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 | 李少君：在世界之中——《新译外国诗人20家》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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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新译外国诗人20家》是《诗刊》“国际诗坛”栏目近两年最新作品的合集,所选作品具有较高的艺术性、现场性和前瞻性,反映了当下世界诗坛最前沿最优秀的一批诗人的写作成果。所入选的诗歌，均为近两年内在中国首译首发。因而，诗选的最大特色即是——各语种健在诗人中最杰出、当下成绩最突出的群体呈现。

文艺批评今日推送李少君老师为此所做的序言，同时也在文末附上相关诗选。《诗刊》从创刊始就持续刊登翻译外国诗歌，开拓了中国新诗的视野和创造力，也通过翻译诗歌和世界保持联系。但进入21世纪之后，翻译对中国文学和诗歌的影响开始逐渐减弱，且《诗刊》刊登都是经典诗歌译作，这样同当下世界诗歌的联系便逐渐减弱了。于是，近年来《诗刊》开始联系各大翻译家和搜集当代国外优秀诗作，2017年开始刊登当代外国优秀诗歌译作，同时和国外的网站开启汉诗英译的合作，在接受世界优秀诗歌的同时，也将中国的诗歌推广到世界，在相互交流对话、相互激发融合之中，创造当代新诗的辉煌时刻，推动世界诗歌掀起新的激流与浪潮。

本文原载于《新译外国诗人20家》（《诗刊》社 编，2021年1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诗想者），转载自“中国诗歌网”公众号，特此感谢！

《新译外国诗人20家》，《诗刊》社 编，2021年1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诗想者

李少君

文艺批评

在世界之中

文|李少君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看到《诗刊》创刊号时的惊讶，一是其阵容之强大，毛泽东主席十八首诗首发《诗刊》是轰动性的诗歌事件，这已载入各种诗歌史；二是艾青、冯至、徐迟、闻捷、萧三等人的诗作，重读仿佛回到当时的历史现场；但最令我惊讶的是，《诗刊》创刊号刊登了当时还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已有广泛国际声誉的聂鲁达的两首诗歌《国际纵队来到马德里》《在我的祖国正是春天》，翻译者分别是袁水拍和戈宝权。另外，仿佛是与诗歌格局配套，评论既发了张光年的《论郭沫若早期的诗》，也发了吴伯箫的《记海涅学术会议》，国内国际一视同仁，这些，都可见《诗刊》一创刊就显示了开放性和国际视野。

《诗刊》创刊号

因为好奇，我随即查阅了接下来的《诗刊》，希克梅特、阿拉贡等人的诗作也赫然在册，由罗大冈等人翻译，当时，这些诗人都正处于诗歌创作的黄金期。《诗刊》复刊后，继续刊登在世的世界各地的诗人诗作，1979年9月号刊登了荒芜翻译的盖瑞•司纳德的诗作，盖瑞•司纳德现在一般翻译为加里•斯耐德，是美国自然诗歌的代表诗人，当时翻译的诗作选自其刚出版的诗集《海龟集》，并且前面还附了一个简短的“译者前记”，介绍了司纳德的生活经历和生态思想。可以说，《诗刊》一直和世界诗歌保持着同步。

新诗与翻译的关系之密切，众所周知。确实，新诗从一开始就受到来自翻译的影响，甚至可以极端地说没有翻译就没有新诗。新诗革命一开始就只是观念革命，理论先行，并没有具体实践，所以胡适才尝试性写作《白话诗八首》，刊于《新青年》1917年第二卷上，没想到引起轰动，一鸣惊人，但其文本之粗糙，也饱受批评。不过，新诗革命还是拉开了序幕。胡适白话诗创作的真正成功之作，是1919年他用白话翻译的美国流行女诗人蒂斯代尔的诗作《关不住了》，刊登于《新青年》1919年第六卷，被众诗友高度赞赏，效果之好，以至胡适自己一直把这首翻译诗称为中国新诗的“新纪元”，觉得自己的新诗理论和创作实践都有了范本和方向。

