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 都不会再见了(感动全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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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香港电台知名主持人梁继璋给儿子写的一封信,在网络流传很广,很多父亲们看后感触极深。
我儿:写这个备忘录给你,基于三个原则:
(一)人生福祸无常,谁也不知可以活多久,有些事情还是早一点说好。
(二)我是你的父亲,我不跟你说,沒有人会跟你说。
(三)这个备忘录记载的,都是我经过惨痛失败得来的体验,可以为你的成长省回不少冤枉路。
以下,便是你在人生中要好好记住的事:
(一)对你不好的人,你不要太介意。在你一生中,没有人有义务要对你好,除了我和你妈妈。对你好的人,你一定要珍惜、感恩。
(二)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没有东西是必须拥有的。看透了这一点,将来就算你失去了世间最爱的一切时,也应该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三)生命是短暂的,今天或许还在浪费着生命,明天就会发觉生命已远离你。因此,愈早珍惜生命,你享受生命的日子也会愈多。与其盼望长寿,倒不如早点享受。
(四)爱情只是一种感觉,而这感觉会随时间、心境而改变。如果你所谓的最爱离开你,请你耐心地等待一下,让时间慢慢冲洗,让心灵慢慢沉淀,你的苦就会慢慢淡化。不要过分憧憬爱情的美,不要过分夸大失恋的悲。
(五)虽然很多有成就的人没有受过太多的教育,但并不等于不用功读书,也可以成功。你学到的知识,就是你拥有的武器。人可以白手起家,但不可以手无寸铁,紧记!
(六)我不会要求你供养我下半辈子,同样的我也不会供养你的下半辈子。当你长大到可以独立的时候,我的责任已经完结。今后无论你坐巴士还是奔驰,吃鱼翅还是粉丝,都要自己负责。
(七)你可以要求自己守信,但无法要求别人也守信;你可以要求自己对他人好,但不能期待人家也对你好;你怎样待人,并不代表人家就会怎样待你,如果你看不透这一点,只会给你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八)我买了26年的六合彩,还是一穷二白,连三等奖也没有中过,这就证明人要发达,还是要努力工作才可以,世界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九)亲人只有一次的缘份,无论这辈子我和你会相处多久,你一定要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我们爱与不爱,都不会再相见。
这封信不仅给儿子看很受启发,它同样适合给所有人看!字数不多,蕴含着父辈对人生的感悟,和对儿女无限的爱,非常感人!
名家笔下的那些父爱,感人!
by 汪曾祺
父亲是个很随和的人,我很少见他发过脾气,对待子女,从无疾言厉色。他爱孩子,喜欢孩子,爱跟孩子玩,带着孩子玩。我的姑妈称他为“孩子头”。春天,不到清明,他领一群孩子到麦田里放风筝。放的是他自己糊的蜈蚣(我们那里叫“百脚”),是用染了色的绢糊的。放风筝的线是胡琴的老弦。老弦结实而轻,这样风筝可笔直的飞上去,没有“肚儿”。用胡琴弦放风筝,我还未见过第二人。清明节前,小麦还没有“起身”,是不怕践踏的,而且越踏会越长得旺。孩子们在屋里闷了一冬天,在春天的田野里奔跑跳跃,身心都极其畅快。他用钻石刀把玻璃裁成不同形状的小块,再一块一块逗拢,接缝处用胶水粘牢,做成小桥、小亭子、八角玲珑水晶球。桥、亭、球是中空的,里面养了金铃子。从外面可以看到金铃子在里面自在爬行,振翅鸣叫。他会做各种灯。用浅绿透明的“鱼鳞纸”扎了一只纺织娘,栩栩如生。用西洋红染了色,上深下浅,通草做花瓣,做了一个重瓣荷花灯,真是美极了。用小西瓜(这是拉秧的小瓜,因其小,不中吃,叫做“打瓜”或“笃瓜”)上开小口挖净瓜瓤,在瓜皮上雕镂出极细的花纹,做成西瓜灯。我们在这些灯里点了蜡烛,穿街过巷,邻居的孩子都跟过来看,非常羡慕。
