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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霍尊,我更愿意倾听这个男人的心声

肖浑 肖浑 2021-09-18


陈年喜,就是那个当过16年矿工的诗人,最近出新书了,是本非虚构的散文集,书名叫《活着就是冲天一喊》。出版方“真实故事计划”找到我,希望和我合作卖书。

 

大家知道我平时恰饭都是非常简单粗暴的,直接复制粘贴客户提供的文案,这一方面是因为懒,怕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只能写自己内心真正想写的东西,如果强迫自己写一篇不走心的定制软文,费老鼻子劲不说,也一定写不好,强扭的瓜不甜嘛,结果只能是白白浪费读者的注意力,花时间看了一篇没滋没味的水文,还不如那些简单粗暴一看就是广告的文案呢。

 

但这次,我答应合作后,拒绝了出版方提供的现成软文,想要自己写一篇。尽管明知道可能也是费力不讨好,卖书肯定没有卖护肤品卖保险挣钱嘛,但还是想自己写。

 

因为我关注陈年喜已经很久了。我早就想写他了。

 

即便和很多人相比我还算文艺,但这些年来我也很少读诗了,偶尔读到的当代诗歌,都不过是卖弄词藻的文字游戏,很难被触动。仅有的几次被触动,还都不是来自诗坛上有名的那些专业大诗人,而是都来自底层,来自社会边缘,比如我写过好几次的余秀华,再比如我这次要写的陈年喜。

 

第一次知道陈年喜,是因为三年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叫《我的诗篇》。



片中串联了六个人的故事,这六个人有个共同点:都出身社会底层;都是干体力劳动的工人;在艰苦操劳的工作间隙,他们还保有精神上的追求,而且都是通过写诗这项成本最低同时也最高贵的艺术形式,去努力表达自我,获得灵魂上对平凡生活的超越。

 

六个人中有三个人都让我印象深刻。

 

邬霞,在深圳一家制衣厂打工的四川妹子。她是个爱美的女人,会花几十块钱在地摊上买条钟意的吊带裙,上面会有花朵和亮片的装饰。



可是,她平时每天都要长时间在服装加工流水线上工作,虽然经手的都是漂亮衣服,但自己身上只能穿毫无美感的工作服。



想穿裙子怎么办呢?生性羞涩的她,有时就会在下班后,趁夜深人静,工友们都睡去时,一个人偷偷换上裙子,然后到卫生间,把窗户玻璃当镜子,欣赏一番自己的身影,看上几分钟。那几分钟,就是她一天中最放松、最能感受到自我满足的时刻。


她喜欢写诗,有首诗就叫《吊带裙》,是想象未来会有某个姑娘穿上她熨过的裙子,然后对那个姑娘诉说。

 


诗中有些许酸涩,最后落点却是满满的善意,即便裙子最终是穿在了别人身上,那份美也已经掺入了自己的心力,这个过程里面,也凝结了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美。


许立志,在深圳富士康打工的年轻人,喜欢读书,常读的有惠特曼、卡夫卡、顾城和海子,书里丰润浩瀚的精神世界和枯燥机械的现实生活形成了巨大反差,让他长期生活在苦闷绝望之中。



他也写诗,那些诗看起来也都透着一股苦闷绝望感,比如有首叫《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



2014年,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处境,坠楼去世,那年他只有24岁。

 

他去世后,媒体和出版机构的关注才迟迟到来,他的诗集得以出版,可那首《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被篡改了,最后四个字“耻辱的诗”变成了“长长的诗”。

 

这群打工诗人里,我最喜欢的是陈年喜,我觉得他写得最好。

 

他是陕西丹凤县人,当了16年爆破工,走南闯北,去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矿场。



爆破工应该是世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吧,稍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险,他自己就见证过好几个工友被炸死,包括他妻子的弟弟也死于矿难。而多年的矿工经历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他的听力已经严重受损,还因为颈椎受伤做过手术。


▲纪录片中展现的陈年喜工作现场


在这一层职业经历之外,多年来,他一直在默默地写诗。沉默寡言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浪漫的心。早在和妻子结婚时,他就给妻子写过一首情诗——《爱人》,还专门和结婚照裱到一起作为纪念。

 


这首情诗的最后几句是: 

我水银一样纯净的爱人

今夜,我马放南山,绕开死亡

在白雪之上,为你写下绝世的诗行

 

后来他到了矿上,白天在危机四伏的矿洞里卖力劳动,操作炸药和雷管,晚上就在简陋的工棚里读书,有时灵感来了,就伏在装炸药的箱子上写诗。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写出了《炸裂志》:

 


