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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档 · 百科之友】2018年度主题创作成果展 ▍蟋蟀

蟋蟀 百科诗派 2020-09-09

 





各位诗友,大家新年好!

‌我是来自湖北鄂州长江之滨的蟋蟀。鄂州三国时期即为吴王孙权登基称帝之所在,取“以武而昌”之意,谓为武昌,别名吴都。鄂州特产“武昌鱼”也因此名扬天下。鄂州虽弹丸逼仄之地,实龙蟠凤集之所。始建于元代的观音阁位于长江江心龙蟠矶上,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阁”;黄庭坚书法作品《松风阁诗帖》即在樊山松风阁内书就;东晋时期,葛洪于此结庐炼丹,慧远驻足创立“净土宗”。屈原,李白,苏轼,岳飞等均在此留下足迹。鄂州还有“古铜镜之乡”,“三国文化之乡”,“书法之乡”,“武昌鱼美食之乡”等称号,正可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在此,欢迎各位来鄂州作客!

‌百科诗派,开辟了一个全然陌生的诗歌领域,也意味着汉语诗歌技术时代的全面开启。在不同学科,不同语言,不同时空中植入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从而使诗人摆脱自我命运的拘限,去继承永恒的、超验的诗歌遗产,其能否抵达彼岸尚需时间去证实,但其宏大的视野,幽微的玄思,超脱的立场,丰沛的资源,繁复的技艺足以挑战诗歌历史长河中的任何一座堡垒。在此,我谨向百科诗派的各位诗友拜年了!同时,值此恭逢百科诗派创立十二周年之际,祝诗友们2019年文思如涌,硕果累累!




蟋蟀

男,1974年生,现居湖北鄂州,从事种植业。有诗作散见于《诗刊》,《大家》,《长江文艺》等,诗集《剪纸课》获北京文艺网第三届国际华文诗歌大赛诗集奖。




即使作为统帅,他本人

也往往以怀念江东为一天的结束。

九月开始,大雨无休无止

漳河被陡涨的身体所压迫,扭曲。

帐内,一盏油灯忽明忽灭

那些兵器正处于磨损与锋利之间,捉摸不定。

 

从定陶带来的泥土已经干裂。书桌潮湿。

竹简中的麻绳有一股陈腐的味道。

他的表情渐渐僵硬如

铁甲的配件。

他的重瞳,端详着另一个项籍:

苟延残喘,一艘大船将

又黑又冷的船舷驶入他的颧骨。

 

此刻,帝国的领土被雨水冲刷出真实的版图:

除去灰烬,唯余秦人踩踏的脚底。

他缓缓抬头,阴鸷地

抽出佩剑。

剑柄的鱼肠纹暗藏着下一刻的玄机。

以篆体描摹的战场正在艰难地展开隶书的粗砺,怅惘。

历史正由坍塌处抽剥出蛛丝与裂痕,在他的头顶翕张。

但这对于他,和正在奔袭咸阳的武安侯

依然是

一个深不可测的风眼

 

走出帐外,他困苦于面前的重影。

军营浮现在透明的迷雾中。

尤其是白色的阴翳

遮挡着他向更远处眺望。冰冷的长矛刺向

他最后的怜悯:

仿佛奇珍异宝被掘出墓穴

瞬间失色。

他大步迈入上将军的营帐,侍卫们惊愕地看着他。

巨鹿瞬间被一场锋利的暴雨雕刻。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以桃花命名的地方,最后都消失了

只留下这座岛屿。

沉船堆积在四周,那些

云集至此的游侠,佩带着贴身长剑。

他们最后都成为座上宾,只等

岛主安排好一切,

洞箫吹响《碧海潮生曲》

 

没有人起舞,但这就够了。

一杯清酒,也足以让人沉醉。

海水拍打着礁岸,

催促所有人入眠。

但月光才刚刚眷顾到这里

还来不及洒遍清辉

 

