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临时工到假.副主任:从政府到智库的工作四年
首发时间:2018年6月1日
前几天发在豆瓣上过,转过来:
https://www.douban.com/note/670906835/
看了一篇找金融行业工作,投了400多份简历的经历总结的求职文章,突然激发了我,让我想起来,自己以前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差不多要忘了很多细节。越来越怕这种感觉,躺床上了还是爬起来写下来。
我的工作经历十分简单,2013年大学毕业,到一家官办NGO的智库,一工作就是3年8个月。
1. 从实习到入职(2012.12到2013.7)
但之所以能找到这份工作,其实倒是我大学二年级时候想申请去香港读mphil有关。在那个破211大学,一到大二的时候,就开始要有工作考证vs.考研保研的打算。但也突然让我明白,就算我考到985,还是在这个阶序中,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我还是直接申请出去吧。但只知道香港,其它不知道,只知道香港是有全奖的。结果因为这样,发现香港社会学/社会工作里,有做社会企业研究,于是就想着凑合上去,正好找到上海有一家相关的研究中心,挂在某985高校里,发布了这领域的案例库。我就拿来写了两篇论文,发了水文。
没想到,到了2012年年底,这个研究中心要招实习生,于是我想,反正自己申请完了,就去试试。结果人家根本不要我。我查了过往的实习生,最低水平的就是同济大学、复旦大学。我这破211,呵呵,果断被刷。但我发了一封邮件给这个研究中心的秘书长,请他再给我一次面试机会。没想到这位秘书长很大方慷慨,允我来沪一试。也许是我之前利用这个研究中心的案例库,给他留下了印象,也可能是想多给年轻人一次机会,结果就这么录用当了实习生。
虽然也只是六年前,但那时候上海全家超市里的瓶装水还没超出5RMB。我就拿了400块钱的实习费,找了一栋(只有一栋)在一家民营医院旁边的回迁户小区的顶楼复式的16个小单间里的最小也最没信号的一间,5平方吧。正好400元/月。
实习到职的第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同应聘上的那位,确是同济,和我同专业,还是研究生,更是当时人人网上的网红。简单介绍完工作,一道坐五角场地铁离开前,这位网红愤愤不平,因为分配给他的是营销策划类,分配给我的却是研究岗。于是,我花了两三个月时间,帮这个研究中心做一份孵化器的方案。
当时是没人教我,只是自己摸索。但摸索中也感觉得找正式工作。作为从小县城到中部省会读书的小市民的我来说,刚到上海的感觉就是贵贵贵,尤其是房价。因此完全没有留在上海工作的欲望,虽然生煎真的好吃,复旦北门的东北烧烤里的盖浇饭能给免费续米饭(每次续到第3碗,我都感觉老板说“米饭在这边”,我都真的不好意思了)。也因为家里有亲戚在珠三角,从小一直对珠三角有好感似的,就往那边投。
过年时候,我开始想,香港是没指望了,到底找什么工作。我初中到高中,因为玩网游,一直在网上做点不正经的小买卖,所以不想找商业公司类,我又不喜欢政府类,还是找传媒、NGO这里独立点。尤其是,当时还想着,一边工作一边申请再出去,还是学术为优,这些更有利我的社会学训练吧。
结果必然的,传媒类没有一家给面试,找了一些职高的辅导员岗位,也肯定没offer,最后给我的三个offer的,全是研究型NGO。当然,我不可能对经济问题有概念,完全没考虑NGO会收入低,尤其是还抱着就算再读书肯定还是家里供着嘛。
最后挑了下其中一家。广东省X智库。
接到面试通知时,我正在实习那上班,说第二次上午就要面试。结果我立马打电话给我妈,请她汇机票钱过来。我到大四的时候,还没坐过飞机,也没去过机场,幸好下午时候,秘书长突然提醒我怎么还没走,否则都不知道要提前几个小时过去。