诗里说亲人有病,“我的中年裁下多少,他们的晚年就能延长多少”,这是真的,陈年喜的父亲中风长期瘫痪卧床,母亲又是食道癌晚期。再加上正在求学的儿子,一家人经济上的沉重负担都压在他身上。

 

除了《炸裂志》,我还特别喜欢陈年喜的另外一首诗《儿子》:


 

最后两句,每次看都会心尖一颤,那是一个父亲心灵最深处的矛盾纠缠。对了,陈年喜的儿子,叫陈凯歌。但据说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京城那个大导演,之所以叫“凯歌”只因为家里有台凯歌牌收音机,他很喜欢听。

 

跟无数家庭一样,陈年喜和青春期的儿子交流也不多,平时见面他觉得儿子总在玩手机游戏,为此还一怒之下摔过儿子的手机。可他在文学方面的兴趣和天分,多多少少还是遗传到儿子身上了。他带回去的书,儿子默默读过不少。陈年喜被媒体注意到后接到很多约稿,陈凯歌也试着写过几篇,成功发表,儿子的文笔让父亲意外,竟然还挺不错,像那么回事儿。

 

陈年喜自己当然更是有文学天赋的,看过他的诗的人想必都不会否认。只不过,他的出身和环境,限制了这份天赋的发挥。穷乡僻壤的,没受到过什么良好的教育,也看不到太多的好书,和结婚生子后所承受的生存重压相比,文学就显得太奢侈了。靠文学肯定无法谋生,能谋生的渠道也就那么几条,命运把他推到一个残酷又无奈的境地,离文学貌似越来越远。换了别人,也许早放弃了,可他没有,依然要读书,依然要写作,写的时候也没想要发表,还刻意瞒着工友,偷偷开了个博客发到网上,只要有几个人看过,就算满足了。


那些诗就是他活过的证据,是憋闷生活里的一个出口,再苦也要在这苦里咂摸出一些滋味。就像他在《宿命》这首诗里说的:“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既然是江河,就必须奔涌,任谁也挡不住的。

 

而且神奇的是,表面上让他远离文学的矿山劳动,反而让他有了独特的人生经历,让他的诗歌有了雄浑又草莽的野生力量,这种力量是书斋里的那群专业诗人无论如何也没法写出来的。

 

后来,纪录片导演秦晓宇关注到他的博客,喜欢他的诗,找到他要把他拍到纪录片里,然后便有了《我的诗篇》,他的诗被越来越多的人读到,包括我,甚至还跨越重洋传到了国外。

 

2016年,《我的诗篇》在美国公映,陈年喜随剧组也到了美国纽约,那时正巧是美国大选的最后关头,特朗普当选的那一晚,陈年喜就在纽约时代广场上。

 

▲陈年喜在纽约


陈年喜还在纽约大学做了一场演讲,演讲稿照录在此,如果你看过陈年喜的诗歌,这篇演讲稿会告诉你,他在其他文体里也能出彩。










(向上滑动启阅)

陈年喜纽约大学演讲辞



朋友们好:


我叫陈年喜,出生在中国西北秦岭南坡一个小山村,那里至今依然是中国最穷苦的地区之一。2001年暮冬,我儿子一岁半,刚开始牙牙学语,我发现,我所在乡村的邻居们开始有人出去打工,后来陆续有人捎钱回来了。他们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西秦岭南坡的金矿。某天,擦黑时分,我接到同学托人捎来的口信,有一个架子车工的缺口,我当夜收拾好行装,天亮时赶到工人集结地。


如果不是亲历,你一辈子也想象不出矿洞的模样,它高不过一米七八,宽不过一米四五,而深度常达千米万米,内部布满了子洞、天井、斜井、空釆场,像一座巨大的谜宫。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别的技术和经验,我的工作是拉车。后来,因为一些机缘,我改做了巷道爆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与雷管、炸药、死神纠缠在一起。这么些年,经我手使用的炸药雷管大概要用火车皮来计算。去年,因为时常发生在爆破工身上的颈椎伤病,我接受了一笔捐赠,做了手术,也因为伤病的缘故,不得不离开矿山,到这时,我在矿山整整工作了十六年。


我妻子的弟弟也是一名爆破工,28岁那年早春,遍地大雪,他怀孕的妻子把他送到一辆三轮车上,出发去打工。几年前,我处理了他的后事,在炸药炸响之前,他跑错了方向,于是粉身碎骨。而我妻子弟弟的命运,正是我侥幸逃脱的命运。在十六年的矿山生涯中,我比普通人见过更多的死亡。如今,我很庆幸自己仍然是健全的,虽然风钻已经令我的耳朵大半失聪,颈椎也错位了。我们为世界拿出了许多宝贵的东西,自己却依然一无所有。


