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斜目而视 | 《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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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 台》
(2020)
导演: 李少飞
编剧: 马晓勇
主演: 张嘉益 / 闫妮 / 宋丹丹 / 秦海璐
类型: 剧情 /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首播: 2020-11-29(中国大陆)
集数: 33
单集片长: 45分钟
又名: 我待生活如初恋 / Stage Builder / Building the Stage
剧情简介
47岁的刁大顺带领一群精壮汉子在西安从事舞台演出的装台工作,他们装台的既有本地秦腔剧团、也有各色歌舞演出、婚丧嫁娶的表演,因此也遭遇了五行八作、各色人等。无论他人怎么看待、但顺子他们始终认为这是一份和艺术有关的工作,尽心尽责、吃苦耐劳,并最终随秦腔团进京汇演大获成功。而人到中年,前妻所生的泼辣任性的长女菊、无血缘关系的乖巧的二女儿梅、飘荡异乡半生的大哥刁大军和生命中忽然出现的女人蔡素芬交织在他搭台、架灯、布光、装箱的忙碌生活中,苦辣酸甜、鲜活热闹。随着女儿们的各自成家、装台队员也人去人来,所居住的城中村又一次传来将要拆迁的消息。生活在继续,唯一不变的是顺子们做人做事的责任和担当。
精彩预告
精彩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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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 · 文艺报1949
“装台”就是装搭舞台的活儿,一般由进城农民工组成的队伍来做。一场演出,做饭的给下苦工的装台,下苦工的给上场演出的装台,演员给投资人装台,而投资人说到底还是给观众和老百姓装台,循环往复,最终“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在给别人装台,你服务我,我服务你”,由此结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社会大网。可见,剧名《装台》本身就是寓意深刻的意象——现代化建设的大舞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大舞台,是靠用诚实劳动和聪明才智创造美好生活的亿万人民群众来搭建并演出威武雄壮的活剧的。《装台》的叙事主线有两条,一是以装台职业为轴线延展开来,并迁徙至城市乡村各个角落、各类演出的装台故事;二是以刁大顺及其弟兄们的家庭生活为轴线发散开来,并延伸至城中村各家各户乃至整个社会情状,这决定了《装台》有着极丰富的生活细节和极广大的社会视域。在叙事语言上,该剧保留了原作特色,采用了大量口语化、方言俚语化的台词,秦腔作为体现西安文化和人物情绪的核心意象,更是在剧中多处抒发人物苍凉而又倔强、义气而又血性的激越呐喊,如翟团因经费困难一个人在接待室唱“无银钱,把英雄困倒”,顺子在蔡素芬出走后躺在床上听“莫非她讨厌这深山密林,又莫非她嫌我家道清贫”等。在叙事空间上,该剧特别选择了城中村这一特殊的城市空间,它既有农村的习俗、生态、文化和管理方式,又有城市新文化的交流、交融与整合,住在这里的人既是市民,又是村民。这真实而又典型地再现了新时代“城市化”进程中一种独特的社会情状。《装台》没有将西安塑造为现代化的欲望都市,也没有将城中村作为简单的落后之地,而是以客观的审美态度呈现了历史与现代、农村与城市的交汇、融合,真实地刻画、展现了这个充满烟火气息、人间味道的“小世界”。
在叙事内容上,该剧不避粗俗而又不低俗、不尚唯美而又很接地气。其中,有对社会现实的真诚针砭,如剧团编制的铁主任对农民工进行人格侮辱、克扣工钱,困境中的秦腔团为接待领导抓人看戏,造成“台上演戏,台下也演戏”的令人啼笑皆非的窘况;有对日常生活琐碎的描绘,如剧中多处展现“吃”的情景,民以食为天,装台队每次拿了工钱便一起去二代的餐馆里吃油泼扯面,窦老师盼着顺子一块去吃辣子蒜羊血,蔡素芬为辛苦做活的顺子做一碗手擀面,还有肉夹馍、老鸹撒、荞面饸络、馒头夹辣子等,食物体现着浓浓的地域风情和人物的情感记忆;也有对人生种种困难与不如意的真实展现,如顺子前两任妻子的离去,大女儿刁菊花的暴躁不懂事,秦腔团永远发不下的补助、装不上的暖气,二代捐了100万也没能实现的主角梦,还有窦老师、大雀儿、刁大军的猝然长逝……所有这些,都直面人生,开拓未来,促人奋进。该剧的绝妙之处,正在于并未因对苦难的深刻描写而落入苦情戏的俗套之中,而是通过对叙事节奏的巧妙把握,在一张一弛、跌宕起伏间让观众感受沉重现实中那些温情而美好的生活亮色,给人以克难奋进的精神力量。在遭遇“家庭大战”后,顺子骑着三轮载着蔡素芬徜徉在田间街头,生活中的鸡飞狗跳被眼前的舒心与惬意所冲淡;秦腔团进京汇演,车队路遇碰瓷被人讹钱,但进城后又遇上好心的警察,一路护送他们到演出地点;哥哥刁大军风光一时却败光钱财因病去世,但他最后的时光有亲朋照顾陪伴,侄女刁菊花也与二代成婚,诞下了新的生命。生活磨难与琐碎里蕴含着暖暖的人间诗意,低劣压不倒崇高,葬礼伴随着婚礼,死亡迎来了新生,虽是家长里短的小故事、日常打工的小情节,却呈现出一种拨云见日的大开大合的气势。总的来说,《装台》叙事语言生动,叙事空间独特,叙事内容以小见大,叙事节奏张弛有度,其由细微处入手营造出一种新时代人间百态的社会大气象,在世情悲欢中尽显平凡生活的温暖亮色。
