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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瓦克:作为乡村教育活动家的后殖民大师

高行云 社会学理论大缸 2022-06-16

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是全球知名的后殖民学者,来自印度,任教于美国。1985 年,她出版了后来广为流传的文章《庶民能说话吗?》。

《破土》翻译过她的一篇访谈,摘录见下:

Q 但我看你的履历,似乎有深深的悖论。你在哥伦比亚教博士生,那里你被视为是文学理论的最高传道士。教授理论,比如德里达的《文字学》。但您又积极参与了这些为文盲学生开设的学校,你在那里又与高级理论脱节了。这两个世界是否有任何关系呢?

A 有的。如果你讲到那个时代,在法国人们思索理论,葛兰西被关在监狱里。我也深受罗莎 · 卢森堡的影响,她相信国家治理。但我在这些学校或者在哥伦比亚教书的时候不想要 “运用理论”,那就好像是说我被扔到水里然后去学游水一样。每次我在去上课之前还会犯怵。但事实上,如果我想起那些经验就能看到理论同教学中我学到的东西是有细微差别的,也能看到哪部分理论能够存活下去,因为理论化也同样是一种实践。这就是我还无法传达给那些上层学生的东西。

斯皮瓦克在 2012 年获得 Kyoto Prize in Arts and Philosophy 时,把 63 万美元的奖奖捐给了印度的一个小学教育基金会。她说:“I give my time and skill to train teachers and students together.”

斯皮瓦克长期致力于反对 “intellectual colonialism.” 她并非没有和官方打过交道。当她去加尔各答见过教育部长,当面指出学校的教职被贪污兜售,甚至知道谁在做这些勾当的时候,尽管教育部长当面回复说:“给我名单,我去抓人。” 但斯皮瓦克坦言道,她对这种法律的强制性并不感兴趣,而更希望的是 getting the change willed by the people and this happens by rearranging desires.

斯皮瓦克也同样和 NGO 界关系密切,但她仍是一贯地反对这种自上而下的 “脑力劳动”——那些来自精英的所谓的知识管理、影响评估等 NGO 常用的工具。就像斯皮瓦克所说的自己例子:尽管农村在建设卫生厕所,但不仅常在关闭状态,而且也没什么人去使用它,以致自己在夜里两点多闹肚子想上厕所,不得不穿过整个村庄找个厕所,还被村里的小孩子嘲笑说:“oh, sister is going to take a shit” 因此,她认为做这些工作,必须要有历史感。

自 1986 年以来,她就已经在自己的故乡 West Bengal 支持小学教育。1997 年,一位朋友捐了 1 万美元,使得她可以由此成立以她父母名字命名的项目( the Pares Chandra and Sivani Chakravorty Memorial Rural Education Project)


不过,斯皮瓦克并不是捐钱盖楼或怎么提升数学、识字,而是教学生如 make words。她说:

How to make words, rather than only learn spelling, understanding mathematical principles, not just doing sums, how to understand what is studied rather than learn by rote

Literacy and numeracy without a good education are worth nothing.

用中国的话说,斯皮瓦克的这些小学生的 “出身” 都不好:要么是种姓上最劣等的 untouchable,要么是无地 / 文盲农民的子女。斯皮瓦克但希望这些学生能感到“school is a comfortable place.”

斯皮瓦克也亲力亲为,每年三四趟飞回印度,在每个小学和老师学生至少呆在一起两天左右。斯皮瓦克如是解释自己的动机:

My standards are the same here and there,... Students understand what is taught and are prepared for intellectual labor.

斯皮瓦克明白,所谓的《庶民会说话吗?》,要面对的是一无所知的小学生们。最直观的是,这些来自印度或孟加拉的孩子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白人,所以没有后殖民的想法,但却深受殖民主义之害。

这种区分,不仅是白人 / 非白人,或者全球北方 / 南方,甚至是国内的印度教 / 非印度徒。斯皮瓦克近年也颇为担心的是,由于印度国内右翼势力兴起,导致她所倡导的教育理念 "indomitable energy and resourceful intelligence" (泰戈尔的教育观) 在教育体制中成了反面。因为官方的方向是 not only “kill the imagination,” but they also—most dangerously—produce a “genocidal nature” amongst the vulnerable students."

编译:

Noopur Tiwari. Gayatri Spivak: A famously hard-to-understand scholar. Hindustan Times.

Georgette Jasen. Winner of Kyoto Prize Donates Award Money to Rural Indian Schools. Columbia News.

Somak Ghoshal. A conversation with 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Live Mint.

Nazish Brohi. In conversation with Gayatri Spivak. DAWN.

斯皮瓦克最新访谈:我翻译德里达的时候对他一无所和. 破土

(Sociological 理论大缸第 32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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