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Beyond the veil of the mythical super woman》(2021),Michaela Yearwood-Dan;右:《Don't forget it》,Michaela Yearwood-Dan,© Michaela Yearwood-Dan,图片由艺术家、Marianne Boesky艺廊与伦敦Tiwani Contemporary艺廊提供,照片由Lance Brewer拍摄
尽管艺术在现代世界的漫长演变中经历了种种变革和创新,绘画却一再宣称自己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永远引人入胜的媒介。它的发展产生了无数挑战绘画本质的实验。在艺术形式历史上的分水岭转折中,很少有像抽象表现主义(Abstract Expressionism)那样不可逆转地深入大众的想象。从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的泼溅到海伦·弗兰肯塞勒(Helen
Frankenthaler)的涂抹,从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的涂鸦到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的色块,经典的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们摆脱了表现,以突出色彩、形状和绘画材料本身的强烈情感能力。
从左到右:马利·弗里曼,照片由纽约时报的Sarah Rice拍摄;Rachel Jones(2021),照片由Adama Jalloh拍摄,© Rachel Jones,图片由Thaddaeus Ropac艺廊提供;Kaveri Raina图片由艺术家和Patron艺廊提供,照片由Zhiyuan Yang拍摄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画家采用了许多抽象表现主义的技巧和探索模式,将(绘画的)传统从现有常规的、男性主导的过去转移到了当下活灵活现的表达。这些艺术家标志着过去十年抽象趋势的显著转变,过去的抽象趋势倾向于优先取悦市场,从而导致了通常被称为“僵尸形式主义”
(Zombie Formalism)的美学。以下艺术家都将参展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展迈阿密海滩展会——他们通过严格工艺的生动实践和深刻的个人感受,展示了我们可能称之为新抽象表现主义(Neo-Abstract
Expressionism)的东西。《a pure unsurveillance》(局部)(2022),马利·弗里曼,© 马利·弗里曼,图片由艺术家和纽约Karma艺廊提供马利·弗里曼 (Marley Freeman) (1981年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对她使用颜料的物理现实充满了迷恋。她的画布有着拥挤的块状和条状的颜色,在充满玩味的紧张小时刻逗弄着彼此的边缘。《god’s own head》 (2021)以向一侧歪斜的的樱桃红色拱门为中心,与鲑鱼色和绿色相呼应,填充着蓝色大色块和黑色曲线。在《Consecutive
Nights》(2021)中,偶尔滴下的颜料穿过离散的颜色区域。这幅画还采用了弗里曼另一种最喜欢的手法,画中的一层底色于薄薄的面层油彩中穿透出来:在这里,浑浊的绿色下是充满活力的天蓝色。《Care in the open》(2020),马利·弗里曼,© 马利·弗里曼,图片由艺术家和纽约Karma艺廊提供弗里曼的作品通常是小尺幅的,创作出紧凑的表达,并呈现出有条不紊的精确和无意识性的奇妙。这在一些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示,比如带有斑点纹理的《Care in the open》(2020)或《Each-Other》(2020),其中充满了轻松的天蓝色旋转条纹和条纹朱红色块。弗里曼的作品让人想起局外人和圈内人的典范艺术家Forrest
Bess,以及远离美国抽象主义的艺术家,如荷兰画家布拉姆·范费尔德 (Bram van Velde),或是像Erling
