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科学解释道德？

请各位读者在阅读此篇文章之前先参与一下投票活动。请在以下的十个议题之中为你最感兴趣，最想让本人为此写文章的议题投票。此次投票活动将于2020年7月23日晚上22点结束。请在此之前踊跃投票。本人将为票数最多的议题于下回写文章供大家观赏。谢谢你们的参与了！

上次《港版国安法让我们看到了什么？》文章中投票活动的结果在此篇文章的结尾部向读者们公布。请大家查看。

正文开始于此

本人在学生时代经常听到这样一种说法，即科学解决不了社会中道德层面的问题。这种说法可以衍生出其他的讲法，即科学无法解释道德的存在。当时虽然我对这种观念存在疑虑，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一大多数人的意见。直到后来认识了辩证法，并且通过辩证思维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多数人所告诉我的观念是错的；科学的确可以解释道德。本人将以此文章向大家阐明我的这一结论。

正如本人在《自然结构与社会结构之分》与《恶的根源是什么？》两篇文章中所讲的那样，道德是个社会结构而非自然结构。这就意味着道德的标准，善恶的定义与区分得由人来决定。而做此决定的人并不是个别一个或几个人，而是普遍的人类社会。

道德是我们人与人之间应该如何相处相待的观念与标准。正确的相处相待方式即善；不正确的即恶。它之所以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其目的是为了实现一种有利于人类社会的目的。这个目的就是保存社会的秩序与稳定，进而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用“自私基因论”中的术语来讲就是为人类这一物种的基因能够持续存在下去提供最大的成功机率。任何道德标准若要长久必然需要遵循这个原则与规律。因为道德得有利于整体社会的利益，所以它的标准才需要获得社会的普遍认同。当然历史上或许也有个别一个或几个人（少数人）替大多数人决定道德标准的事例，但是他们所决定的道德标准是否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而长久存在还是取决于那标准必须遵循符合社会整体利益的规律；要是违反这一规律（即所谓的倒行逆施），就会被社会所普遍排斥而最终不能长久。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人类的道德提倡极端的各扫门前雪，并将其认定为正确的或善良的，那么人类这一物种在失去互助的条件下必定无法长久。反而当人类将守望相助认定为正确且善良的时候，我们才能互利彼此，进而增加人类所能获得的整体利益。

几千万年前的古老灵长类动物

道德又是怎么来的呢？作为一种社会结构，道德的存在的先决条件便是社会的存在。人类是一个群居动物，所以我们才会拥有社会。但是人类在5000万年前的祖先并不是群居动物。做为在树上栖息的灵长类动物，人类祖先的一双眼睛是冲前的。这是为了能够实现重叠视野，以便能够看得出深浅。这有别于羊或马那样两个眼睛处于头上两边的陆栖素食性动物。而类似于狼与虎等陆栖肉食性动物则更像灵长类，即双眼冲前。这两种动物之所以不同是因为肉食动物需要猎食（因为它们的猎物有脚；会逃跑），所以它们必须在出击前先准确辨别猎物与自己之间的距离，而素食动物不需要捕猎（它们所吃的植物是扎根的生物；不会逃跑），而拥有处于头两边的双眼则可以给予它们更广阔的视野去观察附近是否有威胁到自己的肉食性动物。灵长类之所以也拥有冲前的双眼并不是因为它们与虎狼一样是陆栖肉食性动物，而是因为它们是树栖动物；双眼冲前有利于辨别树枝之间的距离；让它们在树枝之间荡来荡去的时候不至于因为没有准确辨别距离而失手，导致摔死或摔伤。

猩猩是一种群居动物

可是双眼都冲前的弊端便是灵长类无法看到身后的事物。蛇这样的树栖肉食性动物就可以从它们的后侧发动袭击。为了避免或降低这种弊端所引起的祸害，自然选择在3000多万年前迫使人类的祖先从独居动物进化成为了群居动物（也有可能是4000多万年前。本人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详，只是知道个大概）。做为群居动物，它们可以看着彼此的后侧，在发现群体里某位成员的背后出现危险时可以警示对方，进而让对方及时化解危机。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化解所有类似的危机，但是却能大大的提高其成功的机率。

因为违反规矩而被驱逐的澳洲野犬

然而，做为群居动物，任何成员都不能像独居生物那样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了。它们必须遵守一套属于群体的规矩。本人认为这就是道德的起源。道德规范着群体里成员们的行为，不允许它们为了自己的好恶而损害群体的利益。然而，做为从独居动物进化而来的生物，成员们也必然拥有从独居动物祖先遗传而来的特性。这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违反道德规范的现象。例如动物学家观察到澳洲荒漠中孤独的澳洲野犬是一些因为不守规矩而被逐出犬群的家伙。

另外，群体中任何个别成员（既可以是单一个体，也可以是一个小圈子）的利益与群体的整体利益也可能出现互相矛盾的现象。调节这种矛盾，让两种互相矛盾、互相冲突的利益得以平衡的尝试便是政治的起源。只有群居动物才会有道德性与政治性的行为。独居动物没有道德与政治，因为它们不需要道德与政治。

