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皮尔 | 新约教会敬拜唱《诗篇》简史
新约教会敬拜唱《诗篇》简史
作者G.W. Spear Th. M. D.D.
整本《诗篇》并不是同一个时间写成的,其创作时期从摩西持续到以色列被掳。在以斯拉和尼希米时代,正典正在形成中,而《诗篇》或许己经编纂完成。以色列和犹大在被掳前已经因为使用许多虚假敬拜的形式而犯罪,但以斯拉和尼希米却很小心确保所设立的敬拜是“乃照大卫和他先见迦提,并先知拿单所吩咐的。”(代下29:25)。他们命令神的百姓“用大卫和先见亚萨的诗词,颂赞耶和华。”(代下29:30)在圣殿时期,从来没有由神而来的权威,允许人使用未受默示的诗歌赞美神。反之,(《诗篇》是在圣殿敬拜时唯一所使用的颂赞手册。莫文克(Mowinckle)说:“到了一个时候,圣殿敬拜时所使用的每首诗歌都必须取自《诗篇集》(Psalter)。首先,这意味着那些因为早期常在圣殿敬拜中使用而建立其地位的诗歌,都会被纳入《诗篇集》里。可是其次还有一点必须要说的是:后来的犹太人在圣殿敬拜时使用的诗歌,没有一首不是来自这《诗篇集》。”
早期教会的《诗篇》
新约时期的教会依循旧约的做法唱《诗篇》。如此遵循这传统几百年后,要是有任何更改,应该有圣经明确的指示才对,但我们没有看到这方面明显的命令要人更改。反之,我们看到在教会里,《诗篇)仍旧是标准的赞美手册。不但如此,信徒们由于热爱《诗篇》,甚至在日常工作中都经常哼唱《诗篇》。耶柔米(Jerome.主后419)如此称费唱《诗篇》的作法:
“不论你在何处转身一看,在耕田的农夫唱着哈利路亚;辛劳的收割工人以(《诗篇》解工作之苦:葡萄园园丁在用镰刀修剪葡萄树时歌唱大卫的(《诗篇》。这些是我们这个省份的歌;是劳动者的工具。”
沙弗(Schaff)说除了四至五首诗歌以外(而它们也许并不用于公众敬拜),“我们没有一套完整的从逼迫时期(即一~三世纪)存留下来的宗教歌曲…”。他说:“除了这些以押韵的散文写成的诗歌外,希腊教会在116:世纪没有创作任何有永恒价值或普遍使用的诗歌。他们长期依循…大卫的(《诗篇》。如屈梭多模(Chrysostom)所说,大卫的(《诗篇》出现在基督徒聚会中的开始,中间、与末了。不但如此,他们因为反对人们像异端一样偏爱对未受默示的诗歌,甚至断然排斥敬拜中使用未受默示的诗歌。”
布萧尔说:“以逼迫时期为例,从现有的记录来看,寻遍基督徒的著作都看不见有人提到一般的诗歌,反而经常看见有人提到那些列为正典的圣经,特别是《诗篇》。”
关于在公众敬拜中排斥使用未受默示的赞美诗,可从这几个会议的决定中看出。布萧尔列举一些会议已颁令禁止在教会中使用未受默示的诗歌。他说:“有连续好几个教会会议处理过这问题,它们乃是再次强调受默示的《诗篇)是充足的,并尝试阻止未受默示的诗歌被引入教会的敬拜中。大约主后381年老底嘉会议(The Council of Laodicea)禁止未受默示的诗歌或,“私人的歌”(private psalms)在教会中使用。主后451迦克墩会议(The Council of Chalcedon)确认这谕令。很明显地,这谕令没有阻止赞美诗作者以诗歌的形式表达他们的宗教理念。主后561波加会议(The Council of Braga)再次针对这问题颁布谕令,讲得更精确,但也较宽松,明令诗歌创作不能用于敬拜中的赞美。在7世纪的第四次托利多大会(fourth synod of Toledo)重复同样的规定。”
奥古斯丁(Augustine)反对在敬拜中使用未受默示的诗歌,加尔文引用奥古斯丁这立场并表赞成。加尔文是这样说的:“奥古斯丁说得对,没有人配向神唱诗歌,除非这诗歌是从神而来。因此如果我们四处寻觅,就会发现没有诗歌比大卫的《诗篇》更好,也没有诗歌比大卫的《诗篇》更适合敬拜。它们是圣灵所写,并献给神。”
在这段时期,教会热切鼓励甚至要求人们使用《诗篇集》。在五世纪,一个人常常需要能背诵整本《诗篇集》才能担任圣职。“康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的主教长格那丢(Gennadius,主后458-47)拒绝按立任何不殷勤背诵《诗篇集》的人为祭司。大贵格利(Gregorythe Great)因教会长老约翰对(诗篇集)一窍不通而拒绝他任职为芮敏纳(Ravenna)的大主教。”