朦胧诗也是从翻译诗开始的。诗歌界有一个相当广泛的共识，即没有翻译就没有新诗，没有灰皮书就没有朦胧诗。被公认为朦胧诗起源的灰皮书，是指20世纪六七十年代只有高干高知可以阅读的、所谓“供内部参考批判”的西方图书，其中一部分是西方现代派小说和诗歌，早期的朦胧诗人们正是通过各种途径接触到这些作品，得到启蒙和启迪，从此开始他们的现代诗歌探索之路。“灰皮书”在文艺青年中秘密传阅，激发了许多热血沸腾者的诗歌梦想，从模仿开始，一轮现代诗的创作热潮掀起，激发了众多年轻人的创造力，朦胧诗人因此脱颖而出，引起关注。翻译家一度成为那个时代的文学英雄，马原、王小波等人甚至认为是他们创造了另外一种文学史。

“灰皮书”系列图书

进入21世纪以后，翻译对中国文学和诗歌创作的作用和影响力有所减弱，中国当代文学本身成为世界文学中最有活力和创造力的部分。在此之前，中国诗歌一直说要走向世界，其实，我们就在这世界之中。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看待世界与我们自己。

2014年，我到《诗刊》工作后，负责编务，慢慢发现一些问题，比如《国际诗坛》栏目，喜欢刊登经典诗歌译作，原因是认为经典诗歌更少争议。但我对此不以为然，我认为，经典诗歌翻译的版本很多，无须《诗刊》再增加一个新的版本，而且也不见得比老版本翻译更好。另外，《诗刊》作为一本以发表新创作作品为主的刊物，翻译也应该与时俱进，关注世界各地那些当下正活跃着的诗人，他们才是最具活力和潜力的。另外，还有一个我没有公开说的私心，我认为《诗刊》要想取得国际声誉，就应该发表当下国际最具创造性的诗人作品，通过这些诗人诗作，将《诗刊》影响力辐射到世界各地。而且，随着其中一些诗人诗作经典地位的逐步奠定，《诗刊》也就能获得其国际性诗歌大刊的历史地位。

于是，我开始和栏目负责人、诗人也是翻译家赵四探讨，她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表示同意，并着手和国内最著名的各语种诗歌翻译家联系，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日语韩语意大利语葡萄牙语等，我们搜索了一遍，让他们联系推荐各语种当下最优秀的诗人诗作。2017年，我们就实现了愿望，智利诗人尼卡诺尔•帕拉、加拿大诗人洛尔娜•克罗齐、瑞士诗人菲力浦•雅各泰、美国诗人比利科•林斯等各国代表性诗人的最新诗作，迅速出现在《诗刊》上。

随后，我力主在《诗刊》年度奖中设置一个“国际诗坛诗人奖”，要求获奖诗人必须来中国领奖，本来我们最钟意的2017年度获奖诗人是尼卡诺尔•帕拉，著名的“反诗歌”理论倡导者，智利大学教授，多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但他因年事已高，那一年突然去世了。所以，《诗刊》首个“国际诗坛诗人奖”就奖给了加拿大女诗人洛尔娜•克罗齐，她被誉为当代加拿大诗歌的标志性人物之一，获得过加拿大最负盛名的总督文学奖，迄今已出版十七种诗集，中国也翻译出版过她的诗集。她的诗歌涉及家庭关系、女性身份与野性自然，《加拿大书评》曾称她为“英语世界最具原创性的现役诗人”。2018年度“国际诗坛诗人奖”则奖给了西班牙的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在西班牙本土和拉美世界拥有相当的影响力、号召力，多次到过中国，颁奖时，西班牙驻华教育官郝邵文专程陪同梅斯特雷到会并致辞感谢。就这样，《诗刊》的《国际诗坛》栏目真正引起了国际关注，参与到了世界诗歌的共同建设与创造之中。

