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医科大学附属脑科医院成人ASD就诊经验
作 者 简 介
Sherry
勤奋小孩,想做超人或者蝙蝠侠。
青衫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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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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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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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诊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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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咨询师的互动
阅读提示
► 本文提到的“咨商”(counseling、counselor)较为常见的翻译是“咨询”,可按照“咨询”来理解。
► 编辑在征求了作者的意见之后,微调了部分干扰到阅读的杂糅语句,保留了中介语部分,最大程度上尊重了作者的语用习惯。如果读者对此有任何建议,欢迎留言。
Sherry,在20岁的尾声,女,20届,22秋季就大学三年级啦,学过心理咨商和面谈,辅修的是一个和ASD和精神健康相关的专业。
在一年级第二学期开始接受咨商,议题是面对详细日常日程被改变时不能接受,并且情绪反应会很激烈,我认为这不好,需要改变。
在二年级第一学期时被一家(算三甲级别的大)医院诊断为OCD,开始用药。
在二年级第二学期的中程,情绪问题比较大(最明显表现是低落(down)+一些不够好的情绪表达方式),医院复诊时医生push我去咨商,于是开始咨商。
而我去确诊的原因是想让自己的咨商有一个完整的结尾。
随着学期结束和咨商师的个人原因,这段咨商到达了终止。
这段旅程持续了如此长的时间,在这期间我的社会功能(这里多指学习角度)基本没有受损,尽管过程中会很难受(比如情绪到来的时候我无法忽视情绪而去学习)。
但从结果论角度来看,GPA三个学期的平均值在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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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诊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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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 挂号阶段
值得一说的是,就诊日和咨商的终止面谈是同一天。
就诊约在了一个周一,是根据青衫的地图选择了离我交通比较顺畅的广州医科大学附属脑科医院,儿少科吴秋霞医生。
记得5/25在医院微信公众号上挂号最早只能挂到6/24(感觉好久远好漫长),然后!在6/10的时候收到了医生的停诊通知。
看到以后每周五吴医生都不出门诊了(吴医生门诊在周四周五),然后又一观察,发现吴医生在停掉之后所有周五门诊后,在周一下午新开了门诊。
可能是因为系统刚刚新加了周一,6/11时候看之后周一的号源充足,于是就可以挂到一周后的号。
这家医院下午的工作是2:30开诊,我挂到第二号。
一开始在2:30-2:50的时候,候诊大厅的叫号显示屏上一直不显示6号诊室(吴医生的诊室)的情况(比如现在是几号在就诊),我当时一度猜测吴医生是不是还没开始上班。
在2:45的时候,我向护士站询问,得到回复是吴医生有在诊室开始工作。
我在诊室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上一个人出来后,我走进去正打算问叫号情况,还没说话,就听到广播系统叫号叫我了。
(因此我猜测,第一个就诊人的名字不会显示在候诊屏幕上,只有从第二个开始因为需要叫号,所以才会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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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 就诊过程
一进门吴医生先向我确认,因为我的年龄超过了儿少科,然后问我想了解一些什么。
吴医生问我有没有对ASD有一些了解,我说我就是相关专业,还挺了解的。然后就开始问诊。
问诊持续了半小时,包括叙述了背景信息中的相关历程,还有自己觉察到的自己在ASD方面的支持证据。
我当时有提前简单写好,分为:
◆社交
◆沟通
◆互动
◆限制性/重复性行为
◆情绪
◆感知觉
这六个方面。当时本来打算念给吴医生听,所以自己写的时候很简略(word文档计数150词),中英文混用,但没想到吴医生说“我来看就好”(p.s.吴医生英文很棒)。
遇到写得简略的地方,吴医生会询问我。我也带了一些背景中提到的那家医院的一些医生写的病历,提供它们的一些“表述”给吴医生参考。
到了结果部分,吴医生先是否定了前面诊断的OCD,她说她感觉不像,更正为焦虑状态的诊断。然后给了asperger的疑诊。
因为本来吴医生说要做一些检查,但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还需要去另一个城市找咨商师,最晚需要在下午五点之前从医院出发,吴医生觉得这样的话检查做不完,然后就决定不开检查了。
最后吴医生和我讨论了接下来的用药指导。就诊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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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 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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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吴医生的补充
吴医生让我感觉到很舒服。包括从面谈的询问技巧来看,至少从我学过的面谈技术来看,我觉得她很有经验。
她的语气很柔和,不会让我感到抗拒。
举例1,由于我一直没有和她有目光对视,她和我谈及到这一点时说,“你看一下吴医生的眼睛可以吗?”
