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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不好也活不好的秘密,都藏在这部电影里
去年国考前,有位考生来访者小K预约了我的咨询。
他已经是三战了:
头一回是面试的第三名,可是人家单位只要俩,失之交臂的感觉让他痛悔莫及;
第二回是报了一个特别中意的岗位,结果竞争的人太多,连面试都没进,这又一次地让他捶胸顿足;
摇摆之后,他下定决心开始三战,却在临近考试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已经“抑郁得没法继续看书做题了。”
而更重要的是,他觉得没法看书做题,就意味着他没法再活下去了。
因为已经是三战国考,如果再不中,人生的这三年便成了大大的笑话,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亲友;毕业三年又已经失去了应届生的就业优势,一份稳定的工作注定遥不可及;更别说已经工作的女友给他发来的那句“考不上就分手,我已经等不起了……”
所以,国考似乎是一件他拼了命也必须去做到的事。但事与愿违,他越是想看书做题,就越是感觉脑袋被塞得满满的,一个字、一个标点都挤不进去了。
小K问我,“为什么我有那么坚定、急迫的目标,却没有动力?为什么我没办法获得真正的成功?”
我想,这个问题,似乎是很多考生都在挣扎的困惑。我一时没有更好的答案,便和他讨论起了一位高三学生小H曾经讲给我的学习的过程。
小H那时跟我说,“我每做一道题就想,这道题如果出现在试卷上,那就能帮我甩开1000人的差距,我鼓励自己把这道题练会,就是靠想象中向我招手的那一个红√。”
我问,“那当这道题真的出现在试卷上的时候呢?”
他答,“我的脑子里好像只有那个红√,却忘了应该要写什么。”
我笑说,“如果你是非洲草原上觅食打猎的一头雄狮,你大概只会体验到捕获一只羚羊的快乐,而不会去想抓到这只羚羊——我就能保证这两天不忍饥挨饿——进而就能保证我在最美的那头雌狮子面前毛色鲜亮、威震四方——所以我就可以繁衍后代、生生不息。”
听了我们的这段对话,小K似乎感受到了纠结所在,比起题目的做法和要点(这个过程),更深刻地被印入脑海的,只有他期待的那个红√(那个结果)。
于是解开每道题的那一刻,他都沉迷在未来成功的那个假想的强化中,而不是沉迷在题目的解析过程中。
很多时候,那个小考没事儿、大考塌方的应试者,往往都是因为他们更在乎“捕获一只羚羊”背后的连锁意义,更关注“这只羚羊”是否能促进自己的人生总目标实现,而没有像一只狮子一样专心致志去拼杀眼前这一只羚羊。
小K再一次预约我的咨询,是录取后的事了。说要感谢我讲给他那个有关非洲雄狮的对话。
他说,“我一直觉得人类是最高级的智慧生灵,我们可以预设、可以谋划、可以知道自己的目标,所以我们有动力的源泉。可是,物种让我们进化至此,大概率只是想让我们更好地躲避天敌繁衍生存吧,它没想着我们怎么样才会获得真的快乐与满足——那种雄狮子专心致志打猎然后悠闲地去晒太阳的快乐与满足。”
其实这大概也就是积极心理学所倡导的“心流”的概念:当我们专注地去做某件事时,我们的精力完全投注在那个过程中,于是我们不知疲惫,有着高度的充实感和兴奋感。
这种感觉,就正像是年末感动了大家的《心灵奇旅》所要传递的题中之义。电影中,这种感觉大致被翻译为“火花(spark)”。
主人公乔·加德纳,是一个看上去过得不太好的中年男人。按照母亲的意愿,他想在中学里谋一份稳定工作而不是到处去干兼职。这份工作可以给他退休金,可以给他缴纳社会保险,让他的生活变得安逸而有保障。
可是深爱着爵士乐的他,其实是一位极具才华的钢琴师。而他只有在爵士乐的演奏中,才可以感受到那种“迷失”感:一种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忘了自己在做什么的满足状态。
比起做中学乐队老师,他更想要跟著名的乐队一起合作演出,收获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专业音乐家的梦和目标。他也知道,爵士乐才是自己人生真正的“火花”。
可当他拥有着这个目标和这些生活时,他却一点都不开心,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正拥有着最好的一切。
