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互联网 ＋” 时代的飞速发展促使着社会生产方式不断变革 ， 教育也正在发生系统变革。在线学习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兴起的一种全新的学习方式，是指在网络环境下，充分发挥网络的各种教育功能和资源优势，向教育者和学习者提供一种网络教和学的环境，传递数字化内容，开展以学生为中心的非面授教育活动。在线学习是未来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2020年初 ，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 ，教育部对全国中小学提出了延期开学的要求 ， 本着停课不停学的原则，大部分学校转向线上教育，约２亿学生在家上学。对在线学习规律的探究 ，既符合未来教育发展的要求 ，也是解决当前现实问题的迫切需要 。自主学习是指个体自觉确定学习目标、制定学习计划、选择学习方法、监控学习过程 、 评价学习结果的过程或能力。黄振中等人认为自主学习是开展高质量在线学习的重要条件，学习者是否具备较强的自主学习能力，即积极的学习动机驱动、恰当的学习策略运用、管理自身学习活动以避免拖延或中途放弃、评估学习结果以持续改进学业表现等均影响其在线学习效果。吴青等人通过构造不同的学习成绩预测模型分析得到在线学习成绩的直接影响因素是自主学习行为。但研究者较少关注自主学习与学习满意度之间的关系。
学习满意度是指学习者在学习活动或过程中其愿望及需求能够得到满足的一种感觉或态度。如果学习者参与学习活动后 ，达成了目标，满足了需求，在心理上会产生一种愉悦感和满足感 ，进而产生对学习活动的积极态度。学习满意度不高是引起学生学业不良、退学、网络成瘾等学习和行为问题的原因之一。在线学习满意度是学习者体验在线学习之后所感知到的学习质量， 体现了对在线学习的一种价值判断和评价，学习者对在线学习的满意度会影响其持续使用意愿。目前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高等教育阶段，研究者发现大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受多种因素影响 。蒋志辉等人提出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心理预期阶段受自身年龄、性别等因素的影响。崔国强、雍文静和 Richardson等人发现年龄 、性别的差异并没有对大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产生影响。Fredericksen等人的报告表明年龄最小的组别学习绩效最差，对在线学习满意度最低。Demei和Shena发现女生的在线课程满意度高于男生。Boudalia发现对技术的早期接触与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有关。也有研究者探究了自主学习与大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关系。Puzziferro发现，元认知自我调节、时间管理和学习环境与学习者学习满意度有明显的关联。徐晓青等人发现学习者与学习内容的交互、 自我调节学习、学习者与教师之间的交互是影响大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重要因素。那么在基础教育阶段，是否存在同样的规律？中小学生的年龄、性别等因素对其在线学习满意度是否存在影响？自主学习能力又与中小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呈现什么样的关系 ？这些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探索。为此 ，本研究通过对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的学生进行大样本群体调查 ，探究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与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关系， 以及性别、年级和有无在线学习经验等背景因素对其的影响 。
本研究以参与在线课程学习的学生问卷调查为数据分析依据 ，旨在重点探索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与其在线学习满意度之间的关系 。研究对象为本项目中参与为期一周的在线直播学习的小学一年级至高三年级的 68368名学生 ，其中男生总人数为 34137名 （49.9％ ） ， 女生总人数为 34231名 （ 50.1％ ）。自主学习能力测量工具根据研究需要，参照庞维国2003年编制的中学生学习自主性量表编写而成 ，共计７个项目 ，采用５级计分 ，主要测查学生在自主学习时对时间的计划、学习目标的设置 、学习结果的总结等能力 。在本研究中，自主学习能力量表的内部一致性信度为 0.937。验证性因素分析显示， 模型拟合指标（RMSEA＝0.070，CFI＝0.990，TLI＝0.981） 均符合心理测量学指标，表明量表结构效度良好。在线学习满意度使用自编量表测量 ，该量表包括学生对课程 、教师教学和系统平台三个方面的满意度 ，共计23个项目 ， 采用５级计分 。该量表的总体 Cronbach α系数为0.980。验证性因素分析显示， 模型拟合指标（RMSEA＝0.083，CFI＝0.949，TLI＝ 0.938） 均符合心理测量学指标，表明量表结构效度良好 。
运用 SPSS18.0软件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相关分析和多元回归分析， 运用MPLUS软件对数据进行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
