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理想的秩序维度|毛寿龙
文|毛寿龙图|百度
毛寿龙公号首发，转载请注明
理想主义要求人做一个有理想的人。显然是一个褒义词。但在奥地利经济学家看来，理想主义未必是一个褒义词，因为它往往和唯理主义的建构有关系。普通的人与人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混吃等死”的日常形态，是人的生活的现实写照。琢磨着有出息、与众不同、脱颖而出，从而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甚至为了远大理想而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在奥地利经济学家看来，是不理性的。在他们看来，人本身就是目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不断试错。任何牺牲人的理想，包括自己或者别人，或者说任何脱离手段的目的，不仅不切实际，而且是违背人性的。
实际上，理想也是有秩序维度的。乌托邦的理想，其实是封闭的原始秩序维度的反应。他们设想的理想的空间，基本上在50个人的范围之内，不会超过150个。甚至说这50个，或者150个人，也是缺乏个性的人。无论是新古典经济学里的经济人，乌托邦的道德人，还是马基雅维利学说里的政治人，都是缺乏个性的简单的人。即使金庸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其实只有郭靖一个人而已。至于他所构想的四大恶人，也是理想类型的恶人，也就四个人而已。
理想主义的问题在于，把个人在原始秩序中的想象看作是扩展秩序的基本原则。原始秩序需要为群体牺牲，原始秩序需要无私的父爱和母爱，原始秩序需要爱人之间的无私奉献和合作，原始秩序需要孩子对父亲的无条件的服从和忠诚。四海之内皆兄弟姐妹，四海之内统治者要无条件关心子民，子民要忠诚于君主。这里，人与人之间是牺牲，为了集体的利益甚至舍弃生命都不怕。扩展的国家秩序，如果以原始秩序为基础，就会看到碎片化的国家秩序。也就是说一个个的原始秩序，最后形成了一个个的碎片化的国家秩序。这样的国家秩序，缺乏活力，而且到处存在牺牲和利益冲突的种子。国家的权威以原始秩序的整合和压制为基础，皇族和统治家族结成联盟，一旦联盟出现问题，甚至皇族内部的整合出现问题，国家秩序就要重新塑造。王朝就会合久必分，分久才合。如果国家秩序以权利的规则为基础，统治以服务产生的权利为基础，权力按照规则有所区分和制衡，根据权利的规则来定义程序。那么，国家秩序就会脱离原始秩序，就会长治久安，并为权利提供国家秩序的支持。
秩序学者的理想主义，把个人在原始秩序中的梦想看作是原始秩序的梦想，而在扩展的市场秩序里有扩展的理想。扩展的市场秩序的合作原则是互利，其起点是个人的自利，而且这种自利不会损人利己，也不会损己利人。因为一旦损己或者损人，合作就会终止。即便合作开始了也会很快结束。而在封闭的秩序里，人们往往把利己都看作是损人的，分不清楚利己也能够利人。亚当·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的秩序，是一种扩展的秩序，是大社会的秩序。但他所用的“看不见的手”的用词却在原始秩序的语境中。在扩展的市场秩序里，交易的对象可以是任意的人，并不限于熟人。且其交易的范围远远超过50人，或者150人。而且越有出息的人，越是做扩展秩序生意的人。在扩展的市场秩序里，“看不见的手”其实是看得见的。因为正是市场秩序协调了那么多个人不可能协调的合作。铅笔的故事，就说明了复杂的市场秩序是如何让复杂的合作成为可能的。
所以，扩展的市场秩序的个人理想，是能够赚够基本的钱，维持生活，维护家庭，抚养孩子。这就是现实主义理想的课堂（迈克尔·诺瓦克）。赚更多的钱，那是个人的事业，这个时候，人开始有了扩展秩序的理想。现实 48 31112 48 14942 0 0 2253 0 0:00:13 0:00:06 0:00:07 3171 48 31112 48 14942 0 0 1975 0 0:00:15 0:00:07 0:00:08 2978义理想让你不断去买房子，买了一套住，买了一套装书，买了一套给父母，买了一套给丈母娘，还要买了给孩子住。除此之外，还有企业家山谷的投资。这证明了你的理想的价值。当然，作为学者，你的真正理想是有学术创新，或者就是写文章。发cssci，是扩展的学术秩序的理想；发文章给大家看，发公众号，那是原始社会和自然扩展社会的理想。
这是秩序维度的理想。自由的理想，有自身的秩序维度，也有自身的扩展秩序的维度。不需要自由的人的理想，有另外的追求。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还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都是缺乏独立的个人的理想。这里，一个是多德的刘备，一个是缺德的曹操，其内在的秩序逻辑都是唯我独尊，希望以寡人为中心，建立一个唯我独尊的道德秩序，或者缺德秩序。但这不是自由人的理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以此去建立一个自由的公共治理与政策秩序，才是自由人的理想，这一理想不需要唯我独尊。
2017年9月2日，参加“第十三届奥地利经济学会年会”，于山西太谷
转载等事宜请发邮件至maoshoulong@ruc.edu.cn
最近文章：
毛寿龙，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财政与公共政策研究所教授，公共政策研究院（IAPP-ruc）执行副院长，北京市海淀和谐社区发展中心理事长，北京国宏公共治理与政策研究院院长，北京国宏新型城镇化发展联盟主席，深圳大学城市治理研究院学术委员。
谢👍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