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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英玮:太阳照亮堕落动物的短暂快乐

蒲英玮 招隱Echo 2020-09-06


在以往的写作实践中,蒲英玮试图在理论与虚构中构建一种浪漫主义的政治底色,在此文中,他尝试了更加风格化的语言和更加抽象化的文体结构,由数个名词和连词引导出联想长句,产生出一种介于母语与翻译语法之间的语言形态。


《人种志》,纸本水彩光敏版画印刷,19世纪末

蒲英玮2018年购买于法国



写作,诞生于深渊将近的清晨或许只是为了在革命的前夕随着太阳的起落而一同死去的挽歌奏鸣曲中置换虚无的等待,然而,在犹豫和徘徊间踌躇不定的它他她它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长夜即将来临而黑暗就在它们身边的某处泥沼中静静地流淌着鲜红色的岩浆映射出每一具身体应该有而不曾有过的伪善皮囊,也许,生命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奇迹中反复堕落而被剩余的奇迹残渣化为身体的器官那些粗粝的笔触代表着对描绘对象的视淫与虐恋中诞生的情人可否听见在风暴中卷入的一片血痂在尚未凝固之前的交替时刻被称为一种带有不同寻常之疼痛恶臭的,等待,从未到来的自由被权力放逐在焦土诞生于黎明的肉屑被豺狼咀嚼殆尽后迎来了死亡之后的第一缕光线照亮着前夜的罪行暴露出虚构的獠牙呜咽的稻草捆绑于新历的伤口上溃烂出一朵盛开的罂粟那么,杀戮,最终暴政鞭笞了每一具尸体生的死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性感的欲望的睿智的孱弱的年幼的绝望的欢愉的放荡的普天之下再也没有自由的身体每个人从牢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而后成为历史中的任意一个无所谓的名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存在巨大的渺小悲剧的预言再次以不安的面容向世界展示着生命的惶恐,同时,时间告诫我们那超越永恒的暗夜即将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在来历不明的梦魇中摩擦出狰狞的民主之梦在黎明到来之际扭曲成忠诚的肚肠与猛禽栖息在食物下黝黑的柏树中隐藏着数具耻辱的天使酮体在猩红的晚霞下散发出欲望的腐臭并夹杂着人类,人类,这一苟延残喘于时间缝隙的卑微生物依旧妄想着描述亘古不变的律法并谎称为史诗诗歌歌谣谣言言行行动动态态度度量一种无限永恒并在逐渐远去中缓慢靠近的盛大浩劫里,明天,将会有亿万个拳头挥舞着呐喊着搏杀着朝向那些被悲伤抛弃的人们手牵着手围成的星形三角召唤出怜悯的唾弃的苦难的撒旦打碎了那神秘红色透露出幽暗天空中的雕像捆绑着痴愚的刽子手砍下圣像或领袖的头颅每每与孤独共舞等待着无限的掌控刺向手心中的一条细纹中苟活着日以继夜的,人民,汇聚成无数个名字无数把斧头无数篇宣言无数张面孔无数个无数沉寂已久压抑已久困顿已久的徘徊已久踌躇满志的青春灵魂如果明天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但愿,我们都可以参与这场被命名为未来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希望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献祭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牺牲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唯一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一切的革命这场被命名为革命本身的革命的终结并不是以最终的胜利从未存在而是不断地展开争夺撕扯抢滩蔓延辐射煽动号召颠覆反思质疑悬置妥协诡辩在策略中在悖论中在矛盾中在分裂中得到永生,终于,每个人都匆忙地饮下自己的遗忘善良与邪恶悲伤与喜乐历史的谎言的未来的谄媚的民族的种族的性别的立场的虚无的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棕色的紫色的蓝色的天空的大地的海洋的内脏的纯洁的崇高的粪便的起义的动词的名词的连词的副词的代词的数词的量词的介词的连词的助词的及物的形容的物主的所有的修辞曾经已经正在将要立刻终于永远西绪福斯地确信并肆意指向那个有关于一切的,自由



编辑 / 朱荧荧,编审 / 戴卓群



作者简介:


蒲英玮,1989年出生,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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