夜里十一点飞到广州,第一次到这个城市。只知道面试地址,完全不知道在广州什么地方。但我猜着因为在广州中心地方吧。就坐着一个去越秀公园的机场大巴,但一路漆黑,完全不知道到哪,直到底站,下来,不知道要住在哪里。夜里十二点的广州,街上其实还是有不少年轻小流氓。终于找到一家宾馆,花费不少地住下来,开始复习这个机构的知识:从网上找到些他们boss的访谈、文章等等,看到凌晨四点。
清晨六点,就得出发。因为我不知道走到这个机构到底要多久。
对于北方人来说,广州是乱乱乱。确实,这个智库所在的社区的告示牌上,写着本月抓到小偷多少个,破获抢劫案多少起。但没想到这个智库是在一栋小洋楼里(后来才知道,这些小洋楼是50年代三大改造时,没收华侨商人的),也没想到,首面我的那个三把手,竟然是直接看中的,是我在上海研究中心做的社会企业研究和经历。于是就带着我去见一把手,听他吹起牛来。幸好我没白复习,能凑上捧他几句,应合下他的国师论调。
可能在小县城长大,人情太密,官味太强,从小就看惯这种做法,也许我一工作,即使对纯的政府工作机构是排斥,但对这种奉承,却愿意为之,也注定今后为之。
我只感觉这家省智库的三把手和一把手都很热情待我,似乎是要我吧。但走了之后才想起来,好像他们一直没有给个准话。结果,我回到上海和回到学校,一直心里不安。偶尔趁个机会,比如发些和社会企业有关的资料给三把手,想确认下什么时候让我到岗等等。但都不明确。
原来,他们作为省委旧部门拆解后留下的研究会,都是退休干部,但想业务化运作,于是想和佛山一个区搞合作,派年轻人过去”锻炼“,以交换他们委托的研究课题。我只知道我将会年轻人中的一个,当然还不知道这些交换。
在离开上海之前,认识有一年多的吕炳强老师路过上海,请我吃顿饭。正好提到,他有位老友在广州一家研究院,事业单位,当一把手。我回去一搜,原来这家事业单位正好在招行政岗位的员工,于是我也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在政府工作了,就发邮件请他帮我。于是我要准备事业单位的考试。
结果我一买事业单位考试的试卷回来做,完全蒙逼了。这TMD的智商测试呀,我绕不过来呀。越练越迷茫,越写越焦虑,我真的是做一份行政岗位吗?因为很容易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果还想做学术,毕业却做行政之类的工作,肯定会被磨掉学术热情。
纠结了几天,我还是决定算了。虽然又跑广州报了名,还是决定不参加考试了,浪费了老师的一份人情,还是决定去哪怕是NGO,哪怕还没通知我何时到岗的地方去,至少让我感觉还以“助理研究员”式的岗位。
2. 从政府内智库回到政府外的智库(2013.7-2014.7)
当我终于7月初广州的时候,结果因为时间冲突,不得不放弃去哈尔滨工程大学社会理论工作坊和研习班的机会。我一直想出去看看,到底外面学术是什么样的。由于我当时完全是迷上了本土化的东西,所以这个工作坊和研习班正合我意。我很久以后才明白,这可能是我一个转折点。也许在那里认识一些师长,鼓励鼓励这个毛头小子,就让我以为真的能做好这件本土化的事,也许就考了北大或其它地方。尤其是,在2013年底,错过这次工作坊的半年后,我突然在人人网上,收到北大一位老师的私信,问我现在的情况,说我当时的论文让他impressive,和他研究很近等等。也许错过了真的却也是转折了。
我也没想到的是,工作竟然不是去佛山社会工作类的部门,而是在广州的政策研究室。我不懂这里是要干嘛,但我工作一两周就突然发现:我是突然被甩到丛林,要自己求生。因为我身边没有自己单位的领导,只是他人单位的领导和员工,只有我一个人是外来人。所以,这意味着我只能做打杂的,人家也不愿交重要的事情给我,而我又在别人眼里是那家智库的脸面,若做得不好被投诉,必遭本单位更严厉的批评。
