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是怎么对待捡来的儿子的?爱你爱到骨头里!
1
1916年春,陈其美、张静江、蒋介石、戴季陶在上海相遇并结拜兄弟。
陈其美与蒋介石是在五年前就结拜的兄弟,那时一同结拜的还有蒋的上司黄郛 。
陈最大1878年出生的,黄次之1880年出生的,蒋最小1887年出生的。
这回的四人里,蒋还是老三,1877年生的张成了老大,1891年生的戴是最小的。哥四个差了14岁。
张静江虽然在这哥四个里排行老大,但蒋却把他叫作“二兄”,这倒不是陈的地位比张高,而是“二兄”这个称呼早在同盟会时期就已经成了张的“代号”,连比张静江大11岁的孙中山先生也是这么称呼张静江的。
1922年元宵节蒋在桂林留照赠二兄
张静江是孙中山的财神爷,孙的革命经费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张静江出的血,以至于张家人说他是张家的败家子。
1918年3月,蒋介石任粤军总司令部作战科主任,半年后因受粤军将领排挤,便离职滞居上海,与张静江、陈果夫、戴季陶等合伙做交易所投机生意。
2
1918年的秋天的一个午后,老蒋和戴季陶在公司楼上谈论股市的行情,楼下传来叩门声,接着当差的毛延寿上来通报,说是有一个日本男子,抱着一个两岁大男孩来找戴季陶,说有要事相告。
戴季陶听说有日本人来,还带着一个孩子,竟然紧张得连眼镜都掉了下来。他一面嘱咐当差不许让任何人进门,一面声音发抖地恳求蒋介石下楼去和那日本人见面,同时还不放心地对蒋介石附耳密语。
蒋介石当然知道是什么事让小他四岁的小戴同学慌成这样,他拍了拍胸脯道,包在哥身上了。
在日本的蒋介石
三年前的1915年,蒋介石因反袁被通缉逃亡到日本,与戴季陶吃住在一起。有一次戴季陶因饮食不当而生病,住进了医院,在医院,他认识了护士金子。
在日本的戴季陶
重松金子是一个是孤女,见这个中国青年身在异国,孤单一人,无人照料十分同情,除了医务之外,在生活方面也热情侍奉,一日三餐,特地从家里烧好美味可口的菜,有时还跪在地上一匙一匙喂到病人嘴里。
就这样,两个人渐渐有了感情,再后来就同居了。
1916年春,蒋戴二人被孙中山召回了国,就再也没有了金子的消息。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就不知道了。
3
一个抱着两岁大男孩的四十来岁的农民装束的日本男人进来了,他一见到蒋介石,就双手扶膝,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个日本礼道:
“我是山田纪三郎,是金子姑娘的邻居,也有些亲戚关系。金子姑娘于1916年10月6日生下一个儿子”。他指了一下身边的的男孩,声音悲凄地说,“真是不幸,金子姑娘在产后,生了一场重病,不治而死。临终时,嘱托我把她唯一遗留在人间的儿子送还给孩子的父亲戴季陶先生。她还说,戴季陶可以遗弃没有正式结婚的她,可是总不应该不认亲骨肉的儿子吧!”
蒋介石听到自己也曾喜欢过的金子死了,心中黯然神伤,他看了一眼那男孩,也忘了戴季陶的叮咛,把孩子抱在怀里道,“为什么不早点把孩子送来?”
