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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夏尔烟 歌曲© / 范晓萱 - 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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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提示：一晌贪欢，欲望之下，会有什么隐情？（本文故事素材来自读者。）
01
映天说我缺水需要男人给我打井时，我正坐在地板上嗑瓜子，我白眼一翻，头往前倾，嘴巴一张，瓜子壳就准确无误地吐在她身上。这句话她都不知道说多少次多少年了。
“半儿，你应该还是处儿吧？”映天说完这话时，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差点被瓜子壳噎死。
“滚！”我将手中的瓜子砸向她，她怎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好了啦，这个礼拜我给你介绍个男人，你实在需要补水了。”映天留下这句话就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在我缺水严重的脸上拍了拍。
映天离开后，我仔细照了照镜子，颓废7年了，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端详自己：微肿的双眼还留着昨天通宵的黑眼圈，鼻子上满是黑头、油光。身材依旧娇小，可皮肤看上去干燥松弛，头发耷拉在头上，干燥枯黄像冬天的草一般。
29岁的女人怎么可以是这样？我问自己。映天和我一般大，皮肤红润有弹性。被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7年了，我是不是也该滋润一下了？
02
进咖啡厅前，我忍不住摸了摸脸，这500块值了，经过映天的包装，我一个邋遢女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
扛不住映天的冷嘲热讽、批评教育，我来相亲了。
“宇航，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姚半儿，她很不错哦。”
“姚半儿？很是奇怪的名字。”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人声音。
“苏宇航，对吧！”我伸出手，男人的手掌很宽厚，手心的温度很适合我。
“你怎么知道他姓苏的？我好像没你说过啊？不管了，他开卡宴……”映天马上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介绍。
我了解了这个给我打井男人的基本情况。28岁，有房有车，没有孩子，没有老婆，家世雄厚，真心寻妻。
不一会儿映天就以照顾孩子为由开溜了，走之前还不忘偷偷塞给我一盒东西，用她的话说，我这个处，不懂这些，她有责任保护我到底。
“走吧，开个房间。”映天走后，我很直接地说。
“去我家吧。”苏宇航看来也不是菜鸟，他盯着我，眼神带着一点哀伤和怨恨。
苏宇航身体的温度也很适合我，他说：“以前我遇到过一个很爱……”。
“说好的，不聊天。”我迎上苏宇航，男女之间还是只有激情没有感情的好，我缺水，他想打井，这场鱼水之欢快乐无比。
03
苏宇航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映天家吃西瓜。
映天说，苏宇航肯定跟我一样也是处，不然就我这样缺水的女人，怎么可能吸引他？然后她又很感性地要我好好珍惜，仿佛我遭到了全世界男人的遗弃一般。
难怪说女人胸大无脑，看着映天的34D，我把那句“你见过第一次见面就熟练上床的处吗？”换成了“如果遇到曾经抛弃自己的男人怎么办”？
映天毫不犹豫地说，勾引他，然后做了他，接着甩了他。
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我出了映天家就出现在了苏宇航家，他一边奋力地演出，一边说“对不起，仙儿”。
我就静静听着，不回答，不质问。我想我应该告诉他，很早就有人说过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所以他的道歉显得越发的浅薄和虚伪。
每个周末我都会去苏宇航家做该做的事，但总会在天亮之前离开，因为只有提前离开的人，才不会被抛弃。
又一次提前离开，苏宇航问为什么？
我说，这是你欠我的，然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眼睛笑起来。
“是啊，我欠你的，既然上天让我再遇见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苏宇航说这话时是很认真的。
我只是笑，不停地笑，不管生活留给你什么样的苦痛，只要还能微笑，就能走过来吧。
应苏宇航的要求，我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开门的瞬间，迎接我们的是满地的杂志、袜子，甚至还有内衣。可想而知，这几年我过的什么日子。