有人提议赋诗一首。更有人呵欠连连。

黄药师对此司空见惯。

这些慕名而来的刺客

他们的肉身,曾经在江湖中飘摇。

每个人都暗中携带刀疤。

他们醉眼朦胧,却

警觉于心。

没人能真正

离开江湖——

越来越近的潮水,面目狰狞。

 

桃花开时他们将各自得到一件粉色外衣。

他们将体面地死去。

没有任何人会走漏风声。

对于杀人,东邪了然于心。

他独自打了一套桃华落英掌,

一时枝叶满地。

他定了定神,拿起扫帚。

炉子上的茶壶滋滋作响

那人世间的鼾声还有半个时辰。


  

只是这一次你离开太久

使书桌蒙尘。桌上

一束燕麦早已枯焦,没了布谷鸟的回音。

房东日日踌躇,经过房门时

一再犹豫是否破窗而入。

蝙蝠在墙角蒙头大睡。

石榴花对着蜜蜂的复眼梳妆,酝酿着

腹部的平行宇宙:

柯伊伯带的裙裾被掀起。


你的衣袍,是夜空的一面旗帜

不断撕扯着光线的纤维,

草原镶嵌进奔腾的马匹。

甚至,火山内的雄性激素

都要忍受你持久的冷漠——

将时间的遗骸

封冻于汉字的黑箱中:

“授殷人其柄”。

贝尔格莱德的守军则缄口不言。

倦怠的诺曼人,在身上纹进咆哮的海水。

作为苦行僧,你的光头

缝进了黄道的夹角,

穿过春分与秋分的针眼,

缝住黄发与垂髫。


为着沙漠中的石英能再次发光,

你的芒鞋左右叠加,纠缠进

更深的维度里。

没有任何遗嘱,你离开时

没有预付房租。

这使得托钵者空有一双结茧的手

捧着虚无。

作为近邻,我仅仅聆听过你

唯一一次教诲:

那是寒意犹深的早春,广袤的原野

清澈如一汪凛冽的湖水。

你以更深的寒意,蘸着星光的碎屑

写下“到此一游”。

受你的蛊惑,整个村庄的少年

夜不能寐。

他们游荡过的田园绿草疯长,他们打赌

一定会有人违背誓言,

在黑暗中,一定

会有人迎着晨风,无比轻狂地

纵身一跃,用金色的马鞍

跨上屋檐。



孩子,回来。

七个魂器分别等你。

它们是孤僻,叛逆,贪婪,傲慢,嫉恨,残忍与毁灭。

它们在日记中相互交换位置,

隐藏在字与词中。

在孤儿院的地砖下。

大蛇纳吉尼就是那条黑色魔方,翻滚着六个立面

你在你名字之外,舍去了面孔: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没有任何一个称呼能喊出你。

他们徒劳地奔走在

这六个墓穴之间。

他们何曾击穿任何一个?一道闪电所预设的命运

由哈利·波特去穿上外衣。

我们曾寄希望于邓布利多的老魔杖

能够回到正义的起点,

但是,你是那个起誓更晚的人。

阿瓦达索命咒总是有卷土重来的魔力

波光粼粼,盛满酒杯。

斯莱特林学院的出口处,

摄魂怪找寻他的食物。

灵戒在找手指,冠冕找窃贼。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回来吧!