就像每一个在地铁中日复一日熬煎的我们,就像每一个在工作中愁眉苦脸找不到意义的我们,就像每一个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时时刻刻要被逼疯的我们——我们都想要拥有那个幸福的终极目标,以为到了那时我们就会拥有真的生活——就好像在此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更没什么需要特别感受和铭记的。
加德纳先生就是这样,直到他“死去”之前的弥留之际。
他漂浮着离开了自己的“肉身”,和很多等待着超度的灵魂一起,选择再一次的投胎和命运。
跌跌撞撞的寻找中,他终于感受到,最珍贵的一切原来早已拥有:美味的比萨、能安慰人的糖果、地铁的歌声、飘摇的银杏叶、妈妈的爱,还有可以让自己忘却一切的爵士乐。
只是,当我们没有带着灵魂时,这些似乎就只是我们的目标,而不是我们的生活。
或者说,我们并不是没有目标,而是几乎所有目标,都来自于外界赋予,并且标记着明确的奖励物。我们想要用力奔跑,就要一直把奖励物放在脑海才行。
而这个时候,我们追逐的便成了这个目标所附加的一个个奖励物,所以我们感受不到这个目标所带来的意义。
我们感受不到自己在活着。
曾奇峰老师曾说,
“‘我在活着’这样一个基本事实还需要有人来提醒,那大约是因为自己在很多时候是在为自己之外的某些东西活着。”
于是,影片的最后,当他可以再一次拥有生命时,他说“我将珍惜每一天地活着。”他终于明白,生活和生命,也不过就是眼前的每一个瞬间。
每一天,都是你想要去的那片海洋的正中央。
同样,在我们对孩子的养育上,也并不需要时刻提醒他们“活着”的这个基本事实,而是需要带着他们,寻找自己活着的意义和方式。这其中有一些值得推荐的要点,比如:
(1)相信孩子对喜好、厌恶的天然鉴别力
就像影片中吹长号的女孩康妮,她讨厌一切,可她唯独喜欢吹长号,当她闭着眼睛吹出美妙的曲调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哪里、表演给谁看,她只是借着本心的喜欢,陶醉、“迷失”在了自己的乐曲中。
这样一个眼睛里都是叛逆的孩子,内心里有着自己热爱并想要为之付出努力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天然鉴别力。
(2)真正的奖励物就是心流的体验和感受
我们都知道,孩子在玩耍中其实也是要付出艰辛和劳动的,可他们却乐此不疲,完全不需要大人说,“你认真玩的话,我就励你吃一次肯德基。”因为他们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外界的奖励物,玩耍本身就足以让他们产生心流体验,足以让他们快乐和满足。
正如幼年的加德纳,在一次爵士乐的表演中,真的喜欢上了爵士乐,并下决心自己也要营造出那样的让人“迷失”的感觉。于是他不在乎练习有多苦,也不在乎因为这样的爱好而出现的职业不确定感等等。他只想要,弹出让自己闭着眼睛沉浸的曲子。
所以,给孩子最好的奖励物,就是引导他们在活动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心流体验。
(3)来自自我的目标,才不会成为生命的捆绑和负累
正如我们在前文中一直在说的,那些外界赋予的目标,比如我们作为父母为孩子的设置的人生目标,要想实现它,就需要父母不停地做好奖励和强化。
而这一点,在诸多的实践经验中都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父母能给的奖励物绝不可能一直满足孩子的真实需求。只有当孩子自己选定某一目标时,他们才会不辞辛苦、不怕挫折地去实现它。
“学生没有分数,就过不了今天的高考,但如果只有分数,恐怕也赢不了未来的大考。”
未来的大考,恰恰拼的就正是我们的心流体验。
2021-03-15
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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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14
2021-03-14
2021-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