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选读】户外培训在疫情中的思考与转变
1月，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登山户外行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相关企业被迫做出改变，各显神通，险境求生。7月9日，国家体育总局印发的《科学有序恢复体育赛事和活动推动体育行业复工复产工作方案》指出，疫情低风险地区可积极有序恢复体育赛事和活动，有序、全面开放体育设施，沉寂半年多的登山户外行业终于迎来曙光。
本文刊载于《山野》杂志2020年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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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徐时雨
图 / 中国登山协会培训部 提供
今年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所有体育赛事、线下活动暂缓举行，登山户外类培训也按下暂停键。至今为止，疫情余波虽未平，但一切都在向好。而我们在当下的每一次思考求索与积极转变，都会取得更好地前进。
停滞中观望
“时间待定”，点开中国登山协会培训信息网，能看到网站上2月之后的几期登山户外类培训班都这样标注。
年初，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各行各业陷入停滞状态，所有体育赛事、线下活动取消，登山户外类培训也自然按下暂停键。
7月9日，国家体育总局印发《科学有序恢复体育赛事和活动推动体育行业复工复产工作方案》，指出疫情低风险地区可积极有序恢复体育赛事和活动，但需按照“谁主管、谁负责”的原则，落实管理责任。
至彼时，中国登山户外类培训工作已陷入停滞状态5个月有余。
中国登山协会培训部代理主任刘超在采访中说道：“像所有体育赛事活动一样，登山户外培训行业受到的冲击很大。由于攀岩运动是高危项目，山地户外运动也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因此除了必要的理论知识培训外，线下授课和野外培训的经历都很重要，而这都受到疫情影响很大。目前许多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合作机构处于停滞状态，培训师资处于待业状态。整体的培训工作也还需要等待疫情进一步变好后再稳步恢复。”
事实上，进入6月后，市场已慢慢出现好转迹象，不少企业机构和户外俱乐部已有商业订单和排期。“但是业务量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与每年同期相比有很大差距。企业受到疫情冲击，会把培训费等附加消费省去。”深圳市山水户外探索教育有限公司创始人李伟说道。
一切处于停滞和观望中，什么时候能重回正轨？没有确定的答案。李伟无奈地感慨当下大环境的“不确定性”，“登珠峰还能够知道营地确切位置，让登山者看到希望。而现在，‘顶峰’在哪里？我们看不到，也无法控制。”
中国登山协会培训专业委员会副秘书长、广州领攀户外运动中心主任李松涛也表示：“从1月到4月，一年里三分之一的创收，几乎百分百损失。7月开始缓和了很多，但与去年同期相比也只有一半业务量。”
结合近几年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开班情况数据进行对比，往年2月至7月，各地方协会、企业、俱乐部等机构承办中国登山协会各类培训班数量可达到100多个班次，参与培训学员可达三四千人。
而今年受疫情影响，中登协各类培训尚处于停滞状态，不少登山户外类培训机构表示要等等国家体育总局和中登协相关政策，才可开展相关培训，届时培训形势才能足够明朗。
“中登协培训的开展在行业内是政策上的风向标，对整个培训行业心理上的提振作用尤为重要。国家政策开放了，招生就可以放开了。”李松涛说道。
疫情余波未平，“停滞”带给登山户外培训行业的影响目前主要体现在两方面：首先，经济大环境受到冲击，全民消费信心下降，对培训类支出减少。其次，政策的不确定性也是巨大干扰，跨地域办培训不方便，而“谁主管、谁负责”的管理责任，让各方望而却步。
相比轻资产运营，拥有自己营地的企业不仅面临营地本身运营压力，疫情管控下的“属地管理”原则让举办培训等活动风险更大。
6月，北京疫情出现反复，中登协营地培训合作机构之一的北京翱翔营地正在筹办的几期活动被迫取消。“这波反复对我们影响较大，因为正是暑期开始，很多工作已经开始筹备。”北京翱翔营地总经理吕海洋感慨道。
与其他轻资产营地不同，北京翱翔营地靠近市区，有自己的场地，属于“属地管理”，所有开办的活动必须把防疫放在第一位，一旦场地出现一点问题，压力就是巨大的，所以对防疫的流程管理非常严格。
危中必有机
疫情前期，全国各行各业都处于“不确定性”的等待状态，没有类似应对经验，登山户外行业也是如此。这种不确定性让人焦灼，国内户外公司一般都是小微企业，抗风险能力较弱，有人为了生计，不得不选择离开。
有人在焦灼中离开，有人在挣扎中坚守。不确定性，有时也是希望的来源，让各企业机构、俱乐部在艰难求索中寻得更多可能。
疫情后期政策稍微放开之后，中登协营地培训合作机构之一的广州领攀户外运动公司的首期培训——青少年教育导师工具课程，是在领攀自己的营地举办的，连续五六期都是满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领攀业务主要有三大板块：专业知识板块、青少年版块、企业业务。这三大板块在疫情期间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但李松涛表示，“我总体上持乐观态度，因为登山户外运动在中国总体上是呈上升发展的，而目前经济只是放缓，并没有崩溃，企业在这个时期更需要做的是产品升级，满足需求多元化，与时俱进。”
