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现”这么回事:物质性人造事实与社会结构
Gorski,Philip S,《涌现这么回事:物质性人造事实与社会结构》,《定性社会学》2016年第2期,第211-215页。
Gorski, Philip S. “The Matterof Emergence: Material Artifacts and Social Structure.” QualitativeSociology 39, no. 2 (June 2016): 211–15. doi:10.1007/s11133-016-9328-5.
什么是涌现?是整体(whole)比总和(sum)更greater,是1+1>2吗?那什么是Greater呢?
Gorski,Philip S.区分了三种涌现
1.性质的涌现:只是形成某种模式(Pattern)
2.认识论的涌现:Pattern+对观察者产生了影响(observer)
3.存在论的涌现:产生了因果力量(causal power)
Gorski举例说,大雁飞行成形,是第一种,是形成了一些模式。第二种往往是社会学的例子,比如涂尔干的“社会事实”与个人的关系,是会影响观察者(observer)的涌现,具体如一个人找工作会对各地方就业率情况予以不同的回应,包括从此地迁到彼地等等。但是,前二者都没有产生新的因果力量,反而是第三种才会产生,如同H和O在一起,涌现出H2O这个“水”。
社会学地讲,有存在论上的涌现吗?有三种反对声音,认为社会学里没有如同H+O=H20的涌现:
1.方法论的个人主义,尤其是理性选择理论和当前流行的“分析社会学”,他们拒绝社会结构是一种涌现的力量,最多只承认是认识论上的罢了。
2.认识上的怀疑论,这一派不会将社会结构看作为“真”(real)的,因为没有最直接的感触到。
3.实用主义的反功能主义者,如罗蒂,他们懒得去谈社会存在论。
但是,尽管遭到这些怀疑,从晚期维根特斯坦的的角度来看,很难不将“语言”不作为社会学意义的存在论涌现。很显然,语言是具有因果意义的力量。如果分两组,一组是共同语言,一组没有共同语言,便可以比较出来了,并且无法被华约到个人之中,这也就打败了第一点疑问,并证明了语言的相互主体性。
对于第二点疑问,可以从语言拓展到社会结构的概念——不仅仅是“语言游戏”还可以包括“人造物”(artifact)——难道没有直接感触吗?
由此引发了,从涌现的角度如何看待“社会结构”这个概念。Gorski认为:从语言到结构的这样拓展,其实意味着社会存在论要包括三个范畴:人、象征、人造物(persons, symbols and artifacts.),也意味着社会结构要具有社会位置、相互主体性的形式和物质对象(social positions, intersubjective forms and material objects)。
如此来看,也难怪Gorski要批判,说当代社会学理论都大多是互动主义存在论(Most contemporary social theory is tacitly premised on whatwe might call an interactionist ontology.)而忽视了物质的维度,例如分析社会学、场域论、新实用主义等等。
如果接受Gorski的意见,增加社会结构以物质的维度,那么意味着,社会结构也是一种“建筑环境”(Gorski居然使用built environment 这个词,但没引似是发明此理论词的Sewell。。。。),也存在非可互换(比如社会位置)或非短暂性(建筑并未是可短命的)。同时,接受这点意见,也可以看出互动主义的存在论把社会再生产的来源看得太过于单一,没有社会的等级体系也往往是物理上的分割。并且,这样一来,也可以从物质上角度,理解物质是如何限制了文化的随意性(cultural arbitrary)。
小提一下,Gorski在参考文献中,居然引用了一个网页。没错,是他们大本营critical realism network网站,如下:
Flores,Luis. 2016. Musings on the material elements of a social structure. CriticalRealism Network. Retrieved from
http://www.criticalrealismnetwork.org/2016/01/29/musings-on-the-material-elements-of-a-socialstructure/.
(Sociological Thoeory理论大缸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