霍格沃茨城堡烟花四起,

人们庆祝自己终于又一次战胜怯懦。

只是,他们失去了

七次机会。你终于住进灰尘中

再也无法在这世上零散的七处安身,口含黑烟

沾染着人心。

回来,孩子

圣杯己倾到一空。

你要以父亲的骨,仆从的肉,仇敌的血

回到黑色大氅下,回到咿呀学语里。

回到摇篮中,有一双不眠的手

回到壁炉边,火光熊熊。



影片简介:

《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是由美国华纳兄弟电影公司将JK罗琳所著的同名系列小说改拍成的八部电影,由丹尼尔·雷德克里夫、艾玛·沃特森、鲁伯特·格林特等主演的剧情片。讲述的是年轻的巫师学生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前后六年的学习生活和冒险故事;第七部讲述的是哈利·波特在第二次巫界大战中被迫逃亡在外寻找魂器并消灭伏地魔的故事。


伏地魔简介:

伏地魔(Lord Voldemort),原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Tom Marvolo Riddle)或小汤姆·里德尔(Tom Riddle Jr.),是英国作家J·K·罗琳的魔幻小说《哈利·波特》中的大反派,极端巫师纯血论恐怖组织“食死徒”(Death Eaters)的领袖,极度排斥麻瓜、麻瓜出身的巫师(泥巴种)以及不能施展魔法的巫师后裔(哑炮),两次巫师大战的发起者。有7个魂器,其中亲手制作了6个魂器【马沃罗·冈特的戒指、他本人的日记本、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金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冠冕、宠物蛇纳吉尼】,在试图杀死哈利·波特时,杀戮咒被哈利的母亲莉莉·波特的牺牲符咒反弹,自己的肉身被摧毁,有一部分灵魂进入了哈利的身体(使哈利成为第七个魂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中在小矮星彼得的帮助下恢复肉身。1998年5月2日在第二次巫师大战中被哈利·波特杀死。

(by 百度)




做一个有数的人。

一个包含着有理数的人。

至于无理数,让大自然去解决吧。

至少,我手中的面包,牛奶,还有一大早

从坡上摘下来的野菊花,它们总是有理的

 

也就是说,我们在整数中架设滚轴

那些车轮转动时产生的线性集合,那些被辗压的

卷曲的无限不循环,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它们是面包屑,是冗余的副产品

 

我喜爱直角甚于圆。

它属于木匠和铁匠,属于石匠手中的墙砖

造物主能创造一切,但止步于

直角,这是人类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利器

 

瞧,我们的港口,驶进了一整条商船。

那白色帆布上,点缀着的黄色补丁

丝毫不影响它高高竖立在桅杆上,去接受风的鼓动

从而驱使着那些香料、葡萄酒、奶酪去往他乡

 

我只研究太阳和月亮。

他们造访庭院时我有时并不在那里。

我在地窖,我在黑暗中数豆子,独自一人处理

属于奇数的问题,感谢诸神,我还能够享受这片刻

在我看来,世界就是一。



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约公元前580年—约前500(490)年)

古希腊数学家、哲学家。 毕达哥拉斯出生在爱琴海中的萨摩斯岛(今希腊东部小岛)的贵族家庭,自幼聪明好学,曾在名师门下学习几何学、自然科学和哲学。 因为向往东方的智慧,经过万水千山,游历了当时世界上两个文化水准极高的文明古国——巴比伦和印度,以及埃及(有争议),吸收了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印度文明(公元前480年)的文化。 后来他就到意大利的南部传授数学及宣传他的哲学思想,并和他的信徒们组成了一个所谓“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政治和宗教团体。(by 百度)






出门时我的确忘了带雨伞。

我小步跑出小区,门卫狐疑地看着我。最近小区不太平,失窃事件接二连三,业务委员会都召开了好几次会议,对物业的安全工作提出严厉批评。毫无疑问,此刻,他对每一个进出的人都怀有职业的敌意,尤其是对面目不清的人。不幸,我恰好用包护着脑袋。他过来了。

“你是哪一栋的?”

“4栋,怎么了?”