3.1 性别、年级、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在线学习经验的差异检验结果
3.1.1 女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均高于男生
从整体来看，所调查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感知到的在线学习满意度均较好， 均值分别为 3.74 和3.94。以性别为分组变量进行独立样本Ｔ检验 ，分析结果如表 １所示，不同性别学生对应的自主学习能力、在线学习满意度均存在显著差异，且均表现为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 。
3.1.2 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随年级增加呈现倒Ｕ型发展曲线
以年级为分组变量对自主学习能力和感知到的在线学习满意度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 ，结果如表２所示 ，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在不同年级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 。
结合图１和事后检验结果来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在小学期间都整体呈现出随着年级的升高而逐渐提高的趋势 ，且在六年级达到最高值，但二年级和三年级 ，四年级和五年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不存在显著差异 ；一年级和二年级 ，五年级和三、四年级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不存在显著差异 。在初中阶段，整体呈现出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随着年级的升高逐渐下降的趋势 ，且两者在初二和初三均不存在显著差异。在高中阶段 ，学生自评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达到中小学阶段的最低值，但高一 、 高二和高三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不存在显著差异 ，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则持续下降 ， 且年级间差异显著 。
3.1.3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高的中小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更高
为了解不同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SES） 水平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差异 ，本研究以观测值在变量测量值的前 27％为高经济状况组 ， 以观测值在变量测量值的后27％为低经济状况组 ，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SES） 分为两个水平组 。结果如表３所示 ，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在不同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SES）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 ，且均表现为高经济状况组得分显著高于低经济状况组。
3.1.4 有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高于无在线学习经验者
学生的在线学习经验对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也会产生影响。以是否有在线学习经验为分组变量对自主学习能力和感知到的在线学习满意度进行独立样本Ｔ检验 ，以核查是否需要将学生在线学习经验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结果如表４所示 ，有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显著高于无在线学习经验者。
对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进行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两变量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r=0.382，p<0.01）。通过建立学生-学校的两层数据模型对在线学习满意度迸行零模型检验 ，判断后续分析是否有必要在多水平的框架下展开 。如表５所示 ，模型1（即零模型）的结果显示在线学习满意度的校间方差占总方差的 6.64 ％ （ICC＝ 0.024／ （ 0.337 ＋0.024 ）＝ 0.064 ）。根据 Cohen 以及温福星和温忠麟的研究结论 ， 若ICC大于 0.06 ， 则必须进行多层线性模型。数据说明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存在学生－学校的嵌套关系 ，应当在多水平分析框架下探究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