幸在是,这是个刚成立不久的政研室,所以人手紧张,我反而能除了天天打电话稍发函收函和开会之外,还稍微能介入一点点有用的。尤其是,我自己既然对社会学有兴趣,很难不对当代中国政治无兴趣,所以也想着这是一个参与观察的机会。
所以,我总是留意领导关注的一些Points,网上收集一些研究资料,整理好给他。这家政研室的一把手,见我也想思考,于是有次早上竟然坐下来,帮我讲解要怎么分析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的次序和逻辑。我一直受用到现在。
但我毕竟是被甩到丛林里的野物。如果一天见不到领导,心里感觉是开心,就不像突然不上课可以呆在家一样。但如果一个月,两个月见不到,那么就慌起来:我的本单位的领导,都不知道你在干嘛。
但我也明白,对于智库来说,最想了解政府内部的资料、数据和动态,于是我就把这些东西为诱饵一样,时不时的投给本单位的领导,其实我自己心里只有一句话:您老可别忘了边疆还有您的好战士呢!
我想我真的是赶上好时机了。有件涉及两级整体权力划分的改革,谁都不接愿手,怕出力不讨好,结果政研室就甩给“边缘人”的三把手来做,于是边缘人加边缘人,我就应召入伙。我想,我终于可以除了打电话催开会,有点其它正经事情可以做了。
这位广州著名高校的博士生,在21世纪初读博时就发表英文论文了,结果来了这地方做公务员,是个认真读书也注定边缘的人。所以,尽管参加这个写作组的,不止我一个年轻人,但其他两三个年轻人,不仅有自己事情在身找各种理由拖延,也不愿与边缘人深交。
于是我成了唯一能做事情的人,也终于学会了如何写官样文章。但学会了也没用,即使表现得是个能用的人也没用,我终究是个外人。因为这种劳务派谴,无非是一年最多就回去,谁愿意培养一个注定要走的人呢?我的工作就只能是打电话催发通知罢了。
好在呀,本单位的老领导还是记着有位好战士了。由于这家NGO在业务化市场化初期,虽然依赖项目化聚集一些高校的老师来帮忙写作,但终于要有自己的班子才行。但初期意味着没年轻人可用,以致连我这个野外生存的人也要用上。
我当然开心,除了终于有点正式的事情可以做,也因为收入。没有项目就没有分成,没有分成就得靠底线工资,很低。
但苦闷的是,虽然我一直尝试运用工作之外的时候看些书,但要接上做项目研究的话,就分身乏术,要在政府里下班之后才能开始做。而且自己在外,也没法和领导间面对面互动,更没法参加一些调研,又得自己动手上网自己学习:好在是,已经有了边缘三把手领导,教了我写官样文章的思路。
这样8+8小时的双重工作,让我没有时间学习。我记得,我在工作半年的时候,就觉得,真的是没时间看书,这样真不行,要像别人都会说得那样:在工作中磨掉对学术的热情,最后还没开始读研就告别学术。我不甘心,也不服气。我知道自己没有精力和时间(因为当时下班后还要工作到11点多),所以只能用两个措施:1. 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到办公室,在这段最没有人打扰的时间里,校订福柯的《安全、领土与人口》;2. 周五晚上干脆就不回去睡觉,在办公室睡了。因为当时租的房子,室友意见不合,连网络都不愿装。
可又能学到多少呢?已经注意有一天的2/3被割出去了,有2/3时间里在消磨和烦躁中度过了。终于在工作满一周年的时候,爆发了。
政府这边想“续借”我半年,当然是找了理由。智库是乙方,怎么可能不顺着甲方呢!我不干了。我受够了天天只是发通知催开会,渴望一周半月的才能观察到一点有意思的所谓的中国政治现象。我要辞职。
但这时候,一直帮我看我校订、教我细读文本的吕炳强老师打了一通电话,语重心长地批评了我。他以一贯的循循善诱的方式,最终给了我两个理由:1. 你现在英语也不好,读文本也没功力,就算你现在到台湾读书,也没法得到老师们的欣赏;2. 就算你回中国教书,按你将要毕业的时候就业形势,早一年晚一年已经没区别了。