Jorgensen 这样的20世纪40年代所谓CoBrA(哥本哈根、布鲁塞尔、阿姆斯特丹)艺术家。弗里曼是一个意图明确的画家,他的实践证明了驾驭能力和奇思妙想一样出色。《earth anew》(2021),马利·弗里曼,© 马利·弗里曼,图片由艺术家和纽约Karma艺廊提供Rachel Jones(1991年生于英国伦敦)近年来以其引人注目的作品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作品中充满了刮擦、摩擦和刻意比画等带有活力的痕迹。据艺廊介绍,Jones采用了她所称的“色彩注释法”:她在画布上涂上厚厚的、着重以油棒和粉彩粉刷色块,缀以轻快的线条和模糊的碰撞,以表现她的内心世界。在像《SMIIILLLLEEEE》(2021)这样的画作中,中间一对重叠的圆圈被明亮的黄色、橙色和红褐色包围,并被考究的涂鸦穿过,让人联想到不断变化的领域。《say cheeeeese》(2022), Rachel Jones,© Rachel Jones,图片由Thaddaeus Ropac艺廊提供,照片由Eva Herzog拍摄
另一件同样称为《SMIIILLLLEEEE》(2021)的作品中,Jones则运用了强劲的角度与以充满热情的紫色、绿色和红色填满了画布。正如标题所示(这只是许多不同的《SMIIILLLLEEEE》当中的其中两幅,而其他许多作品也有相同的名字),Jones不仅对重复的效果感兴趣,尤其是对嘴和牙齿的主题,这些无序的组织在身体内外的界限处移动。在《A Slow Teething》(2020)中,红色、绿色和棕色的斑驳部分使牙齿处于一种介于腐烂和长牙之间的状态;在众多名为《say cheeeeese》(2021)的其中一幅的作品中,画布完全被狂热的黄色和大量的紫色所覆盖。这种重复和对身体的引用并不是随意的,它对于Jones在黑人社群的亲属关系中交流自身的非规范经验显得至关重要。左:《To Perceive Is to Suffer; Revisited》(2021–2022),Kaveri Raina;右:《Revolt; Internal Brewing Slow Rage》(2021),Kaveri Raina,图片由艺术家和Patron艺廊提供从左到右:Carmen Neely(2022),图片由Mariane Ibrahim艺廊提供;Michaela Yearwood Dan,图片由艺术家提供,照片由Kristy Noble拍摄Kaveri Raina(1990年生于印度新德里)在粗麻布画布上使用丙烯酸、油彩和石墨等材料,利用它们的纹理和多孔的表面来创作绘画,在实体和空灵之间取得了不可思议的平衡。由赭色、森林绿、深棕色等的深色土色占据了她的画布,时而缩紧,时而膨胀。由此产生的张力在诸如《To Perceive Is to Suffer; Revisited》(2021–2022)等画作中得到了美丽的升华;在这幅画作中,一个黄色的不规则球体被柔和的锯齿状棕色分割,看起来既像是一个耷拉的脑袋,同时又像是飘起来的气球一样。《Revolt;
Internal Brewing Slow Rage》(2021)则在暗粉色的表面上采用了绿色和秋麒麟草般的黄色,覆盖了石墨的旋转条纹。在《Return: Impressions Through the Senses; Sober
Senses 》(2021)中,一层越来越深的淡紫色与橙色和棕色的粗带交错,而右上角的一个阴影让人联想到一只饿狼的头。正如这位纽约艺术家的画作标题所示,她的作品致力于解决自我体验与现实生活之间时常令人痛苦的冲突。事实上,正如Patron艺廊对她的诠释,Raina作为一个既认同她的印度血统又认同她美国身份的人,作品都是“她混合身份中时常冲突的方面”的体现。她的画作通过对色彩的研究和对粗麻袋材料的独特利用,致使观众体验她创作过程中的痛苦。《Without the dramatics of surgical procedure》(2021),Carmen Neely,图片由Mariane Ibrahim艺廊提供驻芝加哥艺术家Carmen Neely(生于1987年,美国北卡罗来纳州)以迸裂的词汇书法和色彩的刷扫。她的油画经常以石墨点缀,以用手比画的线条密集的在乳白色的背景上分散而令画面因为有太多的主体而不能称为负空间(negative space)。在《Without the
