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程千帆先生主考中国文学史

1957年的李正宇先生

1957年我在武汉大学中文系读三年级，期末举行“中国文学史”课程的学年考试。这次考试，是改笔试为口试的首次实验。考试方式是，任课老师事先在每张纸条上写两三个问题，其中一个大问题，一两个小问题。学生抽取任一纸条，在隔离间进行10分钟准备，不许携带讲义或书籍，全凭记忆写出答题提纲，然后对面陈述。由程千帆先生任主考，胡国瑞先生和李健章先生任副考。三位先生坐在考桌后面听答、提问，考生坐在考桌前面陈述问题，考生陈述时间为20分钟。

我抽到的纸条上写了两个问题：

1、陆游及其作品。

2、背诵秦观《满庭芳（山抹微云）》。

我先背诵了《满庭芳》，三位先生互视点头，不再提问。程先生让我陈述第2个问题：陆游及其作品。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以写成几万字的大文章。但我回答这一问题的时间只剩17分钟，只得极为概括地介绍陆游生平、简历，相应引用（背诵）了陆游诗、词、散文代表作10多篇（首）。三位先生相视点头，都没提问。千帆先生说：“很好！”用钢笔在我的《记分册》写上“中国文学史  优” 六字（学生入学注册后，教务处发给学生证、校徽、《记分册》及小板凳。《记分册》用来登记该生各学期、各门课程考试成绩，当年改行“优、良、可、劣”四级考绩记分法；小板凳为大型集会、报告会、看露天电影时的坐具）。

原来一贯实行的笔试忽然改为口试，师生都没有经历过，学生更加悬心。看到千帆先生签署六字，同时看到三位先生互视点头、略无疑滞，我一掬忐忑之心骤然平息下来，顺利通过了口试关！此情此景，至今记忆犹新。

程千帆先生《中国文学史》讲义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