除此以外,例如(第二次尼西亚会议的第二正典)(The second cannon of the second Council of Nicaea)(主后587年)颁布的谕令提到:如果一个人对《诗篇集》没有十分熟悉,就不能担任主教。第八次托利多会议(主后653)下令:“从此以后,那些没有完全熟悉整本(诗篇集)的人,将不会被晋升到任何教会的重要职位。”
尽管教会官方下令不许,许多教会还是有人自己写诗歌并吟唱。瓦伦提努(Valentius)和马吉安(Marcion)把新的诗歌引入罗马,藉此传播他们的诺斯底思想。亚流派异端(Arian heresy)的思想也是藉诗歌传播。奥古斯丁斥责多纳徒派(Donatists)“唱人写的诗歌,乃是要刺激他们,就像战场上的号角声振奋人心一样。”
有些人为了抵消异端诗歌的毒素,便自己写赞美诗歌教导纯正信仰。但我们看不到任何迹象显示教会正式批准可在公众敬拜中唱这些赞美诗歌。反之,教会的会议乃是明确力行敬拜时只用圣经中受默示的《诗篇》,这点看来十分明显。
改教时期的《诗篇》
到了改教时期,罗马天主教会一向不允许平信徒拥有圣经,包括 (诗篇集)在内,并且特选诗班唱拉丁文诗歌,而没有教会全体的合唱。改教运动有一个很重要的部份,就是恢复使用(诗篇集)。虽然路德主张只要圣经没有禁止,敬拜中都可使用,但他热爱(诗篇集)。他出版的第一本书就是将七篇忏悔诗译为德文并讲解。然而路德等人都自己写了很多诗歌。
与他们成强烈对比的是加尔文,他没有写任何赞美诗,而且他的教会只印《诗篇集》。其《诗篇集》不单只是供短时期使用,而是加尔文尽心竭力将它完成,并加以使用的。敬拜唱《诗篇》其实是日内瓦(Geneva)请加尔文回去时,加尔文所开的条件之一。加尔文在1541年回到日内瓦后,并“在1542年印第一版《日内瓦诗篇集》。” 路易·伯叔瓦(Louis Bourgeois)可能是这些(诗篇集)的作曲者。他也主办了不少唱诗讨论会,使许多人熟悉(诗篇集)。《诗篇集》受欢迎的程度惊人。出版的第一年就印了25刷,四年内共达62刷。在敬拜神时唱(诗篇集),或是在生活中各种不同境遇中唱(诗篇集),无疑是属灵改革的强大动力。
莱德(J. Standford Reid)说:“那能让一个凡人,一个普通的加尔文士兵心悦诚服的,乃是一些更平易近人的东西,也就是接受要理问答的训练,和在会众中唱《诗篇》。要理问答和《诗篇》比一切精细的神学推论更能融入最卑微之信徒的生活中每个部分内。”
有人说加尔文并不坚持只用《诗篇》、不用乐器伴奏的原则。但事实是尽管教会过去的积习与加尔文的理念相左,加尔文仍坚持在公众教拜中不用乐器、不唱未受默示的诗歌,可见他坚守原则的精神不容置疑,布萧尔对此事作了详细的研究后,说道:
“一个无可否认的历史事实是:日内瓦的敬拜不用未受默示的诗歌,而这是因着加尔文的影响和心愿。尤其看到他对“会众唱《诗篇》”之事如此看重,我们可以确定除非他认为这符合圣经,否则他不太可能会跟随这样的作风。他不辞劳苦地编纂《诗篇集》供斯特堡尔(Strasbourg)使用,自己也翻译不少《诗篇》。尽管会众唱一般诗歌在斯特堡尔已成定例,他也不将一般诗歌纳入《诗篇集》内。他借用一些德文曲调,但没有用它的歌词,这作法肯定是特意的。另一个历史事实是:在漫长的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在《日内瓦诗篇集》中,从不纳入一般诗歌,一首都没有。”,布萧尔的结论是:“从加尔文自己的实际作法、他坚持《诗篇》因受默示而优于其他诗歌,以及他对限定原则的护卫,使我们不得不认为加尔文对诗歌的使用仅限于《诗篇》、一些圣经中的诗歌,或其意译,因为他认为其他方法都是错的。”
(诗篇集)在日内瓦以外的地区也很受欢迎。胡格诺派(Huguenots)把它们背起来,连那些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的殉道者也是口唱《诗篇》离世的。英格兰长老会跟从只唱《诗篇》且不用乐器的原则也是众人所知的。针对英国教会,本森(Benson)写道:
“人写的一般诗歌,在拉丁教会的敬拜仪式中曾大行其道,在德国改教运动也有极为可观的发展,但现在不被改革的敬拜接受。只有圣经里受默示的诗歌,尤其是旧约的《诗篇》,成为赞美独一无二的题材。”
西敏会议相当注意唱《诗篇》的问题,并批准使用经过改进的《若斯版》(Rouse version)。会议的立场无疑是敬拜只唱《诗篇》。在《西敏信条》廿一章五段描写了一些组成敬拜的要素:
“(1)以虔诚敬畏之心朗读圣经、(2)以顺服神的心用悟性、信心、敬虔进行纯正的讲道、(3)诚实地听道、(4)心被恩感唱《诗篇);……”