父亲对我的学业是关心的,但不强求。我小时了了,国文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我的作文,时得佳评,他就拿出去到处给人看。我的数学不好,他也不责怪,只要能及格,就行了。他画画,我小时也喜欢画画,但他从不指点我。他画画时,我在旁边看,其余时间由我自己乱翻画谱,瞎抹。我对写意花卉那时还不太会欣赏,只是画一些鲜艳的大桃子,或者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瀑布。我小时字写得不错,他倒是给我出过一点主意。在我写过一阵“圭峰碑”和“多宝塔”以后,他建议我写写“张猛龙”。这建议是很好的,到现在我写的字还有“张猛龙”的影响。我初中时爱唱戏,唱青衣,我的嗓子很好,高亮甜润。在家里,他拉胡琴,我唱。我的同学有几个能唱戏的,学校开同乐会,他应我的邀请,到学校去伴奏。几个同学都只是清唱。有一个姓费的同学借到一顶纱帽,一件蓝官衣,扮起来唱“朱砂井”,但是没有配角,没有衙役,没有犯人,只是一个赵廉,摇着马鞭在台上走了两圈,唱了一段“郡坞县在马上心神不定”便完事下场。父亲那么大的人陪着几个孩子玩了一下午,还挺高兴。我十七岁初恋,暑假里,在家写情书,他在一旁瞎出主意。我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他喝酒,给我也倒一杯。抽烟,一次抽出两根,他一根我一根。他还总是先给我点上火。我们的这种关系,他人或以为怪。父亲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
——节选自《多年父子成兄弟》
by 吴冠中
初小毕业要上高小,就必须到和桥去念县立鹅山小学。和桥是宜兴的一个大镇,鹅山小学就在镇头,是当年全县最有名气的县立完全小学,设备齐全,教师阵容强,方圆30里之内的学生都争着来上鹅山。因此要上鹅山高小不容易,须通过入学的竞争考试。我考取了。要住在鹅山当寄宿生,要缴饭费、宿费、学杂费,书本费也贵了。于是家里粜稻,卖猪,每学期开学要凑一笔不小的钱。钱,很紧,但家里愿意将钱都花在我身上。我拿着凑来的钱去缴学费,感到十分心酸。父亲送我到校,替我铺好床被,他回家时,我偷偷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心酸的哭。
我又要去投考无锡师范了。
为了节省路费,父亲又向姑爹借了他家的小小渔船,同姑爹两人摇船送我到无锡。时值暑天,为避免炎热,夜晚便开船,父亲和姑爹轮换摇橹,让我在小舱里睡觉。但我也睡不好,因确确实实已意识到考不取的严重性,自然更未能领略到满天星斗、小河里孤舟缓缓夜行的诗画意境。只是我们的船不敢停到无锡师范附近,怕被别的考生及家长们见了嘲笑。
老天不负苦心人,他的儿子考取了。送我去入学的时候,依旧是那只小船,依旧是姑爹和父亲轮换摇船,不过父亲不摇橹的时候,便抓紧时间为我缝补棉被,因我那长期卧床的母亲未能给我备齐行装。我从舱里往外看,父亲那弯腰低头缝补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后来我读到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时,这个船舱里的背影便也就分外明显,永难磨灭了。不仅是背影时时在我眼前显现,鲁迅笔底的乌篷船对我也永远是那么亲切,虽然姑爹小船上盖的只是破旧的篷,远比不上绍兴的乌篷船精致,但姑爹的小小渔船仍然是那么亲切,那么难忘……我什么时候能够用自己手中的笔,把那只载着父爱的小船画出来就好了。
——节选自《父爱之舟》
by 北岛
2001年12月2日晚,我搭乘美国联航班机从旧金山抵达北京,享受特殊待遇——专人迎候,专车运送。