在探究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与在线学习满意度之向关系时 ， 为了避免其它相关变量带来的影响 ， 有必要对性别、年级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SES）和在线学习经验等相关变量加以控制 ，因此在第一水平加入这些变量，检验其对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预测作用。
在模型1（零模型 ）的基础上加人性别、年级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SES ） 和在线学习经验变量 ，即为模型２。从模型２结果可以看出，性别、年级、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SES）和在线学习经验均能显著预测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 ，这些变量能够解释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 2.07％。在模型 2 的基础上加入自主学习能力变量， 即为模型3。从模型３可以看出 ，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 且解释率为12.68％，说明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越高 ，其在线学习满意度也会越高 。 3.3 高中学段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最大分别建立小学 、初中和高中的学生－学校的两层数据模型对在线学习满意度进行零模型分析 ，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模型１（ 即零模型 ）的检验结果分别显示在线学习满意度的校间方差占总方差的 6.4％（ ICC＝ 0.021 ／（ 0.305＋0.021 ）＝ 0.064 ） ，4.7％（ ICC＝0.019 ／ （0.385＋0.019）＝ 0.047 ）和4.8％ （ ICC＝0.020 ／ （ 0.397＋0.020）＝ 0.048） 。 从表 ６ 可以看出 ，小学生 、初中生和高中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均具有正向预测作用 ， 且解释率分别为11.92％（ （ 0.302－0.266 ） ／0.302＝ 0.1192） 、12.66％（ （ 0.379－0.331）／0.379＝0.1266 ）、 13.55％（ （ 0.391－ 0.338 ）／0.391＝ 0.1355 ） 。因此可以看出 ，高中生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解释率最高，其次是初中生 ， 最后是小学生 。
研究结果显示基础教育阶段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发展呈现出阶段性特征 。性别、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在线学习经验都会影响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
从年级差异来看 ，在小学阶段 ，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呈现出随年级升高而提高的趋势 ， 在六年级达到基础教育阶段的最高值。从初中开始一直到高三， 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不仅没有增加 ，还呈现随年级升高而降低的趋势 ，在高三年级达到基础教育阶段的最低值 。自主学习能力在小学阶段随年级升高而提高的趋势与邹晓燕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也有研究发现 ，小学阶段不同年级自主学习能力的差异不显著 ，或者呈现不同的发展趋势 ，如周丽华发现小学生学习自主性呈现 ３、 ４ 年级高于 ５、 ６ 年级的趋势 。究其原因， 可能在于研究的侧重点不同 ，本研究更加强调自主学习表现的行为维度，而周丽华等人的研究更为强调自主学习的动机维度 。 从小学与中学阶段的对比来看 ，自主学习能力小学阶段的最低得分 （3.72 ） 仅仅低于初一年级 （3.76 ） ， 高于初二到高三之间的各个年级 。中学阶段的学生理应比小学阶段掌握了更多的策略方法，为什么自主学习能力不升反降？分析其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 ：首先 ，小学阶段相对中学阶段更注重学习习惯的培养 ， 老师会更多地辅导如何制定学习目标 、学习计划 。到了小学中高年级段 ， 学生不仅掌握了较多的学习策略和方法 ，如记笔记 、利用认知工具梳理知识 、精加工知识的策略等 ，而且其策略情感优于初中生， 即小学生更乐于探索和使用学习策略。小学阶段养成的良好习惯可能是在中学初期能保持较高自主学习能力的主要原因 。其次 ，从初中到高中 ，学生的时间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疲于应付各种作业和测试 ，学生较少有机会以 自我总结的方式巩固知识 ，更多地通过刷题查找漏洞 ，以致学生的自我调节学习水平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再次 ，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很大程度受到非智力因素和学生主体性人格的影响 ， 而很多非智力因素都是随年级升高而降低的 ， 学生的主体性人格也有随着年龄增高而降低的趋势 ， 例如申景玉等人发现小学五年级学生在主体性人格的多个方面都高于初二学生 ， 在初中阶段也出现低年级明显高于高年级的状况 。