我被说服了。当时更大的理由还是:我父亲反对我读研。在他眼里,有一份安稳工作,就够了,还想这么多干嘛。我原以为,读研当然还要靠家里支持的想法,就破灭了。虽然他们没有说不出钱支持再读书,但我要自己心里有口气还在,还能赚到钱,就绝不能再跟他们伸手。可能是因为来自家庭的压力,工作上的纠结,工作结束的一天晚上,我突然大哭的一场,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哭,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通电话给前女友结果当然是被鄙视了一番。
幸好,智库本单位的boss还劝留了我,单独请我吃顿饭,我本是婉转地说给我三天时间思考再复,以给他面子,但此时的说服和压力,反而让我有回转余地,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不再辞职。也因此我这样的举动,政府方也答应不再留我,我终于可以从丛林野生,回到营地了。
3. 用政府内的眼睛做政府外的智库活(2014.7-2018.3)
回来后,我才明白,吕炳强老师和我说,“你这经历不一般”的意思。即使我在政府里智库只是打下手,但毕竟是权力的最中心。一个简单的案例:party的常务会议之类的会议,不允许一般人员参加,只有这种办公室机构,才能以录音记录为由,旁听了解。所以,最直接的讨价还价、甩脸命令的官员动态,都多少过目了一些。就算是打下手,还多少写了一些文件,懂了一些规则,尤其是官员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官员们想看的文章到底是什么样的。这就是“局内人”的思维吧。
最看似平常的一个例子。政研室主任,一直是12:30才去吃午饭。我一直不明白,只感觉他是工作太忙。但终于有一天我才明白,原来12点吃午饭,大家都直接去了,他要等大家回来才去,因为食堂是最交头接耳,打听消息的地方,他又是离一把手决策最近的人物,谁不想让他说两句话,或者提前打听下一把手的想法呢。当然要避来。
这种局内人的思维,让我在写局外人的智库工作时,不仅轻松起来,也自然使得领导爱用。但时过境迁,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我入职时的智库了,已经招了几个年轻人,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好在是,按经济领域和非经济领域划分,我虽然只能做些项目奖金少些,但多少避开竞争了,专注在行政、社会类的课题了。
当智库再招新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当时在政府,只是临时工!那些被派到政府工作的人,也都是大学毕业,但都不过是因为政府需要人手,智库以帮忙解决人力短缺的名义,从社会上招个人来,派过去打杂,由此讨得项目和促进合作。 多数临时工都不过是干几个月就辞退不再需要或自己辞职,而接我而去的虽然也是和我同校的一位毕业生,但到政府里也颇为不顺。
回来的最大好处还是可以多做项目,多拿分成,多些收入。但钱并不好拿。不同的政府、不同的领导,需求都可能完全不一样,有时有套路,有时完全没有,三四个甲方领导给不同意见要改,也可能是免不了的。从省一级,到镇一级的项目,需求的方向又完全不一样。比方说,原以为省一级可能需要的是战略性的,但副省长和我们说,他就想知道这个政策,“临门一脚”要怎么踢。原以为县一级,只不过要些实操,但人家也一样觉得,我这么懂政府了,要花钱咨询你,就是想给我们这些天天呆在政府里的人一些不一样的启发,要干活我们自己上手就行了,哪用得着你。所以,大约到了工作两年的时候,我已经能感觉到因熟悉而导致的时间成本在下降了。