我放下包,停下脚步,以便让他看得更清楚一点。心里开始烦躁起来,觉得他太多事了。

他用浑浊的眼神打量着我,故意拖延反应的时间,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的尽职尽责。见他迟迟没什么反应,我只好补充一句:“4栋13楼3号,住了十多年了,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捋了捋头发。

他不为所动的看着我,在内心读着秒数。终于一分钟时间到了。

“好,你可以走了。”

尼玛,什么玩意儿。我快要迟到了。而且,我的车停在路对面商场门口。小区早就车满为患,且当初小区的设计中并没有太多停车位,我只得跟商场保安商量,每月缴500块停车费晚上临停一下,早上7点半不开走是有罚金的。显然,今天这罚金免不掉了。

好在还算顺利地赶在7点42将车开了出来,保安也给面子,没那么讲究就放行了。车的方向盘有点重,估计是雨天进水的缘故,转向时皮带发出刺耳的尖叫。我要接的客户在城南火车站,8点16下火车。车站离这抄近路大概36分钟车程,而且前提是不堵车的话。昨晚我做方案太晚了,凌晨5点47分才结束,不小睡一会儿今天什么也干不了。

出了涵洞,是一个漫长的缓坡。雨开始大了起来。头顶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光线昏暗,我本来打算关了车灯的,犹豫了一下,让它继续亮着。右边是一座废弃的钢铁厂,往时,这里挤满了超载货车,路面被辗压得坑坑凹凹。眼下,黑色高炉锈迹斑驳,在雨水中摇摇欲坠。左边,是一片麦田,泛着一层青黄的微光。我拿起手机,拨打着客户的电话,但没有接通。

一只猫突然从路边一根水泥管冲过来,我心里一惊一脚急刹,猫倒是自如地一个转身,迅速钻进麦田里。我干脆把车靠边停下来,继续打电话,语音提示,“您所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我再看看表,时间是8点18。怎么会这样,出城的路上虽然有点堵,但不至于花了我36分钟时间。这个客户第一次打交道,差不多是我们今年能够接触到的最大买家,不能守时将会令他对我们公司的印象大打折扣。再说,刘总那边还在等着。我赶紧放下电话,重新上路。

这一路没有监控,我踩下油门加速。这条路由于处于维修状态,时常会遭遇那种不知深浅的水洼,我只能凭感觉决定从哪个水洼淌过去。一路黑色的泥水飞溅,伴随着底盘不知来由的咣当作响。这车也有十年了,十年,我的牙齿也开始松动起来。

突然,一辆后八轮重载卡车从右边的一个院墙内冲出来,毫无征兆地,失控地闯入路面。我本能地急刹车,但显然,这雨水的浸泡使得整个世界变得松软,疲塌,不可挽回……我的眼前出现一道道交织如舞台的炫目灯光,黑色卡车身上一个巨大的5字扑面而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时,看到卡车驶入了麦田间,发出吃力的轰鸣。我的车横在路中央,安然无恙。但不知为何,车门开着,我一身泥泞地躺在地上。我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活动活动手脚,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适感。我重新钻进车内。车已经熄火,我拧动钥匙,重新发动。

天色越来越暗,雨点越来越急促。我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雨刷的摩擦声。路面开始平坦起来,大约已经驶出了钢铁厂的范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电话,依然没有打通。我看了看手表,手表不知何故已经停摆,还是8点18。极有可能是刚才摔坏了。前方是一个漫长的向下的缓坡,我疑惑地沿着坡道向前,直到出现一个涵洞。涵洞内开始有积水,我有点犹豫,但还是加大油门冲了进去。涵洞内依然大雨倾盆。我内心开始有些慌乱,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终于,前方一点微明越来越近了,路面也开始缓缓向上。我出了涵洞。左边,是一片死寂的钢铁厂的废墟,锈迹斑驳,右边,是一片麦田,泛着青黄的光芒。一只猫站在路中间,身上隐约一个白色的5字。




莫比乌斯带

公元1858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Mobius,1790~1868)和约翰·李斯丁发现: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具有魔术般的性质。普通纸带具有两个面(即双侧曲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两个面可以涂成不同的颜色;而这样的纸带只有一个面(即单侧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带被称为“莫比乌斯带”(也就是说,它的曲面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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