本人在《自然结构与社会结构之分》一文中讲过：行为本身是自然结构，但是把行为归类后所定义出来的道德与政治却是社会结构。所谓的社会就是群体。我们把“社会”这一词汇赋予人类，却不曾讲什么“猴子社会”、“猩猩社会”、“狒狒社会”、“狼社会”、“狮子社会”等，但是群体与社会的含义都是一样的。这些群居动物都有属于自己群体的规矩。当然了，道德不止拥有规矩，也包括了良知。良知之所以存在可能是因为受到了群体的规范久了，我们人类的思想进化出来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是非判断能力（即做正确且善良的事我们会感到高兴，而做错误且邪恶的事我们会感到自责）。但是这并非绝对；良知也可能是受包括教育在内的后天性环境因素所影响。我们可以观察到婴儿在受道德教育之前会展现善良的行为，但同样也会展现邪恶的行为。人之初，性本善与人之初，性本恶都是存在的。

几年前新闻中报道的印度猴子在火车站救助触电的同伴

大象救助落难的小象

那么除了人类，其他的群居动物有没有良知呢？答案是有的。人类婴儿所能展现的良知，其中之一便是同情心，进而展现帮助或救助受难者的行为（虽然这种帮助的效果因为婴儿的能力有限而微不足道）。我们也观察到同样的，对落难同伴的救助行为也出现在类似猴子与大象那样的群居动物之间。

有些群居动物的行为在我们人类的道德标准之下不属于正确或善良的，然而对于那些动物而言，可能不止是可以被接受的，而且还可能反而是正确或善良的，譬如一头新的雄狮在推翻老雄狮对于一个狮群的统治的时候会杀死老雄狮所生的幼师。这样的事换成是人类必然会令人发指，但是既然是狮子的道德行为，那我们人类便无权拿自己的道德标准对异类物种做出道德性的评判与批驳。

我们的道德标准从人类出现于自然界直至当下是不是就是从来没有变过？显然不是。如果道德标准会变，那么什么是不变的？不变的当然是“道德所要保存社会的秩序与稳定，进而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的目的”这一规律。具体怎样实现这一目的方式方法会随着周遭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所以道德观念与标准也会随之而改变。这就是所谓的与时俱进。

纵观人类历史，宗教一直以来都热衷于为人类社会制定道德标准。但是我们必须搞明白何为因，何为果？不是宗教制定道德标准在先，然后人们才有了一套可供遵守的道德规范，而是社会原先便已有一套道德观念与标准存在；宗教只是事后跟着附和罢了。如果个别宗教所提出的道德与当时的社会所普遍接受的道德不符，那么它就不可能被广泛接受。这就是本人之前所指出的：历史上个别一个或几个人替大多数人所决定的道德要是违反大多数人的观念（其观念遵循的还是实现社会整体利益的最大化的规律），就会被社会所普遍排斥而最终不能长久。有的宗教顺应其规律而规模越做越大，最终成为存在上千年的主流；那些逆着普遍的社会道德的宗教最终被历史评为了邪教，得不到社会大众的广泛接受，最终规模越来越小，直到消声灭迹，被历史淘汰。

道德这东西在不同的时空背景环境下自然是不一样的。过去我们认为对的观念与习俗可能到了今天就认为是错的（奴隶制、男尊女卑、裹足、株连九族制度）。而有些过去被认为是错的到了今天可能被认为是对，至少是可以被接受的（剪头发、为了增加耕地面积而平坟、婚前性行为）。有人管这些叫做进步。本人认为道德无所谓进步还是退步，因为道德只是在适应变化后，新的时空背景环境而已。所以本人并不认同现在那些拿着当今的道德标准去批斗过去古人的行为。古人们的道德观念是建立在当时的道德标准之上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未来的道德标准会变成什么样呢？所以要他们受当下道德标准的评判岂不冤啊？我们甚至不应该拿今天的道德标准去批判过去的道德标准，因为过去的道德标准是为了适应当时的，而非为了适应当今的时空背景环境条件下的社会。甚至我们批判其他地方的社会道德标准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因为不同地方的发展水平与环境条件也是不一样的。

16世纪欧洲的马丁·路德宗教改革

当周遭环境改变了而宗教过去所制定的道德因为教条主义而不随之改变的时候，那些道德就成了腐朽的、落伍的、束缚社会发展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宗教也会与时俱进施行改革，例如16世纪欧洲的马丁·路德宗教改革以及因它所引发的天主教改革。因为不改革的后果很可能就是步那些被历史所淘汰的邪教的后尘。

是什么导致人类社会环境的变化，进而导致道德观念与标准的改变呢？有的是自然因素，但最主要是人为的因素。这些人为因素里最主要的是两件从根本上改变人类社会的大事。这两件大事两次改变了人类的经济生产模式，进而导致了社会组织结构的改变。社会组织结构的改变也自然导致了道德观念与标准的改变。有机会我再给大家讲讲。（这个议题也是本次投票活动的其中一个选项）

无论是从动物学家对于群居动物行为的观察，还是社会历史学家对于人类社会过往变化的研究都能够看出一个规律：道德是有目的性的，是可以被科学所解释的。这种解释既涉及自然科学，也涉及社会科学。那些讲什么科学无法解释道德的人往往不是只专注于自然科学而疏社会科学，就是只专注于社会科学而疏自然科学。只有将两种科学并用才能发掘出“如何用科学解释道德？”这一问题的答案。

正文结束于此

相关文章：

更多原创好文章尽在微信公众号，请点击关注。

如果大家喜欢笔者的文章，可以点赞，转发到好友圈，或是打个赏支持一下。

谢谢读者们的支持了！！！

上次投票活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