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020年度国防数据》报告，揭露欧洲防御能力“碎片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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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3日，欧洲防务局发布报告《2019-2020年度国防数据报告》（Defence Data 2019-2020:Key findings and analysis）。

报告显示，2020年26个EDA成员国国防支出金额创新高，国防开支和投资持续增长，欧洲防务合作支出创新低。此外，欧洲国防研究与技术(R&T)支出达25亿欧元，与2019年相比大幅增长了46%，创下历史新高，但投资不均衡也很明显。

欧洲防务局《2019-2020年度国防数据报告》显示，2020年欧洲国防支出创新高

编译：学术plus观察员 禹化龙、秦浩

本文主要内容及关键词1.主要结论：国防开支和投资持续增长；欧洲防务合作支出创新低；国防研究与技术投资不均。2.国防开支情况分析：国防总支出（连增6年，疫情期间不减反增）；国防研发与采购投资情况（整体增长速度放缓；国防投资占国防总开支的比例基本达标，但低于中美水平；装备采购占大头；国防研究与技术投资达到历史最高）3.防务合作现状堪忧：欧洲国防装备的合作采购（合作项目支出历史新低）；欧洲协同防务研发（以国家为主，而非协同合作研发）4.结论：欧洲国家国防研发强劲增长，但国家间合作现状堪忧，欧洲防务能力呈“碎片化”趋势，2021欧洲防务基金有望协调成员国防务合作，未来发展值得进一步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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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防务局《年度国防数据》自2006年起，欧洲防务局每年都收集并发布该机构26个成员国国防部门提供的防务数据。2017年11月13日，23个欧盟国家的外长与防长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签署了“永久结构性合作”（PESCO）联合防务协定，堪称欧洲防务里程碑。本次2020年国防数据图由EDA依据PESCO和2019/2020年协调的年度国防（CARD）综合信息编制。

1.主要结论

欧洲防务局(EDA)发布了2019-2020年度国防数据报告，详细介绍了26个EDA成员国的国防开支情况。主要内容如下：1.1 国防开支和投资持续增长

2020年，国防总支出为1980亿欧元，占26个EDA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5%，国防开支连续六年保持增长态势，较2019年进一步增长5%，创EDA自2006年开始收集数据以来的最高水平。

1.2 欧洲防务合作支出继续下降，并创新低

尽管总国防开支持续上升，但国防协作开支继续呈下降趋势。2020年，成员国在与其他国家合作采购新设备上的支出总计41亿欧元，较2019年下降13%。自2016年以来，欧洲合作国防设备采购大幅减少。2020年，成员国与其他欧盟成员国合作进行的设备采购仅占其设备采购总量的11%，已经远低于永久结构性合作 (PESCO)承诺的35%的集体基准。

1.3 国防研究与技术投资不均

2020年，国防研究与技术(R&T)支出达25亿欧元，与2019年相比大幅增长了46%，创出EDA历史新高，R&T投资不均衡也很明显。

2.国防开支

2.1 国防总支出：连增6年，疫情期间不减反增（1）国防支出总趋势
2020年，26个成员国国防总支出为1980亿欧元，占26个EDA成员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5%，连续六年增长，创EDA自2006年开始收集数据以来的最高水平。与2019年相比，由于新冠疫情引发了经济危机（图1），进而导致国防开支增加了5%。

图1 国防支出总额（2020年不变价格）

目前的国防支出增长与2007/2008年金融危机形成了鲜明对比。当时的国防支出几乎与各国GDP同步持续下降（图2）直至2014年后触底回升，尤其是2017年以来，国防支出的增长甚至超过了GDP增长。

图2 国防总开支和国内生产总值的演化（以2007年为基准年）

（2）疫情对国防支出的影响

然而，在新冠疫情背景下，尽管EDA成员国GDP在2020年下降了6%，但到目前为止，国防开支顶住了经济下行的压力。虽然，目前新冠疫情对国防预算的长期影响尚不清楚，但实际情况是，疫情于2019开始扩散并开始引发经济环境的恶化。但2020年国防支出占GDP的比例还略微有所上升至1.5%，该比例在2019年为1.4%。
（3）成员国国防总开支趋势

总体而言，相比于2019年，2020年共有19个成员国增加了其国防开支。其中，13个成员国的国防开支增加了5%以上，6个成员国的国防开支增加了10%以上，最高增幅为35%，达37亿欧元。但有7个成员国的支出有所下降，最大的降幅约为51%，约为10亿欧元，如图3。

图3 2019-2020年各成员国国防支出总额的变化（单位：万亿欧元）

2.2 国防投资情况：研发，采购

（1）国防投资整体趋势：持续增长，增长速度略放缓

与国防总开支的增长相对应，2020年国防装备研发和采购方面的国防投资持续增长。2020年，成员国的国防投资达到440亿欧元。在经历了三年11%到19%的强劲增长后，国防投资的增长速度与2019年相比有所放缓，但仍达到了5%（图4），与2014年历史最低水平相比，支出总计增长了近70%。

图4 国防投资支出（2020年不变价格）

（2）国防投资占国防总开支的比例：基本达标，但低于中美水平

国防投资占国防总开支的比例达到了22%，与2019年相同。因此，成员国达到20%的总体基准（图5），这一发展是积极的，符合PESCO下的相关承诺。

在分类层面，与前一年相比，达到基准的成员国数量基本保持稳定。2020年，14个成员国将其超过20%的总国防支出用于国防投资，是自2005年开始记录以来达到基准的成员国数量第二高年份（2019年15个成员国达到这一基准），这证实了当前欧洲国防投资的整合情况好于过去（图6和图7）。

