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大社会学博论】救命仙草、健康食品或生技靈藥？靈芝的科學、巿場與療效政治

本文为博士学位论文系列第10篇。其它各篇见页底。

原文链接：https://hdl.handle.net/11296/ug6j37

研究生:	安勤之
論文名稱:	救命仙草、健康食品或生技靈藥？靈芝的科學、巿場與療效政治
論文名稱(外文):	Miracle Herbs, Health Food or Biotechnology Pharmaceuticals? Science, Market and the Efficacy Politics of Lingzhi
指導教授:	吳嘉苓
口試委員:	曾嬿芬、簡妤儒、雷祥麟、余舜德
口試日期:	2016-01-19
學位類別:	博士
校院名稱:	國立臺灣大學
系所名稱:	社會學研究所
學門:	社會及行為科學學門
論文出版年:	2016

【摘要】

傳統醫療的科學化是科學家長期關注的議題，伴隨科技的社會研究的學術潮流，社會科學研究者也涉足藥物研究。在21世紀，臺灣政府關注如何透過生物技術的發展，將傳統醫療科學化與商品化，以便開創臺灣產業新局。科學家認為靈芝是帶領臺灣其他中藥材，進軍國際巿場的典範。因此，靈芝成為瞭解傳統醫療遭遇國家治理、資本主義巿場與新興科學研究的範例。

　　本論文以療效政治的理論，採取物的生命史取徑，分析靈芝在臺灣的商品化歷程。靈芝體現了傳統的再發明，說明靈芝作為中草藥，受跨國貿易、科技研究與法規制度的影響，轉變成為健康食品。產學界呼籲政府將臺灣打造成「靈芝王國」未果，傳銷業者接續投入靈芝科學研究。業者提出「靈芝的好壞在多醣體」之說，引發靈芝巿場大戰，業者相繼援引科學研究反擊，激發靈芝的新療效論述，產業界成為靈芝療效政治的推動者。

　　政府為了回應1990年代以來的健康食品爭議，於1999年公告施行「健康食品管理法」，強調健康食品需要科學依據，並以重罰遏阻非法健康食品。立法機關與行政機關立場矛盾，既形成世界上「健康食品」與藥品及食品的法規位階相同的獨特現象，也造成後續健康食品管理法立法嚴格，但健康食品管理法施行細則則寬鬆管制的弔詭現象。行政機關的立場，與其說是健康食品的管制者，不如說是為企業產品背書的認證者。由於健康食品管理法，科學家協助產業認證產品功效，協助政府制訂管理法規，促成新型科學研究形態的誕生，本文稱為「認證科學」。

　　靈芝業者投入申請健康食品認證，將靈芝從保健食品，轉變成為政府認證的健康食品。業者發現政府認證無法保證商機，因此挪用健康食品認證，游走法律邊緣，宣傳產品療效。傳銷業者援引多重證據，建構靈芝療效可信度，將靈芝從政府認證的健康食品，轉變為救命的生技靈藥，並自許為濟世救人的道德行動者。親近產業的科學家認為靈芝已從神話走向科學，本論文認為科學與神話並非對立兩極，療效始終充滿政治性。

