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航》—— 小说连载之八十一、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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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钻进M军侦察机的肚子里

陈雨杰与邹处长握了握手，笑呵呵地说：

“啊，谢谢处长。还是这个地方有吸引力啊，要不我怎么会三天不到黑又回来了呢？”

两人个人依然一幅老朋友的样子，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送他进房间的司机已经关上门出去了。陈雨杰起身给邹处长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刚刚进门，没有什么可招待的，喝杯白开水吧！”

“谢谢！”

陈雨杰随手摁了一下电视机的遥控器，电视机里传来当地电视台播放综艺节目的声音。

“邹处长，有什么指示您就说吧！”

邹处长赞许地点了点头，对陈雨杰的防范意识很是佩服，不愧是GNC的侦察员啊。

他接过陈雨杰递过来的香烟，打火机一闪，点上了，并随口赞了一句：

“年轻人，档次不低啊！？”

陈雨杰说：

“啊，还行吧，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消费水平当然就上来一些了。”

邹处长使劲地吸了一口烟，说：

“说正事。M军迫降在我国的这架高空电子侦察机，属于目前最先进的机型，去年底曾斥资一亿多美元进行了现代化改装升级，装备精良啊。”

邹处长向陈雨杰介绍了事件的基本情况。

7月1日上午，M军的一架EP-3军用侦察机又飞到我国海南岛东南海域上空活动。我空军两架歼—8战斗机立即起飞对其进行跟踪监视。9时07分，正当我方军机在海南岛东南l04公里处正常飞行时，M军的侦察机违反飞行规则，突然大角度转向，撞上我方一架军机，致使飞机失控坠海，飞行员李兴伟失踪。受损的M军飞机则在未经过许可的情况下，强行进入我国领空，并降落在凌山军用机场。按国际惯例，我们对M军侦察机上的24名军方人员进行了安置。

邹处长说：

“目前，我们通过秘密渠道了解到，M军降落在凌山机场的电子侦察机上尚有部分未销毁的核心部件，此部件军事价值极高，他们正千方百计想接近这架飞机，妄图将绝密部件销毁。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一级警备，飞机四周已经增加到三重防卫，防止敌特进入飞机。”

陈雨杰点了点头，说：

“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邹处长又接着说：

“现在M军侦察机迫降到我海军凌山机场已经第六天了，按国际通行做法，我们已经让他们机组乘员与使馆人员见了面，下一步将启动谈判程序，协调放人放机事宜了啊。”

陈雨杰说：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要是想到飞机上看看，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邹处长笑了笑，说：

“还是老办法，领取登机证，我陪同你去!”

邹处长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邹处长想要说的话也说完了。

“邹处长再见！”

陈雨杰把客人送走之后，开始捉摸起第二天如何登机查看相关情况的事。

第二天吃早饭时，陈雨杰见到了邹处长，说：

“邹处长，饭后您去机场M军飞机那里吗？”

“那当然。”

“好，我跟您一起走吧。”

陈雨杰坐上邹处长的吉普车，一路疾驶，没用十分钟时间就到了临时为M军侦察机搭建的机窝附机的帐蓬前。

今天，帐蓬里没有首长在场，除了几名保卫干事和站岗值勤的士兵以外，这里最大的官就是邹处长了。

像上次一样，陈雨杰在一个登记本上登记签字后，领到了一块胸牌，与邹处长一起，一前一后向飞机方向走去。

陈雨杰跟在邹处长的后面，踏着飞机的的舷梯一步步来到了飞机的舱内。

宽敞的机舱内，各种用途的侦察设备有二十多台，还有与M军飞机、潜艇等的通信设备十几台。

据相关资料通报，这些设备可以与通信卫星同步交换，与M军国防部、情报局、军情局实现情报共享，随时为M军舰艇、飞机实现即时情报交换，必要时还可以为地面、空中、海上发谢的导弹提供精确制导。

然而，飞机在迫降凌山机场前，大部分设备已经启动了自毁系统，电脑、设备等人为破坏的痕迹十分明显。

邹处长说：

“敌特分子想尽办法要破坏掉的设备中，有一个核心部件，就在这些已经被毁掉的设备内。”

陈雨杰道：

“噢？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说话间，陈雨杰掏出一付雪白的手套戴在手上，开始逐台检查起来。