虽然名义上得到了升迁,最后变成副主任,但其实都是虚街,因为下面并没有真正的兵。真正的兵是要自己能管到对方的考核和酬劳才行。但在非事业部的组织架构下,在业务和行政分离的情况下,其实这样的官街都虚的。但问题是:官是虚的,活是实的。现在让你带几个年轻人做一个事情,你得让年轻人,尤其都比我年纪大,按我的方向做事——却没有实权。
带新人的思路和自己单干完全不一样。有位朋友有兴趣来我这工作。到任时,我本以为他以前在政府里工作过,但竟然连官样文章和理解官员的基本思维都没准备好。起初,我大想轻松的目标结果管理,想着你写好初稿交我就行了,但发现能力不够做不出成型的东西出来,让我也担心自己严厉会让他有不恰的反弹。结果,我只能转成过程管理。我努力只教他一件事:什么是现实。
由于智库工作基本上是看文字,但文字是最虚的,想一个人改变文字风格,是非常困难也非常虚幻的。我每次都告诉他: 我们不是在写文章,是在做手机。iphone的手机为什么好用,你要点几下才能到你想要的功能,这种东西的手感要怎么样。把文章想象成做手机,就得考虑到用户/甲方的体验,最直接的体验/触感。在这种具体化思维培养中,过程中卡几个点,让他现实起来,逼他从用户体验角度重新审视自己的智库策划。
在政研室工作过的另一帮处,反而是从给party书记当秘书写讲话稿,变成了给智库一把手当秘书写讲话稿。其实写讲话稿是种权力。这种权力不在于它有多大的实权,而在于和一个最有实权的人物能近距离的了解他的焦虑处和表现点。
如果不是因为第一年的野外生存,我想在:秘书活(半月一月一篇)+项目活(通常同时要写三四个)+带团队(甚至没有实权)情况下,不可能把时间成本降下来,也就不可能还有时间再搞学术,做公众号。最后算一算,三年多也做了20多个课题
但越有降低时间成本,越证明工作是无聊乏味单调的。尤其是,在以都是半路出家为背景的智库机构里,根本没法体会到什么科学化的训练。大家不过是靠熟悉政府思路,有些关系,写些官样文章罢了,真正要技术的地理式规划、数据类评估,都做不到。但话说回来,也许本来就不应该来学术研究的质量标准来衡量智库机构。
虽然领导们不无可被欣赏的地方(比如一把手真的是1vs.1面谈时,非常会引导官员;二把手在做企业改制方面非常有经验),但总体上半路出家无专业知识凭经验的氛围,加上官办NGO传统下来的压抑,真让我变得小心谨慎,不主动拍马但绝对奉迎。
这种小心和奉迎,其实不仅来自于组织内部的年龄结构、文化背景等因素,也来自于自己对自己能力的心知肚明。即使在这个机构里,我混到一把手想随身带的人,但我知道自己离开这个一把手、这个机构,屁都不是。不信跳槽试试?所以,工作三年八个月,其中也不是没想过,但这个行业不仅天花板极低,而且行业极窄,更有学历、专业、地域限制,想要找到同等收入和位阶的其它机构,根本变得不可能。所以,时常感觉自己像抱着一根独木在漂流一样,不敢自己掉出去,只好更奉迎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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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写细一些,最后工作两年的事情,结果发现,竟然完全没有在政府里工作时候的有细节记忆了。可能真的是太单调了,虽然要真让我说几个项目有挑战的、有转折的,也不是没有,但至少对于辞职读研一年的我来说,还是感觉也就那回事。也许日子再久一些,就更清晰了。本来还想写些,怎么每天写讲话稿+项目报告的同时,还要搞学术发论文学英文,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提,可能要花更多时间来消化过去,才能讲得清楚吧。
(Sociological理论大缸第208期)
链接:
终于用两年半完成了未完成的《美国汉学三杰与历史社会学》写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