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民生•字若星辰】年:扛着沉甸甸的禾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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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群芳,儿童文学作家,浙江省嵊州市爱德小学语文教师,“精灵之夜”少儿公益读书会联合发起人。全国总工会“阅读学习成才女职工”,浙江省师德先进个人,浙江省教育报刊社年度书香人物,《教师月刊》年度教师,《中国校园文学》签约作者,《语文报》《小学生时代》《小学生世界》专栏作者。作品获《少年文艺》2021年度佳作奖、第三届“小十月文学奖”等,主要著作有《字若星辰:孩子们喜欢的99堂汉字课》《与成语跳舞》《静听花开》。
台湾作家张晓风在提及汉字“年”时曾说:“有些字,看久了会令人渴望到心口发痛发紧的程度。当年,想必有一快乐的农人在北风里背着满肩禾捆回家,那景象深深感动了造字人,竟不知不觉用这幅画来作三百六十五天的重点勾勒。”古人把“年”写成,代表农民扛着禾麦回家去。看着此字,新鲜的稻麦清香扑面而来,紧接着,沉甸甸的喜悦洋溢在心头。秋收冬藏,寒露与冬至之间,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玉米、豆子、高粱、稻谷都陆陆续续收了进来,藏满家里的厨橱柜柜,瓮瓮坛坛。房顶上、屋檐下、院子里,也会晾晒些带颜色的农作物,如辣椒、大蒜、白菜之类的,在冬日的阳光下略有花朵的意味。
也有学者认为描绘的是古代的丰收舞。古时禾谷一年成熟一次,于是以谷一熟为一年,当禾谷丰收后,人们头上插着禾穗作为装饰,翩翩起舞,庆贺一番,过一个丰收节,这个节日就叫“年”,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过年”。
据说,蒙古人采用草木纪年法,草青为一岁,如果草青来迟,就调整时间,设置闰月。他们常以“春”来纪年,会说,不见某人已七个春天了。话语中,颇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的惆怅与思念。张晓风有一次问一位老婆婆:“阿婆,你在这儿住多久了。”老人回答:“有十几冬了。”阿婆说“冬”的时候,表情里有沧桑也有感恩,而且那样自然地把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农业情感都灌注在里面了。张晓风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冬来代年,不觉一惊,她不由感慨:原来一句话里竟有那么丰富饱胀的东西。
如此想来,也可以用花朵纪年吧。如果有人问在这所学校教书几年了?我会认真地回答他:“我看到校园里的芙蓉花已经开了九次,当然,再看上几十次,我也不会厌倦的。”当我年老的时候,就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拉着老伴的手,喃喃自语:“又闻庭前桂花香,该有七十多秋了吧。”
如果让孩子们用“年”组词,我相信大部分孩子都会脱口而出“过年”。 一年的辛勤劳作,得到或多或少的收获,人们带着喜悦的心情,欢欢喜喜地熏腊肉、磨豆腐、做年糕、搓汤圆、酿米酒,还要挂上红灯笼,点上红蜡烛,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照得亮堂堂。按照习俗,大年三十要“守岁”, 守一夕最华丽、最温暖、最热闹的光阴,直到新年第一天凌晨的三四点钟,家家打开大门,点响爆竹,迎来新一轮的春夏秋冬,新一年的风和日丽,新一年的甜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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