在那些矿山的日子里,我常想,我们忍受着寒冷、孤独、辛劳、痛楚,给大地留下一道道伤口,而挖出来的那些矿石,它们都去了哪里?此刻环顾四周,我看见合金的窗子、空调里的铜、建筑物里的钢,还有那些金银饰品。在美国,我不认识什么人,但是我认识它们。那些我和我的工友兄弟们用汗泪换来的金属,建造了北京和上海,也建造了波士顿和纽约。


不久之前的那场颈椎手术中,三块金属植入了我的颈椎第4、5、6节处。这精巧的部件,据说是美国生产的,很有可能,它们就是经由我的爆破而得见天日的矿石,被拿到遥远的美利坚,变成了医疗用品,再渡重洋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现在我又带着它们来到这里。如果金属会说话,它会给我们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这次我随《我的诗篇》剧组来美国交流,恰好赶上据说是有史以来最荒诞的一次大选,耳闻目见,感慨良多。最大的感触是,政治不仅仅属于从政者,也是每个人的分内之事。我只是不太理解,川普对于女性和少数族裔的那些侮辱与歧视性言论,并没有使他流失多少选票,反而让他在争议中一路高歌猛进。他扬言要在墨西哥边境修一道高墙,以阻止墨西哥移民工入境——这些人在美国的处境,大概类似中国的农民工。川普说中国偷走了美国制造业的机会,他会把一些工厂迁回美国。我很担心这样一来,会使得大量和我一样的中国工人失去饭碗。


川普获胜的晚上,我在时代广场,我的周围陷入沉默和悲伤,几乎没有庆祝的人,许多成年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据说是纽约市自9·11以来最悲痛的一个晚上。这几天到处有人抗议,川普的当选,不仅给美国,也给世界带来了太多的未知数。


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写诗,稀稀拉拉也快三十年了。很多人好奇:你的生活几乎与诗万里之远,怎么会坚持这样一件无意义甚至是矫情的事情?我想说生命并不是逻辑的,尽管它有逻辑的成份在。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我写,是因为我有话要说。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相当多的人,甚至是打工者的亲友妻女们,对工人的劳动、生活、种种处境,都茫然如梦,这其实是一个无限隔膜的时代。代与代之间、国与国之间、命运与命运之间竟是那么遥远。我从中国三千年前的《诗经》以至流传至今的不朽诗歌里,看到文字背后的那个时代,看到那个时代的世道人心,那些悲苦和愿景。真正的诗歌真的是一种现实和心灵的史记。我们这些低微的骨头,在中国,在越南,在土耳其,在巴西,一根根杵着,像金属一样沉默。毕竟这个世界有70亿人,能够发出声音被人听到的不足万分之一。那些沉默的灵魂,当他们终于能发声时,他们会讲些什么?


受限于才情与艺术修为,我的诗歌是粗粝的,但它不浮浪,不虚伪,不王顾左右。我希望它是一块有温度的金属,在坚硬的时间上,有一丝自己的划痕。当浮云远去,后来者从其中能看到这个无限遮蔽迷幻的所谓全球化世界的一鳞半爪。谢谢大家!










 

▲陈年喜在纽约大学与年轻人交流


这两年,我时不时就能通过媒体看到陈年喜的最新动态,看他的人生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他因为身体原因告别了矿山,然后去北京皮村待了一段时间,在公益组织当志愿者。有人介绍他去了贵州山区一处景点,他在那里做起了宣传文案方面的工作。他的诗集《炸裂志》出版,销量好像还不错。他接受大量媒体约稿,从诗歌转型到非虚构文学的写作上,一年能得到几万块稿费。和过去在矿上的高强度体力劳动还时不时遇到欠薪相比,现在总算让他可以过上舒心一些的日子了。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疫情来临,旅游业遭遇重创,贵州那个景区待不下去了。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突然陷入持续剧烈的咳嗽,去医院检查,宣告确诊了尘肺病。

 

尘肺病是矿工群体中高发的职业病,有5到20年的潜伏期,一旦确诊就是不可逆的,只能控制,不能彻底治愈,病人会经常咳嗽、胸痛,晚期严重时会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甚至咯血,导致生命危险。这种病的起因当然是因为在工作中吸入大量粉尘,防护不到位,可陈年喜说,只要做矿工,吸入粉尘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便有防护面罩,但矿洞里太闷,戴面罩就会一直流汗蒙住眼睛,并没有两全的办法。

 

我还看过一部纪录片叫《矿民、马夫、尘肺病》,其中有关于尘肺病人境况的直接展现,晚期尘肺病人的腰已经很难直得起来了,连爬二层楼都很费劲,爬两步就要歇一歇,吃饭的时候都会喘不过气,甚至可能会无法躺下睡觉,得坐着睡。

 

前几天还看到陈年喜为治疗尘肺病在微博上向网友求助。希望他的病情能控制住,千万不要发展到晚期啊。

 


尘肺病人很难再去做什么重体力活了,还好陈年喜现在可以写文章、出书,以此为生活来源。所以最近出版的这本《活着就是冲天一喊》,我就特别希望能大卖,成为超级畅销书!