国防开支介于10%和20%之间的成员国数量已从2019年的8个国增加到2020年的9个。与此同时，国防投资占国防总开支不到10%的成员国数量保持在历史最低位（3个成员国）。相比之下，在2007/2008年金融危机后的几年中，大多数成员国的支出远远低于基准，多达11个成员国的国防投资支出不到其国防支出的10%。自2019年实现了基准以来，这一领域呈现出积极态势，但分配给国防投资的份额仍低于其他主要国际参与者的水平。中国和美国将大约30%的国防开支用于国防投资。值得注意的是，过去十年中，美国一直将超过25%的国防支出用于投资，中国则是自2010年以来一直在逐步增加国防投资的份额（图8）。

图5 国防投资占国防总支出的百分比

图6 成员国实现国防投资基准的时间演变

图7 成员国国防投资支出低于10%、介于10%和20%之间以及20%或以上的数量分布图

图8 成员国、美国和中国的国防投资占国防支出总额的百分比

（3）国防装备采购和国防研发支出

新装备的采购从国防投资的总体增长中获益最大。2020年，83%的国防投资支出用于装备采购，17%用于国防研发。总体而言，2020年，国防装备采购比2019年增加了约4%，2020年达到360亿欧元，国防研发增长近7%，达80亿欧元（图9）。

图9 国防装备采购和国防研发支出（2020年不变价格）

（4）国防研究与技术投资：达到历史最高额

投资总额历史最高：2020年，国防研究和技术（R&T）支出达25亿欧元，比2019年增加46%，达到2005年以来最高额，也是2008年以来首次超过20亿欧元（图12）。

占比历史最高：值得注意的是，国防研发支出占国防总支出的比例为1.2%，是自2014年以来首次达到1%以上，也是EDA自2005年以来的最高份额（图13）。

两个成员国贡献巨大：国防R&T的增长主要由2个成员国驱动，这两个成员国都将国防R&T支出提到了其总国防支出的2%以上，并共同贡献了90%以上的国防R&T增长。

总体未达标，但有进步：尽管成员国仍未能达到国防研发支出占总国防支出2%的基准（这也是PESCO的一项承诺），但与2019年相比已取得了一些进步。2020年，2个成员国达到了基准，另外一个成员国将超过1.5%的国防总开支用于国防研发。因此，与2019年相比，单个成员国实现集体基准的趋势是明显的（图14），但有6个成员国减少了国防研发支出。

该报告体现的国防研发总体积极趋势可被视为符合此前EDA关于国防经费的相关建议，即：未来几年内持续提升国防预算中研发支出的比例以加强欧洲的技术开发和弹性。因此，必须继续投资国防研发以保持这一积极态势，发展成员国所需的尖端国防能力，并确保欧盟作为安全提供商的信誉。

图12 国防研发支出（2020年不变价格）

图13 国防研发占国防总开支的百分比

图14 成员国实现国防研发基准的时间演变

3.合作欠佳

3.1 欧洲国防装备的合作采购：没太当回事儿

尽管国防总开支、国防投资和国防装备采购有所增加，但大多数成员国未把合作项目支出作为优先事项。

2020年，成员国在欧洲装备合作采购上花费了41亿欧元（图10），与2019年相比下降了13%，是EDA自2005年以来记录的第三个最低值。因此，EDA成员国总体上未能达到与其他欧盟成员国合作采购其总国防装备35%的基准。自2016年以来，分配给欧洲合作装备采购的份额不断下降，在2020年达到新的最低水平（图11）。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国防装备采购的总体增长，但并没有使欧洲合作装备采购出现类似增长。

然而，欧洲防务能力格局的重组只能通过同时增加欧洲合作来实现，这有助于成员国更高效地采购其装备。在未来几年，国防协调年度审查（CARD）将提供合作机会，欧洲国防基金（EDF）提供的资金和永久结构性合作（PESCO）下项目框架也可能帮助扭转这一局面。

图10 欧洲国防合作装备采购支出（2020年不变价格）

图11 欧洲国防合作装备采购占国防装备采购总额的百分比

3.2 欧洲协同防务研发

国防研发领域趋势主要表现为以国家为主，而非协同合作研发。2020年，EDA成员国与其他欧盟成员国合作，在国防研发项目上花费了1.43亿欧元，与2019年相比下降了0.02%。总体来看，2016年以来欧洲协同防务研发支出基本持平，但2018年以来呈小幅下降趋势（图15）。因此，成员国没有共同达到将其总国防研发支出的20%用于欧洲合作国防研发项目的基准。2020年，成员国与其他成员国合作的国防研发支出仅占其总国防研发支出的6%。这是自2005年开始国防数据收集以来的最低份额（图16）。

用于欧洲合作项目研发总份额较低的部分原因是国防研发总支出的增加。未来几年中，成员国可利用欧盟层面的可用资金在欧洲框架内增加国防研发项目的合作，并减少目前欧洲国防能力格局的碎片化。

图15 欧洲合作国防研发支出（2020年不变价格）

图16 欧洲协同国防研发占国防研发总量的百分比

结 论

尽管受新型冠状病毒疾病流行和经济下行形势影响，但2020年26个EDA成员国的国防开支和投资仍在增长。特别是，国防研发支出的强劲增长显现出长期迹象，研发支出是发展欧洲尖端国防能力的重要基石。与此同时，欧洲合作项目并未从国防支出和投资的增加中获益，成员国将其大部分支出分配给了国防能力项目。因此，成员国2020年的相关数据进一步落后于欧洲协同国防装备采购和欧洲协同国防研发的基准，创下历史新低。随着2021欧洲防务基金的推出，成员国将更多地利用欧洲防御计划来扭转这一颓势，促进项目合作，并采取措施避免未来几年欧洲防御能力的碎片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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