洛尔娜•克罗齐

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

2018年8月，《诗刊》抓住网络全球化进程，推动当代新诗参与世界诗歌的共同发展。《诗刊》所属中国诗歌网与美国华盛顿同道出版PATHSHARERS BOOKS（出版有季刊21st Century Chinese Poetry）签订协议，合作开展汉诗英译活动。中国诗歌网设置专门栏目《汉诗英译》，由美国同道出版社组织翻译，将《诗刊》与中国诗歌网的最新优秀诗歌及时翻译成英文，每天推出一首。在中国诗歌网推出后，同步发表于美国诗歌网站21st Century Chinese Poetry（www.modernchinesepoetry.com）。至目前为止，已有六百多首诗歌被翻译成英文，通过网络，中国当代新诗真正做到了与世界同步。在关于这次合作的申明中，有这样一句话：“一百年来，汉语新诗的发展与外国诗歌及其翻译的影响密不可分，但双方的互动也始终存在不对等的问题。随着中国当代文学的崛起，当代汉语诗歌期待在更广阔的语境中发声，同世界文学达成愈加丰富的交流与对话。”交流与对话，才是诗歌共同建设、共同创造、共同发展之路。

中国当代诗歌，其实始终在世界之中，是世界诗歌中最活跃的部分，也是最有可能带来新的惊喜与新的创造性的部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这种激情、同步感与持续性，在相互交流相互对话相互激发相互融合之中，创造当代新诗的辉煌时刻，推动世界诗歌掀起新的激流与浪潮。