听那人说是因为才凑齐了路费,他就更加不好推脱了,他给那人拿了来回的路费,说了些感谢的话,见那人急着要往回赶,也就没有留他。
当蒋介石把这个孩子抱上楼交给戴季陶,戴季陶犯难了。他说你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一个母老虎,这孩子领回去我怎么解释呀,要不你帮人帮到底,这个孩子给你当儿子吧。
蒋介石仔细看了看这个孩子,长的比自己的儿子建丰(后改名经国)漂亮多了,就欣然同意,说好吧,可你以后不许后悔哟。这个孩子就叫蒋建镐吧。
蒋建丰、蒋建镐,为什么哥俩叫这么一个名字?过去奉化蒋氏故居的人都会知道,蒋氏故居的名字就叫丰镐房。
一年后,孙中山来到上海,给他身边的三个结义兄弟(蒋介石、戴季陶、金诵盘)的四个儿子送了一话:经天纬地,安邦定国。因为两个小蒋是蒋家国家辈的,于是四小个兄弟分别叫蒋经国、蒋纬国、戴安国和金定国。(见《经国先生:看海天一望无际,思故乡,在外好苦……》)
需要说明的是,上面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并不可考,因为老蒋从未向人说过这个隐情,日记里也只是说这孩子是一个日本女人生的,而戴季陶就更不会了。所以,也有人说这个孩子就是老蒋和另一个日本女人生的,也有人说是孩子出生后就从日本带回中国的。
但以下的,就基本上是比较可信的了,因为都记在老蒋的日记上。
4
转年,蒋介石把纬国从上海送到奉化老家,交给膝下无儿无女的侍妾姚冶诚抚养。在奉化溪口,一家人都很喜欢这个聪明活泼的孩子。
因为最初在上海的投资做得不顺,蒋介石又放心不下纬国,便有时间就往溪口跑,好在两地相隔也不远。
在1919年7月14日蒋介石的日记里,他记了这样一件事,那天蒋介石带蒋纬国到溪口源和钱庄办事,不等轿子停稳,纬国抢先蹦跳出来,险些跌倒,使蒋介石受了一场虚惊。为了防止以后出事,他把纬国关了“禁闭”,他在日记中写道:“纬儿顽皮禁闭少许,事后甚怜之。”
一个月后的8月18日,蒋介石记下了对纬国生病的担忧,“纬儿寒热未退,心甚忧虑”。
1920年1月6日,纬国因淘气弄伤了自己的手指,蒋介石竟然迁怒于姚冶诚,责怪其对纬国爱护不周:
'纬儿涂染手股,股上起泡,心甚悲怜,而恨其母冶诚看顾不周也。移时稍恙,心方安。"
1921年1月21日,他在日记中写道:“纬儿咳嗽,已有一星期,今日稍剧,夜间发热,颇为忧惧也。”
在上海的炒股最后还是以负债20万结束,最后当然还是他的“二兄”帮他擦的屁股。
但对于蒋介石来说,也多亏是赔了,不然中国的历史上也许会多出一个金融资本家,却不会出现一个蒋委员长。
5
1921年6月14日,蒋母王采玉患心脏病去世,蒋介石撂下生意回到到溪口奔丧。
那些日子,溪口的老乡们经常会看到蒋纬国踦在蒋介石的脖子上招摇过市。
1921年9月13日,蒋介石奉孙中山之召离开故乡南下广东,他日记中有临行时5岁的纬国依依不舍的细节:“纬儿始则依依不放,必欲与我同行,继则大哭,大叫爹爹,用力缠绕我身,不肯放松,终为其母阻拉放。及予出门,犹在门首作不愿舍之声。此儿聪慧过人,年长尤觉亲亲可爱也。”
在南行途中,蒋介石在给家里写的信中说,“寄纬儿示,船中甚想望纬儿不已”。“近日甚想纬儿,恨不能与其同行耳”。
1921年11月28日蒋介石与毛福梅闹离婚,涉及经、纬二子,他写下“纬儿可爱,经儿可怜”。
1922年春节期间,蒋介石一人在南方,倍觉孤寂,曾感慨道,“纬儿与诚(姚冶诚)、璐(陈洁如)三人,有一在此,亦作以消遣。”
1922年6月,蒋奉召南下陪侍蒙难中孙中山的路上,面对生死未卜,他写道:“五时起床,思虑闷坐,皆为家中与党中之事,思纬儿更甚。”
当年12月,蒋介石再次记下父子在码头离别的不舍情景:“开船时,纬儿在码头叫应,依依不舍,直至船远,不见不闻为止。人为感情动物,而临行时尤足引起感情也。”
