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身后有声音,每一个你怕的......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在平房独院居住时,常有鸟儿来飞檐筑巢,或栖落枝头。一派“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的繁盛。于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感觉自己身心皆空,一根手指便可挑起。
那回荡的嘶鸣与我眠风里睡,宿月里休,直到冬日里绝尘而去,惊落瓣瓣旋落的雪。
它们就像没有脚,得一直飞呀飞,从不落地,永不落地,可永远到底有多远?如果落地,便像被惊弓击落一般。
搬到楼房里便没有这般的致趣。鸟儿无法在楼层里筑巢,果然耳根清净了不少。可住了些时日,总觉得身后有声音,啾啾的,犹如处鸟。
莫不是那些鸟儿的魂魄也跟了来?不取于相,魔也是佛,着相了,佛也是魔。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卫生间,在卧房就听到背后一声鸟鸣,手再触到什么细腻而光滑的东西,心头便掠过一只惊鸟。
于是便开始胡思乱想,仿佛自己身后跟了个人似的,并且安慰自己,每个你怕的鬼,都是某个人最爱而不得见的人,那也是人。
推人到己,就会想到自己爱而不得见的人,如若被别人这般嫌弃,自己定一马引啸,去寻理论,连影子都跟着塌陷一半。
那么远,又那么近,于是自己的眼眸里便柔软出棉絮一样的暖。纵横往事,便影逸缓缓,仿佛行走了半世的江湖。
后来这鸟叫声终于寻得端倪。
原来因为楼房里全部通着暖气,冬天的时候,一些食物反而不好储存。于是我们别出心裁,在厨房没有暖气的一侧做了一个通体的小隔断。因为隔断里没有窗户,我们便在墙体钻了两个小通风口。这样隔断里犹如大号冰箱一般。
而那两个小通风口,就像两个微型隧道,一不小心便成了鸟儿们的好去处。如果往里面撒些生了虫子的米,更引得鸟儿来栖息。
由于通风处放多了杂物,便挡住了那微型隧道,就不知道它们在里面的筑巢情况。有时,关上隔断的门,更是听不到那里面的动静。
只是每年在厨房的窗前,总会听到它们的叫声,便知道它们来了。想象它们翠眉低敛,小立娉婷,不用回眸也是故人。便心怀释然,好像种下了一世的因缘。
点开音乐《水墨琴音》,便是袅袅的雀鸣在耳畔,好像是自家的鸟儿在那里放歌,世间千年恍如一瞬,仿佛自己已羽化,穿越到了汉、唐,或者明清。
生命真是一段温暖的相行。“树高千尺风裁剪,花靡秋月霜凋残。”
十多年了,鸟儿一直与我们相依随行。
我有时在想,鸟儿们的生命并不长,有时它们并不在此一直恋战,它们还有农村的亲戚要走动。
关乎生死,我想到了三毛的不死鸟:虽然我的翅膀断了,我的羽毛脱了,我已没有另一半可以比翼。可是那颗碎成片片的心,仍是父母的珍宝。再痛再伤,只有他们不肯我死去,我便也不再有放弃的念头。
这只不死鸟让多少人泪目,都说死亡是残酷的,可对于不死鸟来说,死亡才是它幸福的归宿,不能自由地选择死亡才是残酷的。
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三毛在心爱的荷西死后,日日夜夜里那些噬骨的痛。
千山鸟飞绝了吗?万径的踪迹都灭了吗?这空前绝后的干净、空散,怕是时间也只剩天地洪荒了。我知道,世间必有这样的一种人,爱鸟鸣,爱自然,以鸟和植物的姿态骄傲地孤寂着。
但我家鸟儿年年必来的报道,还是从前的那些鸟儿吗?它们是结了无情游的孤鸟吗?还是从前那些鸟儿的来生?
关注峰儿原创,你就是我峰儿的人了
往期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