M军的军用设备自从一次世界大战时就讲究模块化，这种办法生产的各种设备运输方便，组装和维修也很简单。

今天摆在陈雨杰和邹处长面前的这些尖端侦察装备，仍然采用这种方法生产安装的。

陈雨杰一边走，一边把能打开的统统打开看了一遍。当陈雨杰打开一台体积不大，但看起来集成化明显比较高的设备时，顿时两眼一亮，满脸兴奋，对身边的邹处长说：

“处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台设备的中间抽屉里一定有所谓的核心的绝密部件！”

邹处长也明显高兴起来，道：

“怎么看出来的？”

陈雨杰抬起手腕，指着正闪烁着的黑点，说：

“看到了没有？是我的装备告诉我，这里还有一台设备的存储空间里尚有未删除的数据，正好跟上级所说的情况相一致，准没错的！”

陈雨杰肯定的说。

陈雨杰和邹处长两个人又分别对其他的装备进行了查验，均再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两人又推门进了驾驶舱，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地方。

四下里又看了一圈，两个人才大汗淋淋地出了机舱。

走出机舱，陈雨杰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

“M军的装备确实先进，咱们比人家起码落后十五到二十年啊！”

“邹处长，别的不说，就说那台射频多波段侦知双向感应设备吧，咱们国内现有技术用的是正回环单感应，而M军用的是十六回路四向复式循环感应。可惜的是，人家已经把这些部件进行了致命性毁坏，已经没有了多大价值。但存储数据的内存存储器内的侦察数据还没有删除掉，设备破坏又不彻底，假如把里边的模块取出来，极有可能调出里面的数据，获知其侦察到的情报内容。”

陈雨杰自信地说：

“这件M军所谓的核心部件，指的就是部件存储数据有功能和现存数据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当初研制这个部件时，没有同时安装一个自毁装置。是没想到还是另有原因？”

陈雨杰与邹处长并肩下了飞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

说完这些，陈雨杰摇了摇头，就不再言语了。

与邹处长回到了帐蓬里，陈雨杰边喝着茶水，一边研究着下一步的工作打算。

“邹处长，你昨天说过，今天是M军侦察机迫降我凌山机场的第六天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以一名通信兵的身份建议专家立即展开对这一模块的信息采集。”

邹处长略一没吟，说：

“好，我这就请示上级部门，迅速安排专家进行信息采集。”

见邹处长一口答应了自己的建议，陈雨杰十分高兴，说：

“还有，在专家到来之前，一定要严格保密、严格安全保卫，没有你签发的登机证或亲自陪同登机的，一律视为非法，必须进行严格审查！”

邹处长很痛快地答应下来，说：

“行！这事儿我立即报告上级首长，马上安排专家过来。”

陈雨杰又说：

“邹处长，这天气这么热，咱到帐蓬外面转一转吧？”

邹处长笑了笑，说：

“行，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帐蓬，站定。

陈雨杰抽出两支香烟，递给邹处长一支，自己留下一支，点上火，美美地吸了起来。

这时，远远地，有一名中尉军官匆匆跑了过来。到了两人的跟前，立正、敬礼：

“报告首长同志，机窝周边严禁吸烟，请两位把烟掐了吧。”

两人自嘲地笑了笑，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掐灭了。

陈雨杰把半支香烟掐得粉碎，一根根的烟丝随着习习的东南风刮走了。陈雨杰笑了笑，指着胸前挂着的登机牌，说：

“同志，请你看好了，我是邹处长请来工作的，我姓陈。我和邹处长想绕飞机四周转一转，可以吗？”

那名中尉军官瞅了陈雨杰两眼，看到陈雨杰穿着的作训服上没有军衔，没有办法称呼他，就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中尉同志，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跟我们一块转转看看，好不好啊？”

“可以！”

邹处长不置可否，没有反对。

陈雨杰他们三人，绕着飞机窝转了两个圈，把四周看了又看，仿佛怕漏掉什么似的。

现在的M军电子侦察机四周早已经岗哨林立，陈雨杰数了一下，飞机里外共三层岗哨，分为外围、机窝门口和飞机旁三道岗哨，没有特别通行证谁也别想跨进飞机安保圈和机舱半步。

看完了飞机的保卫工作情况，陈雨杰又提议到机窝西侧的安保帐蓬，看了看正在休息的站岗士兵。

做完了这一切，走出岗哨士兵的帐蓬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钟了，此时，炙热的太阳还没有一点落山的迹象。