6
1923年8月初,蒋介石在赴苏联考察前回到故乡,每日教纬国认字,帮他整理书籍、拟定课程表,有几天晚上还“陪纬儿观剧”、“与纬儿玩耍”。他写道,“与纬儿耍笑,心神渐乐。整书检衣,预备起程赴欧。”
为与孩子多待几天,蒋介石还特意把经国、纬国带到上海。临别前一天他写道:“今日对两儿及家事发依恋不忍舍之心,甚且暗地吞泪,如十二三岁外读时依母之状。无异可怪也。”
1923年8月16日,蒋介石从上海启程去俄国。启航后,在昏昏欲睡中似听到了孩子的叫声,于是起来写道:“船中时闻小孩声音,以为纬儿呼父亲之音,甚至梦中惊觉。天性之于人,殊不可思议也。”次日,他又记“船中颇不寂寞,风平浪静,又为乐事,惟时念纬儿而已。”
1923年12月,蒋介石返回故乡,这段时间里,他多次记录了辅导纬国学习,共读《西游记》,及游玩于山水间的情景。这年的最后一天,蒋介石总结一年得失,“驻粤三月,驻俄三月,看书无几,得益不多,而世事经验或较昔年为多也。”接着,他笔锋一转,记当天的活动:“入雪寺茶食后回家,纬儿跳笑嘻歌,活泼自在,殊可爱也。”
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会议决议建立军官学校,选址选择了广州黄埔。最初的人事安排是程潜为校长,蒋介石、李济深为副校长。但是蒋介石不愿在程潜之下,跑到上海消极对抗。并派张静江找孙中山说情,孙中山才在5月3日任命蒋介石为校长。
在上海,人们也经常会看到一身戎装的老蒋走到哪里都要带着纬国。
蒋介石与8岁的纬国
1924年9月13日,蒋介石奉令回广州任黄埔军校校长,在这天的日记里,他写到:“深夜三时后,离家就道,纬儿始则绕膝依依,必欲随我前去,继则大哭大叫,连声爷爷(江浙人习惯称父亲为爷或爷爷),用力抱我身,终为其母强行拉开,及余出门,犹向外号陶作前追状。”
蒋这里说的“其母”,指的就是姚冶诚。
写给姚冶诚
1924年11月23日,许久没有见到纬国的老蒋在日记中写到:“经儿可教,纬儿可爱。”
7
1926年2月,姚冶诚带着10岁的纬国从上海去广州探亲,蒋介石特别高兴地记道:“晚餐吃酱蹄,与冶城、纬儿等围坐言笑。近日来,以今为最欢也。”
1926年7月,蒋介石率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前夕,姚冶诚专程再带纬国到广州为其壮行。
7月8日,蒋介石的日记里写下:“往黄埔与纬儿散步解愁”。
7月18日,蒋再记下:“下午休息后,与纬儿讲笑话”。
蒋介石与10岁的纬国
7月27日,蒋介石正式出发,他写了在车站送行的情形:“七时半由东山寓中出发,八时半到黄沙车站,同志已来站鹄候多时矣。纬儿能送此行,我心甚乐,而离别亲友未免有感,含泪痛别,足征心理之强健,不如从前也。”
……
8
从1926到1936,十年很快就过去了,当蒋介石的家书或日记中再次写到纬国的母亲时,这个母亲已经是宋美龄了。
蒋介石与28岁的上尉营长纬国
1936年的双十二,张学良和杨虎城发动兵变扣押了老蒋。一周以后,抱必死之决心的蒋介石写下了三封遗书:一封是给宋美龄的,一封是给两个儿子的,一封是给国民的。
在给宋美龄的遗书中他说:家事并无挂念,惟经国与纬国两儿皆为兄之子,亦即吾妻之子,万望至爱视如己出,以慰吾灵。经儿远离十年,其近日性情如何,兄固不得而知;惟纬儿至孝知义,其必能克尽孝道。
在给两个儿子的遗书中他说:我一生惟有宋女士为我惟一之妻,如你们自认为我之子,则宋女士亦即为两儿惟一之母。我死之后,无论何时,皆须以你母亲宋女士之命是从,以慰吾灵。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