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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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0日,是深圳著名本土地产公司卓越集团的年会,但参会的数百名员工始终没见到他们的“老板”。
有消息人士透露:深圳市第六届政协委员、卓越集团董事局主席李华于1月19日在深圳市第六届五次政协会议闭幕日上被深圳市纪委带走协助调查。广东省委副书记、深圳市委书记王伟中,市委副书记、市长陈如桂等均出席了此次会议。
据传:李华是因为涉及前深圳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李华楠案而接受调查的。2018年10月9日,广东省纪委监委发布消息称,深圳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市社工委主任李华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李华楠是中共十八大后,广东查处的又一名“一把手”实权派厅级官员。
2018年10月1日出版的《中国纪检监察》杂志刊发了《广东:着力破解一把手监督难题》的文章,文中提到:十八大以来至到2018年8月,广东共立案查处了720名厅级干部,其中时任“一把手”或曾任“一把手”的有356人,占比49.4%。
文章称,这些一把手带头贪腐,往往带坏班子和队伍,影响一个地方、部门和单位的政治生态,甚至造成区域性、系统性、塌方式腐败。
2018年2月23日至5月23日,中央第十二巡视组对广东省进行常规巡视,并将广州、深圳市委和市人大常委会、政府、政协党组主要负责人纳入巡视监督范围。
7月底,中央巡视组在向广东进行巡视反馈时,指出了不少深圳存在的问题,包括肃清李嘉、万庆良恶劣影响不够到位,一些基层党组织弱化,干部队伍监督管理有待加强,工程建设、国企等重点领域腐败问题多发,一些基层管理服务单位腐败问题比较突出等。
大约两个月后的10月9日上午,深圳市委前副书记、前政法委书记李华楠还亮相党报,并大谈如何提高社区党员干部的政治素养和履职水平,怎样解决好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当日下午,他便被宣布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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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华楠之前,还有一个更为人瞩目的广东落马官员,是曾经的原广东省省长、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与李华楠相似的是:在被调查前一天,《广州日报》还报道,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主持召开第二批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专题会议。万庆良在会上提到,自我批评要“怕不辣”,相互批评要“不怕辣”。
而更广为人知的还是万书记在落马的前一天晚上在广州出席的一场饭局。
万庆良落马后,中共央视曾播出中纪委反腐宣传片,曝光了他曾多次出入装修豪华的“白云山风景区品云观景餐厅”。片子称,万庆良等官员把国有资源变成私人会所,大吃大喝,消费水准令人咂舌。其中品云厅曾是万庆良“最爱”的包间。最低消费是人民币8800元的“品雅堂”也是万庆良经常光顾的地方。
坊间流传的万书记饭局就更有传奇色彩:2014年6月27日,万庆良宣告落马,在他被中纪委带走的前夜的26日,万书记还在品雅堂组织了10多位官员出席的一场价值8万多元的饭局。他在饭局上想起还有位老部下在附近,便打电话叫来一起用餐,而这位老部下据信就是当时珠江电影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黄晓东,正在候任广东省潮州市市长,也是这次饭局的买单者。
7月11日的潮州市市长候任名单的公示通告上,写的还是黄晓东的名字。8月14日晚,广东省委组织部发布省管干部任前公示通告,经省委常委会议投票表决,潮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卢淳杰拟任潮州市委副书记、提名为潮州市市长候选人。
马上要走马上任了,结果因为一顿饭丢了乌纱帽。更富戏剧性的是,据说有两位级别也不低的干部,本来已经在赴万庆良饭局的路上,快到吃饭地点了,突然接到神秘电话,调转车头往回走,结果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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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庆良,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典型,在广东,素有客家人会做官、潮汕人会经商、广府人擅办厂的说法;万庆良儿时家贫,连鞋买不起,经常赤脚上学。他后来考上了梅州最好的嘉大文学系。写的一手好文章,大一时候的第一篇文章就技惊四座,让当时文学系的教授们刮目相看。
万庆良的仕途始于毫末,但也算一帆风顺。2008年时,年仅44岁的万庆良就做了广东省副省长,2011年更任广州市委书记,后再任省委常委、中央候补委员。
2011年是万庆良的高光时刻,据《南方日报》2011年1月7日报道,在2011年1月6日广东省“两会”分组讨论会上,向来激情四射的广州市长万庆良表示,广州城市建设变化翻天覆地,十年大变触及城市灵魂,十年大变让广州换了人间。下面有媒体问:“广州当下房价高企广州人能幸福吗?”万庆良沉思片刻后回答:“我认为,我们的观念要转变,从有住房变成有房住,我工作了20多年,还没买房,现在住的是市政府的宿舍,在珠江帝景130多平方米,每月交租600元,当然,政府会补贴一部分房租。”他表示,让人人有房住,想租房的人租得起,想买房的买得起是广州政府下阶段工作的重点之一,而其中,首要解决的是特困和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问题。
自此,万庆良就留下了“600帝”的雅号
主政广州期间,万庆良的逸闻轶事颇多,除了大搞城市建设和争办亚运会之外,万书记自己也是一位身体力行的体育爱好者。广东人民一向有热爱水上项目的传统。据报道:2011年7月,时任广州市市长的万庆良就参加了共有2000人规模的2011广州横渡珠江活动,并勇夺第二名,冠军是时任广州市委书记的张广宁。
从2011年到2013年,万庆良走马上任广州市委书记后,更是带领市区领导击水于珠江,连续三年获得广州国际龙舟邀请赛冠军,实力惊人。
但是2014年的龙舟赛似乎有一种不祥之兆,携之前三连冠的余威,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市长陈建华领衔的“一哥队”高调出场,但是最终只以第二名冲过终点,四年来首次无缘表演赛冠军。冠军被一支不懂规矩的外国参赛队夺走。虽屈居亚军,但万庆良在接受采访时更关注发扬传统文化,保护珠江。
就是在这一年,他被中纪委带走。
我们睁开眼睛,看看别人也看看自己,给自己敲响警钟,别把自己毁了。要掂量掂量反腐倡廉的重要性,不要因为个人贪腐,影响党和国家事业,影响家庭生活,破坏家庭幸福。”
——据《广州日报》报道,2013年,广州市委书记万庆良在市纪委三次全会上强调。
有后来者做楹联曰:《送万庆良600帝》
龙舟痛失掌舵者,泳坛告别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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