陈雨杰站在帐蓬前，审视了一眼已经很严格的安保安排，心里在默默地说：

该浮出水面的人物就要出现了！

第082章  守株待兔

海军凌山机场场站司政办公楼四楼作战指挥室西侧，两间办公室门外分别挂着7.01办公室（1）、7.01办公室（2）和7.01办公室三块门牌。

负责处理7.01事件善后工作的舰队张副参谋长住在一号办公室，总部汪局长则住在二号办公室。就军衔来说，汪局长和张副参谋长虽然都是少将军衔，而实际级别是，汪局长是正军级、张副参谋长是副军级。按说，应该汪局长住一号办公室，但因为张副参谋长是7.01事件处理组的组长，所以张副参谋长只好住在一号办公室里了。

而7.01办公室则主要是总部、海军、舰队相关部室的大校、上校军官们临时办公的地方。

在这三间临时办公室内，共有三部红色电话机，这是直达总部的专线电话，每个办公室各一部。一部机要密码传真机，安装在7.01办公室，随时接收来自总部、海军的密传电报，有专人二十四小时值守。

7.01办公室里，共有七张办公桌，有固定的三名尉级军官和两名战士。按说，陈雨杰的办公室也应该在这里，可他总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坐在办公室里无法开展工作，必须到一线去，到M军侦察机旁去工作。只有这样，才能掌握第一手的资料和第一手的情况，才会有利于下步工作的开展。

这几天，陈雨杰经常吃睡都在M军侦察机临时机窝旁的帐蓬里，几乎与邹处长形影不离。他们之间，已经从陌生到熟悉、到知己。几天下来后，已经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了。

陈雨杰把自己如何当兵，如何在训练基地时调皮捣蛋，如何被基地副主任逮个正着，如何给南方籍新兵解围、跟地方小痞子打架这些趣事糗事，都统统倒给了邹处长。他还说，自己刚刚当兵时与两个女兵说了几句话，被舰队副司令知道，通知到新训中队，被中队长扣了一顶乱拉男女关系的帽子等等。把个邹处长听得直瞪眼。

而邹处长则把自己如何早年考取飞行学院，如何学开飞机，后来又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离开心爱的战斗机，转行到了舰队政治部保卫处，办过多少类型的案子等等。听得个陈雨杰直咂吧嘴。

几天来，陈雨杰与邹处长经常夜里喝酒聊天到后半夜，一起吃饭、一起睡觉，那更是家常便饭。

第四天夜里十二时五十分，一辆中巴车静悄悄地开进了海军凌山机场第二招待所的院子里。

从车上分别下来四名海军军官和五名陆军军官。只不过这些军官年龄都比较大，都是头发斑白的大校、上校军官和文职军官。

陈雨杰今晚没有住在飞机机窝旁的帐蓬里。

当床头柜上的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时，陈雨杰骨碌碌爬起来，抓起了电话：

“首长，我是陈雨杰，啊，好！我马上就到！”

陈雨杰匆匆穿好了水兵服，来到了招待所。

在一间小型会议室里，四名海军和五名陆军的电子专业的高级工程师，整齐地坐在栯园形的会议桌旁，正在与张副参谋长、汪局长两位将军热烈地交谈着。

这时，陈雨杰轻轻推门进了会议室。

张副参谋长见到陈雨杰进了门，连忙招呼道：

“小陈，来、来、来，这边坐！”

陈雨杰笑哈哈地走到桌边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张副参谋长介绍说：

“给同志们介绍一下，这位年轻小伙子是通信专业的专家，别小看他年龄小，肚子里的东西却不少啊。”

汪局长接过话，微笑着说：

“同志们，我可见识过了啊，这小伙子确实有能耐啊。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大家要一起配合好，顺利地完成此次勘察任务。”

陈雨杰与两位将军对视了一下，说：

“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很荣幸能在这里跟各位相聚。这几天的工作生活就由我来为大家服务。我现在给大家汇报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上午八点整，在招待所的一楼小餐厅用早餐；九点整，招待所院内统一乘车去机场M军侦察机现场，熟悉外围环境；约十点钟乘车返回招待所，集中在这里，制定统一的工作方案和分工协作计划；十一点半在楼下小餐厅用午餐；午休到下午两点，起床；两点半招待所院内乘车去机场，进入M军侦察机进行现场参观勘察，时间是两个小时；约五点钟离开飞机返回招待所。明天全天的工作安排就是这样的，各位前辈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

陈雨杰微笑着扫视了九名专家一眼，说：

“没有。好，现在给每一位前辈发一套海军作训服和作训帽，这是明天的工作服，大家务必要穿载整齐。”