【目录】

第一章 導論 13
楔子、靈芝之謎：神話、科學與商品 13
第一節、靈芝之謎：臺灣中草藥的當代轉型 13
第二節、文獻探討 16
一、靈芝的特殊性：丹道傳統下的神聖物質 16
二、傳統醫藥的科學化與藥物化 19
三、科學知識的商品化與健康產業的興起 23
四、建立信任──可信度的政治 26
五、作為物質文化的靈芝 29
第三節、問題意識 32
第四節、以「療效政治」作為分析架構 34
第五節、研究方法與研究設計 36
第六節、章節安排 39
第二章 臺灣靈芝熱潮的社會技術源起：跨國影響、地方產業與實驗室研究 43
楔子、臺灣本土靈芝「大旋風」──靈芝詐騙與療效爭議 43
第一節、「仙藥」靈芝－－臺灣民間傳說與民俗經驗 44
第二節、日本的靈芝技術、科學與巿場──「治未病」的「健康食品」誕生 45
第三節、臺灣的技術、科學與巿場──靈芝「大旋風」與科學家對療效的澄清 52
第四節、靈芝的安全風險與療效論述──野生靈芝與人工栽培靈芝的分化 54
第五節、靈芝的新療效：大眾傳播、商業世界與回應管制的彈性修辭 56
附錄一：1970年代到1985年間的靈芝大事紀 62
附錄二：民間醫藥專家蔡吉雄、陳進東與廖五常的靈芝經驗 64
附錄三：日本漢方復興運動簡史 65
附錄四：臺灣的靈芝栽培者 67
附錄五：1970年到1983年間臺灣的靈芝書目 69
附錄六：董大成的雞母珠研究及其對業者的不滿 71
第三章 國科會靈芝大型研究計劃與真假靈芝爭議 72
楔子、國策顧問李國鼎的困惑 72
第一節、靈芝產業化的推手──陽明大學李旭生教授 75
第二節、靈芝產業擴張與真假靈芝爭議 76
第三節、媒體八點檔的靈芝草人與國科會靈芝大型計劃的社會基礎 80
第四節、李國鼎召開「靈芝研究發展研討會」 82
第五節、靈芝安全與健康食品爭議──為產品建立國家標準與醫院裡的直銷商 85
第六節、靈芝有效成份及價格爭議──消費者文教基金會調查巿售靈芝產品 87
第七節、國科會靈芝大型研究計劃劃下句點 91
小結：國科會大型研究計劃與靈芝的療效、品質與價格爭議 96
附錄一：1986年至1991年間靈芝大事紀 97
附錄二：科學家的類型 98
附錄三：董大成與李旭生的靈芝相關研究歷程 100
附錄四：林園事業因雙鶴公司造成的困境尋求李國鼎及蔣彥士協助 102
第四章 傳銷產業作為靈芝科技研究的引擎 105
楔子、我們不是醫生，我們是「健康顧問」 105
第一節、產學合作──商業界生產靈芝療效論述及見證故事 107
第二節、學術之爭──科學實驗與安慰劑效應 113
第三節、科學研究影響產業療效論述──淡化有機鍺作為靈芝有效成份的論述 117
第四節、強化靈芝的科學論述──1990年代傳銷業者投資科學研究 119
第五節、靈芝巿場大戰：靈芝的好壞在多醣體？ 127
小結、產業作為推動靈芝療效論述的行動者 132
附錄一：本章年表 133
附錄二：健康食品巿場在1990年代初期與中期的發展 135
第五章 「健康食品」的制度化──藥食曖昧性與劃界政治 137
楔子、靈芝：藥品？食品？健康食品！ 137
第一節、藥品、食品與健康食品的劃界工作 139
第二節、健康食品管制及其不滿 144
第三節、劃出「保健功效」與「醫療效能」的界線 149
第四節、健康食品規格基準與靈芝標準化困境 154
小結、健康食品、傳銷產業與科技商機 157
附錄一：健康食品管理法立法前史 159
附錄二：食品廣告標示詞句涉及虛偽、誇張或醫療效能之認定表版本比較 161
第六章 認證保健功效──政府管制、科學實驗標準與靈芝健康食品 163
楔子、靈芝「健康食品」時代來臨 163
第一節、健康食品評估流程辦法簡介 164
第二節、免疫調節：以「品管指標」建構理想的動物實驗模式 166
第三節、護肝功能（針對化學性肝損傷）：政府適度寬鬆管理產業 171
第四節、延緩衰老：食品不得宣傳人體實驗 175
第五節、調整過敏體質：追求公允？ 178
第六節、產官學製造保健功效的知識生產邏輯 181
小結、借鑑日本經驗，公開揭露健康食品素材安全資訊 187
附錄一：靈芝健康食品與產官學界的關係年表 189
附錄二：與靈芝相關的健康食品認證 191
附錄三：臺灣健康食品之護肝功能評估方法（針對化學性肝損傷）與中國的保健食品功能評價之化學性肝損傷有保護作用對照表 193
第七章 產業挪用健康食品認證──國家認證、媒體傳播與建立靈芝療效可信度 197
楔子、中草藥生技開發的思維核心為商品化 197
第一節、靈芝作為生物科技投入中草藥開發的典型案例 200
第二節、業者的象徵鬥爭──取得國家認證前以「二元對立」建構靈芝可信度 202
第三節、免疫調節認證與非預期後果 206
第四節、護肝（針對化學性肝損傷）與「護肝大作戰」的百人試吃實驗 208
第五節、延緩衰老與多醣體的政治學 213
第六節、輔助調整過敏體質──靈芝守護全家人的健康 216
小結：產業渴望認證，科技渴望產業，臺灣渴望社會學的想像 219
第八章 傳銷業者靈芝銷售實作分析──科學、道德與可信度的療效政治 221
楔子、進入田野 221
第一節、感受「靈芝事業現場」──事業說明會作為傳銷業者的表演劇場 222
第二節、運用多重證據，建立靈芝療效可信度 226
第三節、建構療效可信度的資料庫──從健康靈芝看專家與常民共構的肯證網絡 236
第四節、解讀身體反應：瞑眩反應與不容許否定的傳銷空間 242
第五節、靈芝「超越健康食品」──產業公開宣稱療效，政府管制公司商標 245
第六節、信仰靈芝──靈芝拜物教及靈芝療效的場域邏輯 247
代結語、觀摩與反身：傳銷商的社會化與社會化的研究者 251
附錄一：OPP掛圖演講示範觀摩田野筆記 254
第九章 結論 257
第一節、多重社會世界、療效政治與靈芝的社會文化生命史 257
第二節、「靈芝有效嗎？」與東亞藥物傳統遭遇現代性 259
第三節、研究貢獻 265
第四節、政策建議 266
第五節、研究限制與具潛力的未來研究方向 267
各章註解 270
參考書目 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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