虽然那个时刻我还是没有能看(这是在问诊前段),但是在后面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可以快速看一下她然后移开视线。
当她在敲病历的时候(问诊中后段),我跟她说我觉得我现在敢看你了,她回复“嗯真好呀”。(举例1结束)
举例2,在药物指导那里,她问我的想法,我说我现在可能会更想改善情绪问题【包括自己过于容易被trigger(激发)到】。
她就开始夸奖我说“嗯很对!”她补充道,现在对于我的ASD,医生可能也没有办法给到什么帮助。(举例2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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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咨询师的交流
在拿到病历诊断后,我很快发邮件给了我的咨商师,邮件正文“asd?”。
晚上我见到咨商师之后,咨商师第一句话问我为什么今天想去找这个医生?我说我不知道。
病例主诉是“社交不足”。咨商师后面说,社交不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社交呀(这里不是咨商师在抬杠,是想让我看到我已有的优势和力量)。
后面跟咨商师谈到关于我的重复刻板动作(我其中一个是会很频繁shaking摇晃身体),这对我会是困扰(在咨商师面前是我唯一可以随意shaking并且不需要强烈压制控制的地方),因为很容易被别人说成“有行为问题的小孩”。
咨商师先是否认了“shaking=不好的小孩”的逻辑,然后由于她有体感疗愈师和身心语言程序学的背景,我们就shaking这个点谈论了更多,将shaking在我心里正常化。
还有谈到的我的情感表达方式,这是之前咨商过程中咨商师就有发现的,就是我的情感表达方式会转圈、打头、咬手,会有情绪很激烈的时候(不过我从不危害别人,我对我的自我管理很自豪)。
我的咨商师对这个部分的处理的大方向是,看到由于我被trigger到,所以会有这些情绪,我们讨论了怎么可以减少被trigger、被过载(overload)的情况(这个算从根本上解决)。
如果我在咨询室内使用了这些情感表达的方式,尽管咨商师有体感疗愈师和身心语言程序学的背景(所以咨商师不是完全禁止身体接触的那种),她也不会在我从座位上起来猛烈转圈或者撞头的时候立刻叫停。
她会在监管的状态下允许我先表达情绪,然后等我好一点时候,再引导我用语言【划重点,用语言】表达我的情绪反应(感谢我的专业,我理论上学习过情绪表达的大量词汇),表达我的认知,【很像CBT(认知行为疗法)中的那种分析方式】。
记得在所有的咨商会谈里面,只有一次是我的情绪反应太过于激烈,咨商师从座位上起身抱住我的头叫停,禁止我的行为。
最后咨商师问我,我怎么看ASD?我说anyway随便。
咨商师说相比于来自医生的确诊,更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它,可能有的人就是需要shaking,可能有的人就是需要社交上撤回(withdrawal),但这不影响他们可以成为好小孩。
咨商师说“我有在想,你已经有很好的智商(咨商师总说我有才智(intelliegence),我认为我不聪明(smart)),如果你再有了很好的情绪(EI, emotional intelligence),你会是什么样子呀?”
我说那样我就是超级英雄了。咨商师说,你知道你一直都有在努力做超人吗。我有被这句话惊到。
最后的最后,我给咨商师发了类似于正式的告别邮件,咨商师回复其中一句是,“You are perfect just the way you are.(你是你,很棒了)” 我有被触动到。
可能接下来从我来说我不必再去一趟广州去寻求100%确诊,因为我可能已经暂时知道一些怎么看待ASD,看待自己了。
P.S.至于为什么想要写下与咨商师的互动给大家看,可能是希望提供给大家另一个视角,毕竟这是一位很棒很有经验也很温暖的咨商师。
青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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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潇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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