旁边有招待所的战士抱出一套套作训服分发给九名高工。

然后，陈雨杰又给九个人分配了招待所的房间号后，就分头散去了。

第二天，陈雨杰早早就来到了招待所。七点多钟的时候，专家们就陆陆续续起床了。

吃过早饭后，陈雨杰按计划招呼专家们坐上了为他们准备好的中巴车。

车子开得不快。约十几分钟的光景，就来到了机场以北临时安置M军电子侦察机的地方。

远远地，专家们就看到了一座临时搭建的大型机窝。机窝四周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在距离机窝外围岗哨约二十几米的地方，中巴车停了下来。

陈雨杰第一个跳下车来。

然后专家们鱼贯而出。

陈雨杰在几位专家围成的圈子里，仔细地向他们介绍了M军EP-3军用电子侦察机的性能、用途、电子侦察设备的先进性以及如何在我经济专属区上空与我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李兴伟驾驶的歼八——Ⅱ战斗机相撞，致使我方军机坠毁，M军飞机在未得到我方允许的前提下，闯入我国领空，并降落在凌山机场。

然后，陈雨杰跟大家一起，一边走一边介绍，他说：

“M机受伤的主要部位是左机翼上的两个浆式发动机。专家们都看到了吧，飞机左侧的两个受损浆叶，就是与我方军机刮碰的地方。此外，大家还能看到M军侦察机机身下方的天线，有明显的碰撞痕迹。”

陈雨杰继续介绍说：

“飞机在发生碰撞之后，M机自己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害，几乎无法驾驶。因此，他们在飞机迫降到我海军凌山机场前，启动了侦察设备的自毁系统。但由于当时受伤后飞机上的电压不稳，在启动自毁设备时，有一台设备自毁不彻底，尚有一部设备的一个核心部件的数据库未遭到彻底毁坏，仍然存有大量侦察数据。这部设备的具体位置已经十分明确、肯定，但到底是哪个部件还不十分清楚，下午就要靠专家们认真工作，找到答案。”

“还有，这些设备虽然已经自毁和遭到严重破坏，但仍然有极大的学术价值。不敢肯定的是，那些已经毁坏掉的其它设备，还有没有未释放掉的侦察数据呢？下午都要靠专家们去进一步的鉴定，去证实。”

“好了，各位专家，我就向大家介绍这些。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不能进入警戒圈。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回招待所。”

当意犹未尽的专家们恋恋不舍地上了中巴车时，早早坐上车的陈雨杰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下午两点二十分，M军侦察机前，陈雨杰带领着一行专家乘车来到机窝前。

这时，邹处长已经在飞机机窝的前面安上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个登记本、十张登机证。

陈雨杰他们下车后，邹处长不顾天热，匆忙上前与陈雨杰他们汇合，领着大家来到桌前。

“对不起啊各位专家，按规定我们每个人都必须登记个人信息，然后领取登机证，最后由我带领大家排队登机。下面就开始吧。”

陈雨杰第一个填好自己的信息后，站在了一边。专家们开始在登记本上填写自己的信息。

登记完毕并挂好登机证后，邹处长说：

“同志们，都依次跟着我走吧。”

当十一个人都进入了M军侦察机时，各自掏出白手套，开始了各自感兴趣的工作。

陈雨杰看到，一名年龄不算大、稍胖、个子不高且戴眼镜的人对着那台陈雨杰曾对邹处长说过有信息未释放的设备，看了又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约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惑然不解地离开了那台设备向其他设备跟前走去。

陈雨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时，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一名年龄约六十岁的老专家站在一台设备前，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最后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一边哭还一边说：

“我可看到你了，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想你都想了十六年了啊！呜——。”

旁边的几位专家忙劝导这位专家，说：

“老李啊，别激动、别激动，咱这不是在研究所，是在M军侦察机里边呢。”

等到各专家都已经完成了自己手头的工作时，陈雨杰才走到靠近驾驶舱位置上的一台设备前，拉开一个小型的设备抽屉，小心地取出了两块不大的插板，面无表情的交给了一位年长的专家。

此时，邹处长面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在舱门口，陈雨杰微笑着对邹处长说：

“工作结束了，咱都下去吧？”

“好——。”

陈雨杰第一个下了飞机，在机尾方向站定。

不知什么时候，陈雨杰身边霍然多了六名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

陈雨杰突然抬手一指，大喊一声：

“把他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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