马郑豫等人还发现 ， 小学生自我感知的学习能力高于初中生和高中生 ， 即随着年级升高 ，学生对学习能力的自我评价逐步下降 。总之 ， 这些对中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不利因素综合起来发挥的作用可能最终超过了随年龄增长认知能力的提高带来的有利因素 ，从而导致整体上出现学生自主学习能力随年级升高而下降的趋势 。 从性别差异检验的结果来看 ， 研究发现女生自主学习能力显著高于男生 ，这与先前研究的结论基本一致 。本研究还发现 ，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会影响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 与先前结论一致 ， 体现了家庭因素对自主学习能力的影响 。最后但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是， 研究发现 ，有无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存在差异 ， 有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显著高于无在线学习经验者 。以往研究比较关注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的影响， 但这一发现提示我们 ，自主学习能力与在线学习经验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双向而非单向的， 后续可以继续研究验证学生在线学习经验与其自主学习能力之间的关系。 从年级发展差异来看 ，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在小学阶段整体上呈现随年级升高而升高的趋势 ， 在六年级达到最高值。从初中到高中 ，则呈现出随年级升高而下降的趋势 ，在高三达到最低值。小学阶段的最低值超过了中学阶段的最高值。小学阶段的在线学习满意度高于中学阶段可能有如下原因 。首先 ， 小学生更偏好具象的认知材料 ，在线课程中包含较多音、视频及交互动画，更加容易受到小学生的青睐 ， 使其产生较好的主观体验 ；而中学阶段的内容相对抽象化 ， 与日常教学的差异相对较小 ，导致主观感受没有那么强烈。其次 ，中学生可能更加关注成绩的提升 ，对在线学习的评价与需求比小学生更加客观和理性 ，相对来说 ，中学生的评价标准可能也比小学生更高更严格 。再次 ，网络学习和传统学习一样也存在学习适应问题 。朱昭红、沈德立的研究发现 ，小学五年级学习适应最高 ，初中、高中阶段不断下降 ，大学阶段才会回升。学习环境适应是学习适应的重要组成部分 。有研究发现有三成左右的学习者对网络学习不适应 ， 且与智力因素相比 ，非智力因素对网络学习的影响更大 。对网络学习的不适应可能造成了中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低于小学生 。 本研究还发现 ， 性别、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在线学习经验都会影响中小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 。女生对在线学习的满意度高于男生 ，可能与女生对学习环境的敏感性有关 。马郑豫通过调查发现 ，在中小学阶段， 女生对学习环境的感知和掌控要高于男生 ，所以女生可能更容易对在线学习环境产生满足的感觉和态度 。本研究发现 ， 低 SES 家庭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低于高 SES学生 。先前在线学习满意度的研究对象几乎都是大学生 ， 研究者较少关注家庭环境因素对满意度的影响 。但对于中小学生而言 ， 家庭因素对其学习过程影响较大 ，而且远程在线学习主要发生在家中 ，所以有必要讨论家庭因素的影响 。研究发现提示我们应当关注低 SES 家庭学生的在线学习 。研究还发现 ， 有无在线学习经验也会影响学生的在线学习满意度 。这与大学生的研究结论一致 ，在基础教育阶段呈现出与高等教育阶段一致的规律 。 在线学习满意度反映了学生的在线学习体验 ， 是在线学习效果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 ，也是推动在线学习普及应用的关键因素 。以往研究多探讨了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与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关系 ，本研究首次通过大样本的实证数据证明了基础教育阶段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 ，即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越高 ，其在线学习的体验越佳，在线学习满意度越高 。这一结论与对大学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结果基本一致 ，表明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同样适用于基础教育阶段 ，即学生越具有主动性 、 自主性 ，其对学校生活、 活动、教师及其教育方式的满意度越高 。其原因可能在于 ， 自主学习能力高的学生对自己的学习承担更大的责任 ，这将激发出其对自身知识建构过程和智力活动的意识 ， 使其能有目的地重现思维过程，从而促进了更好的表现和更高的学习满意度。 对不同学段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做进一步分析 ， 发现自主学习能力对高中生在线学习满意度的解释率最高 ，其次是初中生 ，最后是小学生 。结合前面三个学段自主学习能力由低到高的排序，可以看出 ，当前高中生的在线学习面临着比初中生和小学生更大的挑战。这也提示我们 ， 如果能突破高中生自主学习能力的瓶颈 ， 那么其在线学习满意度的提高也更容易实现 。