dramatics of surgical procedure》(2021)中,冰冷的蓝色和白色的斜线与棕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金字塔般的形状,像冰冷的篝火一样推高了画布。《Maybe it's about untangling some of that》(2021),Carmen Neely,图片由Mariane Ibrahim艺廊提供在《To lean could be fall》(2022)中,整体的棕色延伸到画框的边缘,同时带来了一种危机来临和释放的感觉。《Maybe it’s about untangling some of that》(2021)将其横向的分成两个不同的部分,它们彼此之间却仍以零星的绿色、米色和蓝色重叠。这件作品还包括一些很小但明显易读的字母,拼写为“OK”——这个词掩盖了它与Neely笔触相近的简单性。它提醒我们,她的标记和乱舞是对超出可读形式边缘的意义的惊人断言。
《To lean could be to fall》(2022),Carmen Neely,图片由Mariane Ibrahim艺廊提供Michaela Yearwood-Dan(1994年生于英国伦敦)的作品充满了活力和物质性,将情感的力量从无拘无束的色彩和形式中释放出来。她从各种文化和个人影响中汲取灵感:黑人的各种喜悦和痛苦、酷儿社群建设、英国天主教教育,以及让她得以与苹果手机的“虚拟助手”Siri进行严肃哲学讨论的幽默感。所有这些方面都体现在《A
conduit for joy》(2021)等作品中。《A
conduit for joy》是一幅双层镶板的画作,玫瑰红和深红环绕着水蓝色和片片漆黑,上面覆盖着叶子形状的绿色,中间有一段非常易读的文字,问:“它如何能变得更好?”(How does it get even better?)就像Neely的“OK”一样,Yearwood-Dan的作品也加入了手绘文字,让人回想起罗伯特·马瑟韦尔(Robert
Motherwell)的《Je t’aime》系列等经典先例。《A conduit for joy》(局部)(2021),Michaela Yearwood-Dan,© Michaela Yearwood-Dan,图片由艺术家、Marianne Boesky艺廊与伦敦Tiwani Contemporary艺廊提供,照片由Lance Brewer拍摄在《Beyond the veil of the mythical super woman》(2021)中,花黄色和红色聚集在画布的中心,仿佛在保护中间滴水的蓝色,并支撑溢出边界的黑色和蓝色;红色的“I still break”这几个字从一片灰色中跃出。这些作品通过它们的厚涂层和大胆的明暗对比,实现了一种持久的存在感。因此像《Don’t forget it》(2021)这样的画作,通过强烈的黑色底色和类似棕榈树的尖尖的绿色形状,仿佛发自肺腑地支撑着上方的文字:“我的灵魂是黑色的,我的心散发着彩虹般的光辉。”(The
colour of my soul is Black and my heart radiates in iridescent splendor.)近年来,许多抽象画都是以市场为导向,显得守旧;而如今,这些艺术家迎来了一个在严谨方法和清晰感觉上受欢迎的时代。像“新抽象表现主义”这样的术语可能描述了这一系列画家在一些形式上的共性,但更重要的是,它也暗示了激发他们对于媒介所采用的多种方法的生命力。他们艺术作品所显现的潜力,正是对他们在艺术形式不断创新的明确肯定,不仅完美地符合传统,同时又完全遵循了他们自己的方式。
《Beyond the veil of the mythical super woman》(局部)(2021),Michaela Yearwood-Dan,© Michaela Yearwood-Dan,图片由艺术家、Marianne Boesky艺廊与伦敦Tiwani Contemporary艺廊提供马利·弗里曼由纽约和洛杉矶Karma艺廊代理。Rachel Jones由伦敦、巴黎、萨尔茨堡和首尔Thaddaeus Ropac艺廊代理。Kaveri Raina由芝加哥Patron艺廊代理。Carmen Neely由巴黎和芝加哥Mariane Ibrahim艺廊代理。Michaela Yearwood-Dan由纽约和阿斯彭Marianne Boesky艺廊、伦敦和拉各斯Tiwani Contemporary艺廊代理。本文作者Nicholas Nauman是驻美国加州洛杉矶的作家。点击阅读原文,了解更多关于巴塞尔艺术展的精彩内容。Erin M. Riley:用挂毯编织生活的快乐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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