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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心疼姚明?

南添 罗马大道青训营 不正常人类空间站 2022-05-11

我是一个从事企业分析的70后私募基金分析师。是的,我最看重这个职责,在青训营的投资框架中,基金经理的重要性是远不及企业分析师的。


这几个月来,香港发生的事情,让国人很伤心、揪心,甚至超过了贸易战。这些事情的复杂度并不是纸面上那么简单,一个小型社会回归22年来的变化,怎么可能是一两句话就讲得清(比如简单归结为房价)。


最近,NBA火箭队总经理莫雷发表了支持港独的言论,然后NBA官方进行了两次公开表态,未明确对此事的处理(这里面当然涉及中美不同文化、价值观、政治路线、利益模式等差异)。中国篮协、主流媒体、NBA国内赞助商都进行了公开谴责和抵制。但NBA在上海、深圳的比赛,仍有大量观众到场观看,对此,社会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在此不赘述。


我一直很喜欢姚明,他不考虑个人利益,出任中国篮协主席,全面推行改革,在眼下这个风口浪尖,果断谴责NBA并实施行动,却遇上一些“猪队友”,很心疼他。


以下是个人观点,与莫雷不同,我承认自己的个人观点和三观,会极大的影响望岳投资和罗马大道青训营。


需要提醒读者注意分辨以下的立场和信念(我可能对你的误导):中国公民身份;70后的成长环境塑造、个人工作情感经历塑造的三观;证券分析师职业习惯等。



问题1:两场中国赛的到场观众是不是应该被谴责?我的观点:应该。


1.1  很多观众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不知者不罪?

NBA两场比赛在发达城市举办,本地及附近球迷的信息获取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对高昂票价的毫不动摇,从异地专程来看比赛的球迷,很难想象他/她们未曾关注NBA的微博、公众号及国外官方渠道,很难想象其不知道NBA官方两次表态及宣布取消赛前多场球迷活动的通知。



1.2  现场看球和爱国不冲突?

平时不冲突、现在冲突!


在两年贸易战中,中国大多数家庭的现实与潜在的经济利益都在受不同程度的影响。此时公众人物莫雷支持港独的行为,可能助推美国社会做出更多反华行为,对于中国人怎么可能没影响。


这件事情并不是个人的孤立行为,对此,这两场接受媒体场外采访的到场观众,表示清楚莫雷行为是错误的,不是孤立的,却又表示自己是爱国的。


一小部分球迷的这种行为,赛后美国主流媒体的专题报道都向美国社会传递了一种信号:中国人不是团结的,都是自私的,只要给足压力和甜头,就会……


这种错误信号,只会误导美国做出更多攻击性行为,哪怕我们迄今为止将贸易战都处理得很棒。


今天的中国与世界联系紧密,大多数读者的家人朋友,都曾或将要留学、国际贸易、海外旅游等等,你希望他/她们或自己在海外时,受到不公平对待?


历史是无数个时段连接而成。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过去NBA用篮球连接了中美人民友谊,我们尊重他们的努力;今天他们容忍短期损害我们利益的行为,我们只有反对,才可能得到他们的尊重(哪怕他们可能只是为了钱),在篮球内外,获得长期的平等友好。


顺带说一句,美国精英阶层的起源是欧洲移民特别是登录北美东岸的清教徒。在《清教徒的礼物》中,作者强调了清教徒将集体利益置于个人利益至上的立国精神。



1.3  观众就算不想看,也没法退票啊?

对于这个观点,之前炒房团砸售楼处时大家已经都见识过了。


贸易战已经两年了,经济影响早已显露,美国企业或商业组织提供的产品或服务,随时有可能遇到突发事件,这一点早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最近的一次是华为新机Mate30没法安装谷歌服务。这次购买NBA中国赛门票遇到这种突发事件,在以前也许是小概率事件,但在中美关系的背景下,这种概率已经不小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像勇士队主教练科尔、球星詹姆斯等美国人说的,你当然有个人言论自由,但肯定要为后果负责。


同理,你当然有买票的自由,但是后果你应该承担,比如你去现场看比赛会被人鄙视、你放弃门票会有沉没成本。这个风险,在后来买票时就是明确存在了。


科尔舌战群儒


詹姆斯首次开口谈莫雷事件



1.4   观众看球是合法的,社会不该谴责?