我们编选出版这一本《新译外国诗人20家》，也是这一努力的组成部分，所选诗人诗歌均来自《诗刊》的《国际诗坛》栏目，希望得到广大诗人和读者的喜欢。

诗选

在你面前，雨

图维亚·鲁伯纳 李以亮 译

在你面前，是古老的雨

你的后背有股暖意，你站着并想到

一个人一生需要的

词语是那么少。

你想着见过这一切的他，他的脸

已化为风、叶子的坠落，以及

打在玻璃上的雨。

蝶 蛹

托马斯·金瑟拉 欧阳昱 译

我们在最后那个自由的夏天偶尔出去闲逛，

慢慢踩着自行车穿过一座座乡村小镇，时不时停下来

吃点巧克力和水果，在地图上寻找奇思异想。

夜里我们伴着手风琴注视谷仓中

乡下人长筒靴嘎吱作响——又大又轻

仿佛他自己的阴影——在橙黄的水泥地上疾速旋转跳动。

我们不是睡不足，就是睡过头，常常睡到晌午，

那时，女人的嘲笑把我们迎进厨房，

像小牛犊探头探脑饿得哞哞直叫。

我们把工具袋搭在自行车架上，每天都去体验

将来再也无法体验到的容忍，比如说，

最后一次去使守法者和熟人惊慌困窘。

变化的生活模糊了，我们的本能清醒异常，

不断消耗着精力，磨钝着缓缓跳动的心

直到感情的终端——它们

对我们一连串独特的青春午夜毫无反应，

也不理会持久的恐怖，当处子般纯洁的月亮用柔光照亮

窗户，干烤饼和牛奶罐

在黑暗中等待我们时：繁殖的蚂蚁

正向死亡做婚礼飞行，一滴哑默的汗珠

在我们的小道上，忍着痛苦，宛如滴滴铜水闪耀光芒。

诗 棍（第2棍）

塞尔日·佩伊  树才 译

一切都打开

在骨头前祈祷

我们把话语借给

不愿归还的人

因为我们对

有去无回很肯定

一棵树在我们面前

放慢脚步

并且等待自己

在它的枝条里

指南针

在盒子里爬行

不去拧指针

凡棍必收获脚步

我们看不见

但它们走在我们前面

白 夜

保罗•奥斯特  谢炯 译

没有人在这里

形体说：不管说过什么

都不是能说的。没有人只是形体，形体说的话

没有人能听见

除了你

大雪之夜。谋杀在

森林间重复发生。笔

画过大地：不知道

将发生什么，拿笔之手

已经消失了

但是，它仍在写。

它写道：最初的

森林间，有个形体从黑夜里

走过来。它写道：

形体雪白如大地，是大地。

而大地写道：万物

均寂静。

我已不在这里。我从来没有说过

你说我

说过的：但是，形体里

无物死亡。每天夜晚，

从树林的万籁俱寂之中

我的声音

走向你。

赫拉克利特

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 于施洋 译

父亲说：今天是火节

在火的毁灭里  一切变得不同

海宽阔  我想找自己

温柔地环起他脖颈  他熄灭的手臂

（当年拉满弓  在天光里制造越爱越浓的准确抚摸）

烟会让神也咳嗽

所以父亲  我的灵魂全是火

我对他说了，但他的梦想是找到岸

探访海滩的起点  颠覆航船

他没注意  昨天水烧灭了所有的沙滩。

本文原载于《新译外国诗人20家》（《诗刊》社 编，2021年1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诗想者）