 


拿到书以后我已经读了一大半。我感觉,陈年喜现在就身处另一座矿山之中。过去几十年的那些经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座富矿,他要努力开采、挖掘,让其成为写作的材料。

 

这些材料,是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的。比如在平静叙述中突然出现的那些意外死亡:

 

一个矿工使用了伪劣残次的炸药,导火索迟迟无法点燃,可实际上已经在内部燃起了,只是从外面看不到。爆炸突然发生,让矿石堵住了通道,里面措手不及的矿工最后因窒息而死。

 

一个工头经常偷工减料,故意把炸药的导火索剪短,置工人于危险之中,后来某次他自己上阵干了爆破工的活,还是习惯性地剪短炸药导火索,然后还没等他躲远就爆炸了,一块飞崩的尖石刺进了他的身体,要了他的命。


……

 

陈年喜关于爆破工作的描述,让我这个外行人觉得,那也是深得很的学问啊。能在这个工种一干就是16年,靠的绝不只是苦力而已,还有观察能力、分析能力、学习能力,要动的脑子一点不比坐办公室的少。可矿工付出那么多,最终得到的却非常有限,还要留下一身伤病。

 

书里除了写矿工生活的艰苦,也有很多关于苦中作乐的描述,比如写他在新疆见到的美景,美丽的维吾尔族姑娘,还有在喀什吃到的五块钱一碗的美味羊肉:“没有一点儿膻腥味,嚼在嘴里非常紧实。这种紧实不是柴,不是夹生,是肉里的纤维感……”

 

他还写到一个热爱摄影的工友梁子,工余时间在严冬季节追着拍摄野生的鹅喉羚,好不容易终于拍到了,池塘冰面破裂,相机掉进了塘底。工友梁子在陈年喜笔下活灵活现,寥寥几笔就能刻画一个人的一段历史,笔锋干脆利落。这个故事的结尾是:“他后来去了祁连山某地,捡到了一块狗头金,从此身价百倍,改了行,去了南方某城市,后来加入了摄影协会,天天培训班、研讨会,拍出的作品再无生气和灵魂。梁子原来是个有灵魂的人。”

 

虽然从诗歌转到非虚构写作,但看得出陈年喜的笔调还是很有诗意,文字明显经过细致的打磨,含蓄精炼,而思维又总是很跳跃,会不经意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一个人跳到另一个人,一条线索跳到另一条线索。虽然还是个文学新人,但有的篇章我觉得跟任何当代优秀作家比都不逊色,例如《司命树》一篇,写他家乡的村民因为一个树种价格的涨跌,陷入命运的跌宕疯魔,读来简直惊艳。

 

陈年喜说,写作对于他而言也不是轻松的事情,写的过程“并不行云流水,而是涩滞地冒出来,像破了羊水,又久久难产的胎儿”。这个也是必然的,从文学爱好者到专业写作者,从兴之所至一气呵成到定时定量完成约稿,这需要一个转换过程。写作和开矿还真有点像,都是寂寞的工作,都需要耐心苦熬,都会面对未知。但写作毕竟是安全系数高多了,也毕竟是陈年喜的兴趣所在,虽然是在中年才正式踏上这条路,但我相信一点都不晚,他一定能越写越好。

 

再次祝愿新书大卖,也衷心希望大家都能来买这本书,或者把这篇信息转给你爱书的朋友。不管从哪个角度,这都是一本值得购买的书。


现在去当当购买此书可以享受限时半价优惠,一本只要28元。购书链接在此:

随书还会附赠载有陈年喜诗歌新作的小册子《炸药与诗歌》,印制得很精美。

 


这本书还和专门帮助尘肺病人的公益组织“大爱清尘”取得合作,每卖出一本书,出版方就会捐出一块钱给“大爱清尘”,帮助尘肺病人更好地治疗。陈年喜也在“大爱清尘”做过义工,去寻访过其他尘肺病人,也写下了他们的故事。期待他能从普通劳动者的视角发出更多的声音,写出更多沉甸甸的书。


陈老师,加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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