领攀在疫情期间更注重扎实基本功，提高专业度。在课程研发方面，完成了校园课程的升级版本、小学攀岩课程开发、研学旅行课程开发，一旦业务复苏，客户马上就能购买这些课程。
此外，国内青少年探索教育的优秀导师一部分都来自于领攀的青少年野外导师培养，利用疫情期间，领攀快速完成了星级导师课程的升级优化。
李松涛自认为领攀在疫情期间表现不错，没有放假，也没裁员，大家每天还挺忙。“这些工作本身就是2020年的工作计划，只不过是在疫情期间得到更快推进。”他说道。
济南山人绳索有限公司总教练姜英俊谈到疫情对公司业务的影响时，也是比较乐观。在商场打拼多年的他也经历过其他危机，比如2008年金融危机，他始终坚信“危中必有机”。
济南山人绳索有限公司主要业务是为营地机构做培训，包括中登协各类培训和其他绳索技术培训。目前，中登协的培训停滞，公司其他业务由于政策形势影响也不能完全开展，同期收益降低超过50%-60%。
在疫情期间，姜英俊主要带领公司做了两件事情。第一，带领教练团队修炼“内功”，对已有课程进行梳理和复盘，完善讲义、教学规范、教练手册，提升教练绳索操作技术。第二，率先展开部分培训工作。
事实上，山人绳索公司在2月便已经在符合国家防疫规定的前提下开展了首期培训——为攀枝花市森林消防支队提供救援绳索培训。遇到危机时，要在其中寻找机会，姜英俊及团队计划将公司下半年业务主要放在需求力旺盛的消防市场。
姜英俊坚信，困难只是一时的，即便疫情防控常态化，但社会还是要正常运转，那么各行各业都会有正常运转的模式。而自己只需要沉下来，加固根基，稳定客户关系，他相信只要核心竞争力够强，疫情过后，那些客户还是愿意找他们。
疫情下，是优胜劣汰。不少户外企业机构能够更好的应对疫情，靠的就是专业度。
“疫情之前，大家都有自己的客户和市场，客户资金宽松，找一个机构来进行培训就行。但是受疫情影响，客户资金收紧，大家都在生存线上挣扎，客户花同样的钱，就会选择更为专业和优秀的。”李松涛说道。
冲击下转变
山水户外教育有限公司从2014年开始将《户外领导力》培训课程推向社会，至今已举办200余场，客户主要为企业中高层经营管理者。
疫情期间，很多客户自己的企业也受到影响，近一半早已经预定的订单都被取消或延期，约200万元的业值流失。无法线下培训，但李伟和团队还是会经常在客户群中分享图片、视频，对过往回忆和总结，尝试做线上分享，很好地提高了用户粘性。
疫情之下，线下教育全面停滞，“线上”成为更多企业为谋求生存而做的选择。冲击之下，登山户外培训行业也不得不思考变革。疫情初期，中登协营地培训合作机构之一的新疆凯途高山户外运动有限责任公司开启《凯途·高山云讲堂》，成为本年度最早做直播的户外机构。
“参与培训人群的学习习惯在改变，行业培训模式在革新，登山户外培训领域将迎来新一轮的替换和升级。培训教育行业面临新挑战，迭代升级需求迫切，运营模式有待创新与突破。”刘超表示。
中国登山协会自2001年正式开展山地户外类培训以来，为行业培养输送了数万名骨干力量，但面对新形势，借力“互联网+”的思维，创新现有培训模式，增加线上培训渠道，利用线上课程的实施推广来实现培训产品的迭代与升级有可能才是为长远之计。
为进一步强化中国登山协会各类培训在市场中的专业属性和行业地位，最大化贴合市场需求，优化培训成本和学习周期，保障知识产品的高品质输出，中国登山协会培训部在疫情期间也着手开发线上课程，并已形成初步方案。
为行业树标
疫情终将过去，发展才是根本。
中国登山协会作为中国登山户外培训行业的领头羊，一直致力于完善各类登山户外培训的品质。疫情期间，线下培训全面停滞，但对户外行业的思考和推动没有停滞。
疫情期间，中登协培训部在总结近20年的发展经验的基础上也在逐步拓宽思维。未来中登协培训部除满足户外、攀岩、营地等各类户外项目从业人员的职业资格需求外，会将更多精力放到社会大众层面，特别是户外运动爱好者，让更多普通人安全、科学、规范地去参与登山户外运动，享受到我国登山户外运动发展所带来的红利。
《全国山地户外运动业余技术等级认证体系》从前期酝酿到目前初稿的完成经历了近3年时间，疫情期间，培训部完成了初稿编写工作，并在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委员会、户外运动委员会内部征求意见后，进行了修订，目前已经完成了四稿，待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委员会专家小组讨论修订后，将向社会发布。
疫情期间，培训部也完成了《全国户外爱好者技能培训体系》的起草，目前处于向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委员会各委员征求意见阶段。全国户外爱好者技能培训体系旨在进一步推广登山户外运动的发展,提高参与者的技能水平及安全、环保意识。本培训计划从课程体系、教练资源、机构共赢等多方面着手，立足当前户外现状,满足社会实际需求。
2020年上半年，培训部向社会公开征集了2020—2021年度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合作机构，目前山地户外、攀岩、营地三个项目共收到全国约80家地方协会、俱乐部等机构的申报文件，培训部将于近期研究确立2020—2021年度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合作机构并向社会公布。
这将进一步规范和促进中国登山协会培训工作发展，更好地发挥各地区培训合作机构的服务功能，保障培训质量，提升培训品质。
就像舒婷在《这也是一切》诗中所写：“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未来的一切都生长在它的昨天。希望，而且为它斗争。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疫情之下，这是一切，这也不是一切，但我们都要找到让种子可以生根的土壤，为之辛劳，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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