病榻中的父亲一见我孩子般大哭,我坐床头紧握他的手,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急中生智,我取出为他买的新款数码相机,终于让技术至上主义者平静下来。但他左手已不听使唤,根本玩不转。
每天访亲会友,晚上回家,我在床头陪他一会儿,把红酒倒进玻璃杯,让他用吸管嘬几口,享受这人世间的那点儿醉意。他摘掉假牙后两腮深陷,目光茫然。他告诉我,他问医生火化疼不疼?他试图用幽默的方式面对死亡。
父亲离世前我获准回去三次,每次一个月。由于强烈的生存意识,他过了一关又一关,最后半年他全面崩溃,只能靠药物维持。第二次脑血栓废掉了语言能力,对他这样话多的人是最大磨难。他表达不出来,就用指头在我手上写,并咿咿呀呀发出怪声。我每天早上做好小菜,用保温箱带到304医院,一勺勺喂他。我多想跟他说说话,但这会让他情绪激动,因无法表达而更痛苦。每回看到那无助的眼神和僵硬的舌头,我心如刀割。
2003年1月11日,星期六,我像往常那样,上午十点左右来到304医院病房。第二天我就要返回美国了。中午时分,我喂完饭,用电动剃须刀帮他把脸刮净。我们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他舌头在口中用力翻卷,居然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爱你”。我冲动地搂住他:“爸爸,我也爱你。”记忆所及,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说话。
第二天早上,我本想在去机场的路上再见他一面,但时间来不及了。坐进机舱,扩音器播放空中小姐软绵绵的声音,马上就要起飞了。我向北京城,向父亲所在的方向,默默祈祷。
——节选自《父亲》
by 迟子建
父亲在世时,每逢过年我就会得到一盏灯。那灯是不寻常的。
从门外的雪地上捡回一个罐头瓶,然后将一瓢滚热的开水倒进瓶里,“啪”的一声,瓶底均匀地落下来,灯罩便诞生了。赶紧用废棉花将灯罩擦得亮亮的,亮到能看清瓶中央飞旋的灰尘为止。灯的底座是圆形的,木制,有花纹,面积比灯罩要大上一圈,沿边缘对称地钻两个眼,将铁丝从一只眼穿过去,然后沿着底座的直径爬行,再扎入另一个眼中,铁丝在手的牵引下像眼镜蛇一样摇摆着身子朝上伸展,两个端头一旦汇合扭结在一起,灯座便大功告成了。那时候从底座中心再钉透一根钉子,把半截红烛固定在钉子上。待到夜幕降临时,轻轻捧起灯罩,“嚓”地点燃蜡烛,敛声屏气地落下灯罩,你提着这盏灯就觉得无限风光了。
父亲给我做这盏灯总要花上很多工夫。就说做灯罩,他总要捡回五六个瓶子才能做成一个。不是把瓶子全炸碎了,就是瓶子安然无恙地保持原状,再不就是炸成功了,一看却是一只猪肉罐头瓶子,怎么擦都浑浊,只好弃了。
尽管如此,除夕夜父亲总能让我提上一盏称心如意的灯。没有月亮的除夕里,这盏灯就是月亮了。我怀揣着一盒火柴提着灯走东家串西家,每到一家都将灯吹灭,听人家夸几句这灯看着有多好,然后再心满意足地擦根火柴点燃灯去另一家。每每转回到家里时,蜡烛烧得只剩下一汪油了。
那时父亲会笑吟吟地问:“把那些光全折腾没了吧?”
“全给丢在路上了。”我说,“剩下最亮的光赶紧提回家来了。”
“还真顾家啊。”父亲打趣着我去看那盏灯。那汪蜡烛油上斜着一束蓬勃芬芳的光,的确是亮丽之极。将死的光芒总是灿烂夺目的。
过年要让家里里外外都是光明。所以不仅我手中有灯,院子里也是有灯的。院子中的灯有高有低。高高在上的灯是红灯,它被挂在灯笼杆的顶端,灯笼穗长长的,风一吹,刷刷响。低处的灯是冰灯,冰灯放在窗台上,放在大门口的木墩上,冰灯能照亮它周围的一些景色,所以除夕夜藏猫猫要离冰灯远远的。无论是高出屋脊的红灯还是安闲地坐在低处的冰灯,都让人觉得温暖。但不管它们多么动人,也不如父亲送给我的灯美丽。
——节选自《灯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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