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民生•字若星辰】酿：从米饭变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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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群芳，儿童文学作家，浙江省嵊州市爱德小学语文教师，“精灵之夜”少儿公益读书会联合发起人。全国总工会“阅读学习成才女职工”，浙江省师德先进个人，浙江省教育报刊社年度书香人物，《教师月刊》年度教师，《中国校园文学》签约作者，《语文报》《小学生时代》《小学生世界》专栏作者。作品获《少年文艺》2021年度佳作奖、第三届“小十月文学奖”等，主要著作有《字若星辰：孩子们喜欢的99堂汉字课》《与成语跳舞》《静听花开》。

冬日，忙碌了一年的农人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腌腊肉、做年糕、晒薯干、包粽子了，当然还要为自己和家人酿一缸好酒，有了香甜的米酒冬天会变得更有滋味，更温暖。记得小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要酿酒，整个冬天总是看见一处处晾酒糟的地方，闻到一阵阵扑鼻的酒香。

古人把制作酒的奥秘就藏在“酒”和“酿”这两个字里。“酒”原本写作“酉” ，古时候“酉”字代表的时间就是冬天，“酒”字就很明白地告诉大家，这是冬天才能做的事情。篆文的“酿”，左边是一个酒坛子，右边是，表示包裹，把酒缸裹得严严实实才可以保温，米饭才能发酵成米酒。因此，冬天做的酒也称为“冬酿”。

把煮熟的糯米饭放到缸里，放上酒药和桂花，再用稻草或棉絮把酒缸捂得严严实实，就开始漫长的等待。每天放学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往里屋跑，将耳朵贴在酒缸外面听。隔着棉絮听不清，可又不敢掀开它，因为大人再三警告：酒制作成功之前棉絮是不能掀开的，否则酒就变酸了。于是，再馋嘴的孩子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边吞咽口水，边暗暗想象着酒缸里的神奇变化：米饭慢慢发酵了，软化了，冒泡了……直到有一天，听见酒缸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缸里开始出酒，米酒快酿好了。

孩子实在等不及了，母亲会先从酒缸里舀一大碗酒酿出来，加上搅碎的鸡蛋、三两颗红枣放在锅里煮，有时还会加上几片褐色的桂圆干，那种甜甜的酒香会一直飘到院墙外。小孩子喝了酒酿，小脸红扑扑的，母亲就爱怜地牵着孩子的手，让他们先去床上歇歇，这一觉睡得那可真是又香又甜。

朱自清先生的《春》中写到“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我觉得这话写得十分真实，燕子来时，春光晴好，日长悠悠，蔓草遍地，野花盛开，此时行走在山野间，定会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糯米酒般甜润的气息，这是花瓣和草叶混合在一起酿制而成的香味，虽不知名，却是大自然馈赠我们的最好的“春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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