苏宇航呆呆地看着我，在这一分钟里，我看到了他满眼的心疼。
我坐在地板上看着苏宇航帮我收拾房间，跪着帮我擦地，然后抱着把我放到他已经擦过的地方，擦完了再把我抱回来。
我将下巴贴在膝盖上，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对于女人而言，事情可以过去，但曾经的伤痛会留下，不管这个男人做再多事，曾经留下的感觉都是不会改变的。
04
“我们结婚吧！”这是擦完地的苏宇航对我说的，在他眼神中我看到的还是只有心疼。
我问苏宇航：“你知道吗？我比你大一岁，我没钱，没青春，没美貌。我唯一拥有的是一颗盛满伤痛的心。你知道吗？我从不收拾房间，我从不做饭，我不是贤妻良母，不会伺候婆婆，不会取悦人。”
“可是29年来，你没有其他男人，只有我。”
苏宇航说出这话时我哭了，这是我七年来不管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我的身体始终只适应第一次品尝过的纯净水。
苏宇航的怀抱很温暖，我哭得很安心。
我问他什么是爱？
他说，爱就是心疼。他说他一直在找让他心疼的人，他说他曾体会过失去的痛，这次不想再失去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一直在遗忘，也有些人一直在寻找，注定用一根线牵住一生。
我和苏宇航就是这样，我一直在遗忘，他却一直在寻找。
05
我将带着两道杠的验孕棒扔给苏宇航，他眉头一皱，只不过一秒钟就用僵笑取代了不可思议，他笑着说，真好。
所谓的长大是我们渐渐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
“真的好吗？”我问。
“真的好。”苏宇航笑着回答，可眼底的怀疑还是被我看到了，谁让我了解他呢。
“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但还揪不住疼痛蔓延，它顺着回忆从心脏一直蔓延到小腹，我感受到小腹一阵疼痛，然后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我醒来时看到的是满眼通红的映天：“你怎么这么傻呀？不是让你做了，然后甩了吗？你怎么，哎……”。
“孩子呢？”我问。
“他很好，他以后一定是个坚强的男子汉！”映天用力摸了摸我的头。她总说，摸摸额头就啥都不怕了，“苏宇航回老家了，火急火燎地，都没来得及等你醒过来。”
“我想离开这。”我用力抓着映天的手。
“为什么？”映天问。
“10年还没让他学会信任，我不想再给他机会了。”我的声音里满是悲凉。
06
我19岁爱上了一个比我小一岁的男人。20岁的我住进了他家，很认真地等他跟我说，我们结婚吧！
22岁我离开时，却是一个人。
在他家我每天忍受着他母亲的谩骂和挑剔。
我微笑，她说我这样子像妓女在夜店门口拉客，我大笑，她说我是村姑野妇。
她要我每天用手洗完家里所有的衣服床单，她要我跪在地上每天擦五次以上的地板。
我做饭她说我油放多了，想让她血压升高害死她，我放少点油，她说我一副穷酸样，连油都舍不得放……
我很努力想做一个贤妻良母，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家没背景，因为我父母死得早，因为我为了还替父母治病欠下的债，去酒吧唱过一段时间的歌，最重要的是，因为我爱那个男人，想和他白头到老。
这一切我都可以忍受，我忍受不了的是当我告诉那个男人他要当爸爸时，他给我的不是笑，而是一个巴掌，他说：“我才知道你是这么不要脸！”
是呀，我不要脸，我企图和这个男人组成一个家，生一个孩子。
那一天，我就着雨水一直一直往前走，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以为这一别会是一辈子，没想到命运的轮盘又转到了起点，7年后，映天把他介绍给了我。
我不愿意苏宇航去回忆，也不愿意他给七年前做出任何解释，人生最残忍的不是缺失温暖，而是温暖带着灵魂脱离生命。
苏宇航便不再解释，他以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足以弥补以前，我也一度以为可以。
07
我离开一个月后收到映天的信息：“七年前是一个错误，苏宇航的妈妈为了拆散你们，给他弄了一个不育的假检查结果，所以苏宇航以为自己不能生育。这一次他查明了真相，回来找你时，你已经走了。”
看到有点凸出的小腹，我将“查明真相需要7年吗？”换成了“嗯”。
风起，一切都云淡风轻了。
那个叫做苏宇航的男人也许忘记了他曾说过：仙儿，你到我家能不能检点一点？把你那些风尘习惯改一改？你对我妈能不能好一点？她能接受这样的你已经很不错了……
你看，从未信任过，何谈真相？那个男人用了10年都没学会信任和爱。
是的，以前我叫姚仙儿，现在叫姚半儿。每个人都是一半，只有找到另一半的时候才能圆满，七年前我已经丢掉了另一半，所以我是半儿。半儿无法再继续寻找另一半，不能爱，也不能接受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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