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土: 青天大老爷就是美国民众自己

电影《威震八方》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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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无聊，上网看美国电影《威震八方》。这部2003年6月23日上映的电影，讲述了服役8年的特种兵克里斯·沃恩退役后返回家乡，本拟接手父亲的木材加工厂，却发现工厂已关闭，整个小镇都笼罩在犯罪、毒品与暴力的阴影之下。而他高中的对头杰伊·汉密尔顿则开设了赌场，并暗中加工毒品出售。回家的次日晚上，好友邀他去赌场玩，他惊讶地发现从前的女友成为艳舞女郎，而赌场操盘手出老千时被他发现，于是他与保安大打出手，被对方打成重伤，几乎丧命。伤愈后，汉密尔顿企图收买他被拒绝；问他意欲何为，沃恩扬言要去报警，汉密尔顿恨恨而去。沃恩去警局报案，却被告知赌场是小镇唯一的经济来源而不予立案，紧接着，他的外甥又因吸毒差点送命，而毒品来自赌场保安队长之手。忍无可忍的沃恩手持木棒，冲入赌场，大打出手，被警察拘捕，送上法庭。在法庭上，沃恩辞掉律师，亲自为自己辩护。他解开衣服，展示胸口巨大的伤痕，谈到小镇上的毒品猖獗、犯罪现象等，并说，假如判他无罪，他将竞选警长，还小镇一个全新面貌。沃恩的发言赢得大家一片掌声，而由小镇居民组成的陪审团居然判沃恩无罪。沃恩当选警长后，马上开除了与汉密尔顿狼狈为奸的所有警察，并请自己的好友雷·坦伯顿担任副警长，俩人一起向以汉密尔顿为首的黑恶势力开火，并最终将其彻底铲除。这期间，从前的女友也辞去赌场的工作，回到他身边。此故事来源于美国一位真实的民间英雄布福德警长的事迹。沃恩的饰演者为巨石强森。

看完影片，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就在想，在我国，黑恶势力为害一方的事例并不少见，假如我是沃恩，返乡以后有了和他同样的遭遇，我该怎么办？去公安局报案？警察可能早已成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一人强出头，在法庭上肯定会被判有罪，我们的冤假错案实在太多了。这样，我就只能乖乖地入狱服刑了。至于像沃恩一样当庭被宣判无罪并去竞选警长，还能成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即使被判无罪，也无从竞选警长，因为我们的警长是由上级任命，而非由居民选出的。冤假错案即成，就只剩下两种结果：一是将牢底坐穿，同时亲朋好友不停去上诉，再上诉，等待青天大老爷的出现；一是奋起反抗，结果就有可能是恶性事件的发生。这并非我凭空臆造，而是有事实依据的，我们的上访者之多、群体性事件之频发就是明证，而维稳更成了政府头等重要的工作。道理很简单，司法不独立，就不能纠正执政者（含警方）所犯下的错误；普通民众没有选举权与审判权，一切就只能依靠上级领导。假如上级领导清廉公正倒也罢了，而一旦相反，则结局可想而知了。

法国的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中，指出美国的立国之本在于乡镇自治，书中举了大量的例子。我觉得，这部拍摄于二十一世纪的影片，就是对于美国乡镇自治精神的最好、最形象之阐述——警长定期选举，变质或不称职者可随时换掉；法庭拥有独立审判权，且由小镇居民组成的陪审团说了算。正因如此，所以沃恩才能够伸冤昭雪，当选警长，并最终铲除黑恶势力。表面看是他独自在战斗，其实不然，他的背后，是整个小镇居民的支持。以全体小镇居民之力，来铲除区区几个坏分子，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看的美国影视剧非常有限，但印象中从无关于青天大老爷主题的作品。因为真正的青天大老爷就是美国民众自己，他们的手中握有尚方宝剑——选举权（即官员任命权）与审判权（担任陪审员）。

二O一五年二月廿五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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