你有短视、自私的权利,我更有谴责的权利和自由。  



1.5  建议阅读:李松蔚《我们为了什么愤怒》

总结一下:重要的是事情产生的影响,而不是各方的动机。我们去愤怒,是为了产生对自己有利的影响,而不是因为某些参与者的动机,而暗自愤怒。站在理性的角度,如果你对整个事情感到愤怒,而未曾在公开层面说出来,或者和家人好友讨论此事,那么这种愤怒的情绪憋在心里,是有害的、无益的。


所以,我不能理解我的信息流中,竟然没有出现多少谴责此事的声音。难道大伙都没意见?大伙有意见但是都憋着?事情有点不对劲。


我的微信朋友圈或订阅的公众号,很少是那些贩卖焦虑、吃人血馒头的,平时大多数人还是挺有正义感的。


所以,我更加觉得自己有必要,发声说一说自己的愤怒。虽说不是道德楷模,但对自己总还得要点诚实吧。


我在乎的是这件事的影响,不是那些现场观众的动机。



问题2:我们理解公民应该发声,但分析师不应该每时每刻保持理性的沉默吗?


2.1  这件事对客户利益、上市公司利益产生了不利影响,当然要反对

参加青训营的朋友都知道,我们产品持有万华化学的股票。全世界MDI需求增速就属中美最高,虽然是不同的应用方向。万华一直计划在美国某个湾区建设新工厂,彻底打开美国市场,而不是国际贸易。这有助于万华扩大有效区域,并且间接降低对手的规模效应。


本来这事已经快成了,现在继续悬着,原因大家都懂。再看全市场,中国上市公司当中受出口下降的影响,是普遍现象或连锁反应,所以我当然希望部分美国人(特别是美国国会及一些政客)理性一点。


其实大多数美国人哪有多关心贸易战和香港,只是过自己的日子。但是美国媒体这次利用NBA在美国普通人当中的影响力,倒是很可能把老百姓给挑动起来了。现在如果我们算了,认为息事宁人更好,认为要冷静、理性,那真是幼稚了。



2.2  分析师何时理性?何时感性?

个人经验是:大问题由价值观决定,正如红军的优良传统“党指挥枪”,价值观指挥理性。价值观不是用感性或理性来定义的。所有的具体问题应该理性分析,或至少尽量理性。在具体问题的处理上,每个人其实都是感性的,先知芒格也是。



2.3  分析师最重要的技能是同理心,在于理解对方的极端心理冲突

一般来说,我们这个行业流行的为人处世原则是:包装成“理性”的装X、冷漠、利己、算计等等。所以,很多入行不久的年轻人来上大课后,都会问如何培养同理心。


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憋着不表达,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其实很难培养同理心。我们培养同理心,是为了更好的理解用户和企业家,好把企业给看清楚。任何一个企业家创业的时候,肯定是不理性的,因为相较于其的创业目标,当时的能力和资源肯定有很大差距。


在此举一个以成本节约、做事细致认真的春秋航空的例子,其创始人王正华先生,当年是一个上海的公务员,不顾众人反对,辞职创办了春秋旅行社(即春秋航空的前身),这张照片就是当年的起点。你能不能理解他当时的决定?你能不能想到当年那个社会,他辞职下海不是去大企业,而是开了这样一家小旅行社,会有多少理性的人非议他?



我很难想象,一个“理性”的、怕说真心话的人,会真的理解这些敢说真心话、活得真实的企业家。



问题3:照你的说法,当年拿U型锁砸日本车,是对的?


3.1  砸车是不对的,肯定应该谴责,这是违法行为

如果出现了损害国家利益、集体利益、个人利益的事情,当然应该谴责,但不应采用违法行为。


这次饭圈女孩的做法,就值得钦佩,在赛场外采取类似“非暴力不合作”的示威抗议,不侮辱或暴力对待仍然去现场看球的观众和球员。合理合法表达自己的意见!