过去两个半世纪以来,改革宗教会在敬拜神时只唱圣经中受默示的《诗篇》。这些人反抗抗罗宗的敌人无所畏惧,面对种种逼迫万分勇敢,我想这不是偶然的。他们口中的《诗篇》给他们的引导和安慰是有权柄的。他们口唱神所默示的应许,使他们有正确的价值观,让他才〕看到基督的原则与理念远比生命本身更有价值。他们所唱的《诗篇》引导他们进入基督的同在,并帮助他们以心灵和诚实敬拜祂。
美国教会用《诗篇》的情形
根据布萧尔的说法,“美国独立前第一本出版的书是1640年印于剑桥的《贝氏诗篇集》(Bay Psalm Boo)第一版,又称《新英格兰版诗篇》。”唱《诗篇》在美国的改革宗教会是被接纳的做法,但因艾萨克·华滋(Issac Watts)带来的影响引发人们对唱诗篇的长期争辩。意译的经文诗歌被引入敬拜中,并引发相当时日的争论,之后未受默示的歌也被带入,并引起争论。之后逐渐有以未受默示的一般诗歌取代圣经中受默示之《诗篇》的倾向。原本在仔细查考圣经原则之后,并不采纳一般诗歌用于敬拜的做法,但它们却逐渐掺入,虽然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最后却成为教会的惯例。一些教会甚至更改他们的标准来符合他们的做法。长老会的纽约区会在1765宣布:“他们根据基督教会原先的作法和旨意认为:敬拜神使用圣经里受默示的《诗篇》是适宜的。”然而他们却不禁止使用华滋仿照大卫《诗篇》的作品。
之后的演变是让会众自己来决定敬拜中的诗歌。最后大约在十八世纪末期,意译的经文诗歌和一般诗歌开始被接受,至终得到正式的许可。
正因如此一部分由使徒教会和改革宗教会所承接的光辉遗产便逐渐废弃。没过多久,大部分的情况就变成未受默示的一般诗歌不是补充《诗篇》的吟唱,而是取而代之。主耶稣在《马可福音》7:章9节说的“你们诚然是废弃神的诫命,要守自己的遗传。”用在这情形不也很恰当吗?
神藉《诗篇》所赐的祝福
世历代以来许多有名的基督徒都发现(诗篇集)是很大的祝福。请容我举一些例子:
亚他那修(Athanasius)这位非常正统的亚历山大主教在主后367年(就是他首次将新约27卷书命名之后)说:“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能找到比这些(诗篇)更加光辉的产业;因它涵盖一个人生命的全部,包括内心的情感和灵魂的动态。他可以在每个场合挑选一首合适的(《诗篇》来赞美荣耀神,而且就会感受到这些(《诗篇》是为他而写的。”
安波罗修(Ambrose)是有教会以来最有力的领袖之一,他在主后385年说:“律法的功用在于指导,历史的功用在于告知,预言的功用在于预测,纠正的功用在于指责,道德的功用在于劝戒。而这些功用在《诗篇》都能找到。《诗篇集》配称为神的颂赞,人的荣耀,教会的声音和最有益的信仰告白。”46
路德这位第一代的改教者说:“《诗篇》这本书不但宝贵,也受人喜爱,主要原因应该是:它清楚指出基督受死和升天的应许、生动描写基督国度和基督教界的景况和本质,说它是一本“小圣经”也不为过。它以极优美简洁的笔法描绘了整本圣经一切的内容。它的确是一本精致的指南手册。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圣灵要亲自花工夫编一本短篇圣经,成为基督教界与全体信徒的榜样,使那些无法读完整本圣经的人,也能从这本小书卷读到整本圣经的概要。”47
如果我们了解《诗篇》,就知道它确实将基督高举在我们眼前。我们看到基督在《诗篇》23:篇是好牧者、在《诗篇》四五篇是得胜者和新郎、在‘诗篇,廿二篇是被嘲笑受藐视的救世主、在‘诗篇,二篇却是众君王所跪拜的神之子、在《诗篇》十六篇是从死里首先复活的那位、在《诗篇》7:二篇则是那众君王必献上贡物的大君王。这样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值得我们注意的一件事是,《诗篇》非常强调基督的大能、权柄、威严和公正。这与许多现代基督徒对耶稣存有模糊的概念形成强烈对比。
还有一点我们不应该忽略:在《诗篇》最受热爱、最被使用的时期,也正是教会发生大事的时候:早期教会战胜罗马帝国的逼迫和敌对、改教运动使人回到圣经、英格兰教会赢得宗教自由。
——注释略——
此文转自微信公号“访问古道的人”
诗篇——《耶和华的歌》教唱版与齐唱版下载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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