第一 ， 应在中学阶段 ，尤其是初中阶段加强自主学习能力培养 。初中阶段是学生自我调节学习发展较为迅速和逐渐成熟的重要时期 。在小学阶段，虽然学生经过教师的训练掌握了一定的自主学习能力，但基本上处于社会指导下的被动效仿阶段 ，而在步入中学后，由于缺乏教师进一步的训练指导 ，一部分学生在繁重的课业任务下会表现出自主学习能力的退化 ，这更加凸显了在初中阶段加强自主学习能力培养的必要性 。另外，鉴于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以及在线学习效果的影响 ，还应在线上和线下教学中加强对男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 。 第二 ， 在线课程设计中 ，更多考虑中学生尤其是高中生的需求和特点 。美国已有多个州通过实际立法要求学生在公共教育期间参加在线课程 ，部分在线课程已成为高中生的必修课 ，此举旨在确保高中毕业生为进入技术世界做好准备 。我国发布的《教育信息化2.0 行动计划 》 中也提出形成覆盖基础教育阶段所有学段 、学科的生成性资源体系 ，提供精品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达成优质的个性化学习体验等目标 。目前小学 、初中阶段的在线学习资源比较丰富 ，普及率也较高 ，高中阶段的学习更多受到学校的安排 ，学生的自主空间相对较低 。有研究发现 ，高中生对数字教材的使用意愿也显著低于小学生和初中生 。因此 ，在线学习者必须继续深挖高中生的学习需求， 为在线学习的推广奠定基础。 第三 ， 为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学生创造更多在线学习的机会 。本研究发现 ， 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学生 ，其自主学习能力较低 ，在线学习满意度也低 ， 而有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和在线学习满意度均高于无在线学习经验者 。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者的在线学习满意度较低可能与其缺少在线学习经验有关 。为此，教育部门可以面向贫困地区 、贫困家庭等开展专项的在线学习支持 ，以实现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 。 第四 ，在增强在线学习体验与提升自主学习能力之间建立起良性循环 。首先， 通过强化学习环境对自主学习的支持 ， 增强学习者对在线学习的满意度 。在线学习课程设计的首要原则就是要尊重学生的自主性，重视学习过程中的自主性体验 ， 绝对不能做成传统课堂和印刷教材的复制品 。要充分发挥在线课程的优势 ， 利用同步和异步等不同学习方式 ，运用各种工具 ，为学生提供更具个性化的学习服务 。从赋予学生自主权的角度看 ，教师在设计过程中还要充分考虑到线上和线下的关系， 将学生的线上 、线下学习统筹安排， 对学习活动进行全空间、全时段的设计 。如果学生是在家中进行在线学习 ， 教师还可以争取家长的配合 ， 发挥家庭的重要作用 ，打破 “ 独教 ”， 实现 “ 群 育” 。其次， 还要有意识地借力在线教学 ，培育学生自主学习能力 。 本研究发现 ， 有在线学习经验者的自主学习能力显著高于无在线学习经验者。考虑到教学者与学习者时空分离的特点 ， 在线课程的设计一般会更注重课程在时间、空间、 方法方面的灵活性 ， 实施中也会尽量调动学生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 因此是培育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天然 “ 脚手架” 。开展在线学习的过程中 ， 如果教师能引导学生利用好互联网这个重要的学习工具 ，使其积极参与到学习活动中 ，将能有力促进自主学习能力和习惯的培养 。
6.1 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随年级升高呈现出阶段性变化的特征 。小学阶段自主学习能力随着年级增长不断增强 ， 初中和高中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呈现不断下降趋势 。 6.2 性别、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在线学习经验都会显著影响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发展和在线学习满意度 。 6.3 自主学习能力越强 ， 在线学习满意度越高 ，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总体解释率达到12.68％，远大于性别、 年级 、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 SES ） 和在线学习经验影响的总和 。 6.4 随着学段升高 ，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逐步增强 。小学阶段自主学习能力对在线学习满意度的影响最小，初中次之，高中最大。
来源|《中国特殊教育》2020年第6期
作者|张生、陈丹、曹榕、王思琦、王雪（单位：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通讯作者齐媛（单位：中国教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