3.2  不应谴责钓鱼岛事件之前买日本车的国人

他们在中日关系正常的时候,购买日本车是其个人合法行为,车款已经支付,砸他们的车,不是在报复日本,而是在伤害国人。



3.3  但应谴责事件发生后,仍在买日本车的人

因为此时事情已经发生,购买行为,虽然合法,但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拥有千年历史传承的大国公民应有的行为。


同理,在莫雷整件事已经进入矛盾爆发阶段后,去现场看球,但却不坚定地表达对NBA官方和莫雷的抗议,这种行为也不是一个理性的公民应做的。你可以去看球,但可以同时抗议,让NBA清楚这个态度。



3.4  看影响不看动机

钓鱼岛这事过去了,双方恢复到友好状态,那就各做生意、共同发展。如果你又想坏主意,那一分钱也不能让你赚。


关系,是动态的,是双方互相尊重、共同努力的结果!



3.5  国家利益当然与个人相关

特别是非体力劳动、非单打独斗型的、参与社会分工的个人,因为出卖体力时你可以不在乎雇主,但是有关虚拟类价值创造的事情,社会越倒退,国家经济总量受影响而萎缩,你的利益一定受损,比如股票、薪水。此时,应合理合法的参与集体抗议、对抗,哪怕是装作愤怒,也要愤怒,此时不能示弱,地球不是童话世界。



3.6  公民应该对信息掌握、有能力判断的事情,勇敢发声

为了自己、也为了下一代。想想科尔回答采访的视频,很好的解释这一点。发声的原因,应该是可能产生的不利、不良影响,而不是指责对方的动机。



问题4:难道我们以后就不看NBA了?


4.1  抓到老鼠才是好猫

伟大的总设计师教过,谁比我们优秀就向谁学、不管朋友或敌人。NBA比我们打篮球更厉害,我们应该学。



4.2  但现在不该看,或有区别地看

在对方恶意之时,必须打击对方的利益,而且是立刻的、强烈的,这有助于吸引第三方正确站队。如果对方打击了我们,我们还给予利益,那么中立的第三方,只会觉得下次遇到问题时不必担心我们。


博弈论没告诉我们的是,理性的决策前提是,首先要清楚的知道对方会做何反应。


老祖宗也告诉我们,最佳的待人方式是: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根据对方反应,如果对方不是善意,那么“勿谓言之不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等这事结束,该惩罚完了,对方又来找我,我可以给别人改过的机会。这样的策略,以确保我们有更多的人合作,同时有不会长期吃亏。


然而整个NBA联盟,也应有所区别,分别对待,团结对方之中的表达善意的朋友,NBA中谁发声反对莫雷,我们就支持谁,而且立刻支持,比如詹姆斯(如今他在被美国喷子围攻,如果这次他吃亏了,下次还会有人站出来?!)。肖华不反对也不支持莫雷,那我们也不反对也不支持NBA,从此粉转路加拉黑,别想让我们再掏一分钱。


腾讯现在复播NBA,谁站出来说反对莫雷,就看谁的比赛,比如科尔、詹姆斯,没说的就不看。美国的生意人很现实,收视率下降意味着什么,他们会在乎的。




后记:就在10月15日,美国众议院通过涉港议案,推动此事政治化(难道大家以为美国政客会放过这个机会?)。动机也许是有助于他们后期继续贸易战(难道大家认为贸易战结束了?)、有助于给中国施加压力(可能他们认为我们不是铁板一块),但刚才我们说过了不该讨论动机,该讨论事实。


事实是,制造香港矛盾的人,一直在期盼美英来干涉,你看看参与游行活动的人群和闹事暴徒总要举着美英国旗就知道。现在,他们等到了。在大国政治博弈的背景下,这个事情不奇怪,但确实对于解决当前香港的内部矛盾非常不利。


我认为我们的根本利益是民族团结、领土完整和经济发展,不是曾经某段时候想把红旗插遍全世界。现在看,反而是美国到处输出民主,为民主而民主,不讲实事求是,仅仅是价值观的好恶使然。


哪些事在对“美国众议院通过涉港议案”产生负面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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