一个特例,因为它比社会的其他领域稍微进步一些。当然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但总体而言,我认为仍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

我相信男性艺术家获得较多的支持。当你看到艺术市场的价格,这一点就非常明确了。

艺术界的非常态性意味着绘画仍然比其他任何的概念作品都来的贵。所以如果你恰好是一个优秀的女性艺术家,那么你作品的价格就非常耐人寻味,但绝对不会达到男性同行的水平。像芭芭拉·克鲁格这样具有影响力和伟大的艺术家,她的作品价格很难达到百万美元。

2022年,施布特玛格画廊纽约空间呈现约翰·巴尔代萨里展览“The Story Underneath”现场图,图片©约翰·巴尔代萨里,由Genevieve Hanson拍摄,图片由艺术家和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从那时起,你们的项目向更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如今,你们好像已经透过约翰·沃特斯(John Waters)、莉兹·菲奇(Lizzie Fitch)、瑞安·特雷卡丁(Ryan Trecartin)或者肯尼思·安格(Kenneth Anger)这样的艺术家,形成了对颓废、古怪和梦魇般的好莱坞美学品味。


其实这个非常主观,主要是我的兴趣。我真心被我这一代的艺术家和这一代的艺术家榜眼所吸引,也就是极简主义和观念性艺术家。在开始的时候,我积极参与到极简主义的相关项目中。但1992年,我在洛杉矶看到了保罗·席梅尔(Paul Schimmel)在洛杉矶当代美术馆(MOCA)策划的那种开创性展览“Helter Skelter: L.A. Art in the 1990s’”。通过这场展览我看到了美国背后阴暗的一面,展览的艺术家包括有克里斯·伯登(Chris Burden)、麦克·凯利(Mike Kelley)、查尔斯·雷(Charles Ray)、保罗·麦卡锡(Paul McCarthy)等人。然后,李立伟(Lars Nittve)策展了“Sunshine & Noir: Art in L.A., 1960–1997”,该展览也囊括了其他一些重要的洛杉矶艺术家。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克雷格·考夫曼(Craig Kauffman)的作品。这两个展览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其实当时我们已经在和约翰·巴尔代萨里(John Baldessari)与艾德·鲁沙(Ed Ruscha)合作,但这让整件事又发生了一些转折。我想这就是为何我们走向你之前所说道路的原因。

施布特玛格画廊纽约空间,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你如何看待洛杉矶空间和最新纽约空间之间的对话联系?

当约翰·巴尔代萨里和芭芭拉·克鲁格提议我们在洛杉矶开设艺廊时,我们非常喜悦,因为我们觉得那是有意义的。在洛杉矶,有顶尖的艺术学校,以及其他正在被发掘的艺术对话。我们认为能从洛杉矶慢慢影响整个美国是非常有趣的,以为许多我们所代理的艺术家也在那里。但是Metro Pictures关闭了,我们现在与许多艺术家合作,他们在纽约没有代理艺廊,或者在纽约展出,但我们却是他们的主要代理艺廊。对我们来说,能够在他们自己的城市本地支持这些艺术家是很重要的。

另外一个关于纽约的是,我们现在拥有的空间都很大,但纽约的新空间会小一点所以会让你觉得更加亲密。所以我们也邀请了正在合作的约翰·巴尔代萨里,重点展示他为每件作品所创作的模型。我们希望观众可以看到约翰·巴尔代萨里在创作时的内心世界。展览将他的一些图像档案融入文化背景中,我们认为这对纽约有着非凡的意义,因为它关注了艺术家作品的一个方面,并尝试以某些方式融入文化中。在这座我们已经呈现过很多艺术家的城市展出,它别具意义。

2022年,施布特玛格画廊洛杉矶空间呈现Kaari Upson展览“never, never ever, never in my life, never in all my born days, never in all my life, never”现场图,照片由Robert Wedemeyer拍摄,由Genevieve Hanson拍摄,图片©The Art Trust created under Kaari Upson Trust,图片由施布特玛格画廊提供
策展双人组合Pierre-Alexandre Mateos和Charles Teyssou 将策展艺+巴黎:由巴塞尔艺术展呈献的“与巴塞尔艺术展对话”项目。2022年9月,他们的群展“Das Gold der Liebe”在维也纳Shore艺廊揭幕,并为“curated by”艺廊周的项目之一。2022年,Pierre-Alexandre Mateos和Charles Teyssou也在巴黎证券交易所皮诺私人美术馆(Bourse de Commerce – Pinault Collection, Paris)推出了公共对话系列“Paris Orbital”。他们的书籍“Cruising Pavilion”将于2023年由德国路德维希Spector Books和瑞士日内瓦HEAD联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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