公众号 · 光明日报
文学与影视联姻并非新鲜事。作为一切艺术形式的母体,文学深邃的思想涵养、广阔无边的想象空间、对美和善的敏锐体察、给人带来的情感慰藉等,都为其他艺术提供了肥沃的精神土壤。具体到影视领域,其繁荣发展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站在文学这个巨人的肩膀上得以实现的。有内涵的文学创作可谓影视生产的“第一车间”。
不只是《装台》,从早期的经典作品《在烈火中永生》《人到中年》《红高粱》,到近年来的精品力作《平凡的世界》《大江大河》《流浪地球》,一批由小说改编而成的影视剧获得好评,甚至在国际舞台大放异彩,让人看到了文学作品与影视创作结合所迸发出的动人魅力。文学不仅为影视化改编提供一剧之本, 还为影视创作提供丰富的题材线索和多样的表现手法。业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影视创作从诗歌那里借鉴了含蓄生动的比喻,从散文那里领略了清淡的风韵,从戏剧那里学到了紧凑顺畅的整体结构和矛盾冲突的设置,从小说那里懂得应该注意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
时至今日,随着技术手段的迅猛发展,影视艺术以强大的传播能力、通俗的审美趣味赢得了广泛受众,成为大众文化娱乐生活的首选。但无论文学艺术类别的格局如何变化,文学促进影视创作的声量并未减弱,文学作品的影视化改编从未止步,是否具有丰沛的文学性也依旧是衡量影视剧质量高低的重要标准。
在某种程度上讲,文学兴,则影视兴。一方面,广大作家应再接再厉,继续深入火热生活,创作更多诸如《装台》这般贴近现实、内容扎实又具有心灵穿透力的优秀文学作品,为影视创作提供丰富的素材。另一方面,影视工作者应该正确认识文学对影视的支撑作用,进而着力于自身文学修养和作品文学内涵的挖掘。在优秀的文学作品持续不断地浇灌之下,影视创作之花必将焕发出旷日持久的美。
公众号 · CCTV电视剧
情节是命运的展开,命运决定于性格。对于艺术创作来说,要在情节的一步步发展中铺展人物命运,在命运中揭示性格。人们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花朵都能结果,不能成就人物性格的情节,就像不结果的花朵一样,虽然好看,但花儿开败了却一无所有。情节就像繁花,人物才是果实。
这些年来,电视剧创作在情节的繁复曲折、跌宕起伏上没少下功夫,看起来很热闹,但成就的人物性格并不多见。《装台》不同于那些套路化的情节剧,而是把功夫下在了人物形象塑造上,塑造出了几个性格鲜明、形象鲜活的人物,刁大顺、刁菊花、蔡素芬、铁主任、大雀儿、墩墩等,这些人物都成了《装台》里的“角儿”,就是这部电视剧艺术上的成功。
这些人物都是最底层的人,靠卖体力为生。生活是比过去好了,但这些农民工还在为过上好日子而奔波,他们相信好日子在后头,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实现。“生活虐我千遍万遍,我待生活如初恋”,永远对明天充满希望,希望是人生的灯塔。
艺术要反映人民群众的生活,就要聚焦他们的日常生存,从他们的生存行为中看他们的情感、愿望与品质。习近平总书记曾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说,“人民不是抽象的符号,而是一个一个具体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爱恨,有梦想,也有内心的冲突和挣扎。”艺术要反映人民,就必须写出一个一个具体的人的情感、爱恨、内心的冲突与挣扎,一句话,写出他们真实的鲜活的生命个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装台》为中国电视剧人物画廊中增添了一位或两位典型人物。说一位就是顺子,说两位就是刁顺子和他的女儿刁菊花。这对父女,脾气秉性迥异。顺子为人处世凭良心。他能够成为装台班头,是因为他正派、义气、有担当,心底坦荡,行事磊落,人立于信,所以兄弟们都服他。这是当今社会的稀缺品质和性格,给人一种久违了的信赖感与亲和感,这个人物令人信服,要不然蔡素芬也不会留在他身边。
恰恰是这样一个富有亲和感的人养了一个满身戾气的女儿菊花,她认为是父亲撵走了母亲,怨恨他,仇恨他爱的女人蔡素芬,由于从小被母亲抛弃,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心里充满怨气,生怕再失去父亲,因而表现出来歇斯底里,颐指气使,甚至任性妄为。不会表达善意,即使是对父亲和妹妹的关心也是用“骂”来表达,这个有着心理创伤的孩子也称得上是一个典型,是新的“伤痕”人物。
《装台》有这两个“角儿”,就是一台值得品味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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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掉了脑袋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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