《新译外国诗人20家》

作者：《诗刊》社 编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诗想者

出版时间：2021年1月

目录

向上滑动阅览

图维亚·鲁伯纳诗选

［以色列］图维亚·鲁伯纳  李以亮 译

003我的父亲

005论时间

007寄自耶路撒冷的明信片

008寄自普莱斯堡（布拉迪斯拉发）的明信片

010寄自苏黎世的明信片

012寄自希伯伦地区的明信片

014黑白照片，1939年夏天

015在你面前，雨

016再见，谢谢你

017诗

018当我到达时，那地方

019我不是那个人

020老大卫王

021奇妙的世界

托马斯·金瑟拉诗选

［爱尔兰］托马斯·金瑟拉 欧阳昱 译

025二月之镜

027Je t’adore 

028蝶   蛹

030在大海的边缘

032又一个九月

034老年的传奇形象

035看《一千零一夜》打盹

036夜   歌

038恩底弥翁 

039回   声

040十字路口

043灵魂之歌（选一）

044一手满满都是静

 阿多尼斯诗选

［叙利亚］阿多尼斯 薛庆国 译

047夜：不出户的远行者

055短章集锦

 戈尔鲍夫斯基诗选

［俄罗斯］格列布·戈尔鲍夫斯基 谷羽 译

067叶赛宁，八十岁

069无声诗

070稿   纸

071我注定在这个世界出生……

072走进荒山老林深处……

073我是谁？为什么出生？……

074我离群索居……

076灰蒙蒙下雨的傍晚

077信

079我是树洞里的精灵……

080每个瞬间都不重复！……

081我依然保全了性命……

082生   活

083在我这光怪陆离的城市

084我的嘴唇上没贴着封条……

 阿莱格雷诗选

［葡萄牙］曼努埃尔·阿莱格雷 

 郎思达 姚风 译

087手

088至简之歌

089风之吟

093在千年古树的绿荫下

095在里斯本之丘

099西风短歌

100自  由

102士兵佩德罗的故事

105谁

106除了你的身体

 鲍勃·迪伦诗选

［美国］鲍勃·迪伦 戴潍娜 译

109可否请你翻窗而出

111荒凉行

118黑   瞳

119鲍勃·迪伦的第115个梦

斯特拉塔诺夫斯基诗选

［俄罗斯］谢尔盖·斯特拉塔诺夫斯基 

骆家 译

129南   瓜

130没有更恐怖的了……

131半人半兽的神

132洁白的卧室内寂静无声……

133生活—— 你是一杯……

134双页折叠圣像

135森   林

137生意教堂

138委屈皇后和抗议皇后……

139诗人与理发师

140请到那里去……

141芬兰巫师与罗斯大公

143一个孱弱的莫尔多瓦人……

144对人身的侵犯……

145早先新发的嫩叶……

保罗·奥斯特诗选

［美国］保罗·奥斯特 谢炯 译

149白   夜

151原格与梦境

153内   部

155暂   停

157书写者

159合   唱

160子午线

161Lackawanna

162谎言。法令。1972。

164黄道。大厅。

166旅行证

167静   物

168预   言

170墙上的字

 戴维·科普诗选

［美国］戴维·科普 张子清 译

173暴风雨

174二月雪，纽约梦

175黑暗的夜晚

176三月的祝福 

178阿迪朗达克月亮

180弯弯的月亮、北斗星和群星

181与花一同孤独

183园   丁

184肯特小路

186河   流

188五月之歌

189劳   作

杜普蕾诗选 

［加拿大］露易丝·杜普蕾 宇舒 译

193就在附近

199客舍房间

204你的诗歌从地狱中突然出现（长诗节选）

佩伊诗选 

［法国］塞尔日·佩伊 树才 译

211诗棍（第1棍）

212诗棍（第2棍）

213诗棍（第3棍）

214诗棍（第5棍）

216诗棍（第7棍）

218诗棍（第12棍）

220诗棍（第17棍）

223诗棍（第23棍）

225诗棍（第27棍）

226诗棍（第29棍）

227把一个面包一切为二

 斯皮里东诗选

［罗马尼亚］卡西安·玛利亚·斯皮里东 

高兴 译

233如此稀少

234无   题

235存在一个地方

238在影子脚下

239我是词语

241走   吧

242我同石头……

243变   形

245无   题

247犹如一只硕大的眼

249无   题

250祭   品

251但还剩下什么

 保罗·缪顿诗选

［爱尔兰］保罗·缪顿 初雪 译

255风与树

257刺   猬

259采蘑菇

263休   战

265座谈会

266莫伊沙石公司

267青   蛙

269毛   皮

270古   巴

272圣星期四 

 安德鲁·牟申诗选

［英国］安德鲁·牟申 凯岚 译

275间   或

276哈里·帕曲之死

278安·弗兰克·修

280白   熊

284广岛的韩国纪念馆

287神   话

288提   灯

289约瑟夫·特理尔的结论

 勒芒诗选

［法国］伊冯·勒芒 树才 译

293岸

296墓   园

299活在瞬间如水满溢

301诗的欲望

303边   缘

304蒙   克

307凡·高

308还是凡·高

311最后那个词

 奥·尼古拉耶娃诗选

［俄罗斯］奥列霞·尼古拉耶娃 汪剑钊 译

315密码书写法

317英   雄

319信   件

322纽   扣

323婴   儿

324肉体与灵魂

325对   话

328秋天赞美诗

329“你最为赞赏的不是成品”

331最后一个人

 梅斯特雷诗选

［西班牙］胡安·卡洛斯·梅斯特雷 于施洋 译

337巴门尼德

338赫拉克利特

339我所知的自己

343思念是一只夜里点燃絮语的鸟

345昨天的面包

346听   白

347小男孩约翰

348诗人背包里

349艾伦·金斯伯格

350洛特雷阿蒙的推荐人选

352赞孤鸟

353忘   川

354意义之地

355林中母狼

356第十二首

 桑多瓦尔诗选

［秘鲁］雷纳托·桑多瓦尔·巴西加卢波 

赵振江 译

359乡愁（选二）

361铃木—布鲁斯（选六）367背面和赋格（选五）

 扬·瓦格纳诗选

［德国］扬·瓦格纳 贺骥 译

379蘑   菇

380青   蛙  

381秋   歌

383格里克的麻雀

385植物园

386圣茹斯特 

388欧涅西洛斯 

390徐照：蝗虫 

392羊角芹 

393马

396论蚊子

398蜂群自画像

 阿莱士·施蒂格诗选

［斯洛文尼亚］阿莱士·施蒂格 梁俪真 译 

401沙  洲 

402以垂直的方式

404一与一半

405反气旋

407在面包和盐之间

409浪漫派和现实派

410普图伊—普拉盖尔斯科—卢布尔雅那

412在海滨围栏前

416符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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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 木青

图源 | 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