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又“有料”,让“简要复述”落实到位
祖庆说陪你走过第1936天
复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过程?
简言之,就是对现有文本资源的处理、整合和外显的过程。
这个过程需要什么?
无外乎两个维度:一是顺序,二是内容。
有条理、有顺序地处理好从文本中汲取的内容,就能大体进行复述。
统编版四上第八单元的略读课文《故事二则》中所编选的两篇课文,层次分明,逻辑紧密,是历练学生复述的好素材。
编者在“导读提示”中指出:默读课文,找出课文中表示故事发展先后顺序的词句,再简要复述故事。
从简要复述的角度来看,究竟需要怎样的逻辑支架,才能帮助学生架构复述的整体框架?怎样取舍课文内容,才能遴选适切的素材内容呢?笔者就以《故事二则》中《扁鹊治病》一文的教学为例,谈谈自己的实践和思考。
故事随着情节地推进而发展,作者在行文过程中,常常会有意识地设置相应的节点。
这些节点不仅是作者规划和构思故事框架的支点,同时也应该成为读者阅读、复述的抓手。
从整体上阅读课文,教师要求学生有意识地关注文本中表示先后顺序的词语,学生就会发现,情节的推动与具体的时间推移,彼此相融,和谐共振。
对于这一点,教师要着力关注两个层级:
首先,解决是什么的问题。
学生以提炼信息的方式,从课文中圈画出来:有一天、过了十天、十天后、又过了十天、五天之后。
为什么如此规划事情发展的节奏?
这个问题很容易忽略,但细细考量,则能发现这绝非作者随心所欲的选择。
“有一天”,属于故事开头的惯用语;病情发展过程,则以“十天”为界,这与整个故事以蔡桓侯病情恶化程度作为推手的情节设置,完全吻合。而最后,以“五天”宣告病死,正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病来如山倒。”——这里探讨“时间间隔长短”的问题,看似与课文内容、与复述训练,关联不大。
事实并非如此,关注先后时间顺序,为学生复述搭建支架;关注时间的间隔长短,则能窥探作者谋篇布局的合理与精准,更与事情发展的具体质态,息息相关。
其次,解决在什么位置的问题。
发现这一点,非常简单。
简单得甚至,很多教师认为不值得作为一个价值点单独来教。
诚然,学生一眼就能看出,所有表示时间的词语,都在每个自然段的开头。
但,仅仅知道这一点,只能对应这一篇课文。学生的认知,也就只能在点对点的状态下戛然而止,无法形成由一篇到一类的辐射。
究其根源,主要则在于未能认识到情节发展的不同阶段,对点明时间的逻辑界定作用。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教师不妨引导学生思考:为什么要在这些地方重新划分自然段?就是为了将这些词语“处于自然段的开头”吗?
显然不是。
作者正是依照扁鹊和蔡桓侯见面和结束的内容为界限,来划分自然段,这也让学生认识到表示时间的词语,开启了故事情节或有了全新方向,或者迈向了更深层次。
构思精巧的文章,线索是多维的。
除了表面上的明线之外,往往蕴藏着内在的逻辑暗线。
故事的情节在发展,质态自然也会呈现出鲜明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则形成了另一条复述时能够有所依的抓手。
这篇《扁鹊治病》之所以,能够成为千古流传的故事,原因绝不在于每个自然段表明了事情发展阶段的时间,而更在于扁鹊三番五次的反复劝诫。
而在这“劝诫”背后,相匹配的是,蔡桓侯病情的逐步升级:从皮肤到皮肉,从肝脏到骨髓。四次的病情升级,与四次的君臣会面,一一对应,形成了故事的整体框架,并合力串联成为了推动故事发展的内在脉络。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让学生能在阅读中,一眼识破故事中的这一内在逻辑架构?方法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为什么要将这个故事,划分成为四个阶段?这与故事中蔡桓侯病情的发展有关,需要有具体的时日,才能有所变化。
日期的推移,与病情的恶化,相辅相成。
时间在延续,病情自然也就相机升级,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联系。
因此,很多教师只是引导学生关注每个自然段开头表示时间的词语,这是典型的套用方法,学生终究只得其表,而不得其质。
只能从硬性思维中,识别时间发展的顺序,而无法将表示时间的词语,与这个故事的发展有机联系起来,仿佛“时间”成为置身故事之外的外挂内容。
洞察了结构层次,梳理了内在线索,学生复述就有了根基和抓手。
下一步,则要在这一“根基”上,添砖加瓦。
“砖瓦“”从哪里来?当然是从文本中来,必要的话,也可以创造性添加。但,复述不是背诵,更不是朗诵,需要学生自主意识融入其中,更应该给予学生广阔而自由的支配和整合空间。所以,刻板拷贝不可取,机械照搬亦不可取。
《扁鹊治病》这个故事的主题内容,以反复性结构呈现,描写了蔡桓侯和扁鹊的四次会面交流。一一讲来,反反复复,显得机械重复,识记起来,自然也有些难度。那该如何指导学生复述?可以落实两个步骤:
其一,是明方向。
这个故事虽然说是反复四次,但结构统一,内容指向也很鲜明,就是“劝说”和“拒绝”的故事。
当然,如果仅仅阅读一个阶段,难以发现这种反复结构背后的高度统一。
这不仅需要学生认认真真地感受各个情节的内容,同时也要紧扣这些情节,与学生一起提炼出相应共性,为学生后续复述确定方向。
其二,是巧比较。
同中辨异,异中辨同,才是对比的真实要义。
对于复述而言,把握共性,可以明确方向;同中求异,才不致于陷入机械重复的泥潭之中。
四次会面中,有两次见面是相对特殊的:
第一次,除了劝说和拒绝之外,蔡桓侯还对“左右”发表了一通感慨,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在朗读中,体会蔡桓侯的不屑一顾和高高在上的蔑视之感。
最后一次,扁鹊已经不再劝说,而蔡桓侯也失去了“拒绝”的机会。这是与前面三次完全不同的见面,要在复述中加以区别。
而第二次、第三次,则顺应保持了第一次的基本方向,在简要复述的要求下,自然需要分两次复述,可以尝试将其统整起来,比如:在二十天里,扁鹊又两次见到了蔡桓侯,分别发现他的病发展到了皮肉和肠胃,也都劝说蔡桓侯及时治病,但均遭到了蔡桓侯的拒绝。
将两次见面,归纳为一段话进行复述,看似是简单文本内容的“合并同类项”,背后则需要统整思维、辨析思维地积极参与。
有了对四次会面的各个击破,又站立在统整视角,明确了复述的方向,落实了文本内容的统整,让学生在设定了复述骨架的基础上,丰盈了复述的血肉。
文本的信息是显性的,但作者很多想要表达的内容,并不是直抒胸臆、和盘托出的,而是孕在语言文字之中的。
如果学生不能探寻到其中的言外之意和弦外之音,复述过程,就会对原本的故事形成“损耗”。
比如扁鹊前三次见到蔡桓侯,所说的语言,虽然大体内容相当,都是“劝说”为主,但其中所蕴藏的情感,则是逐层进阶的。
这三次连续、反复地劝说,是在一次次被蔡桓侯拒绝之后的坚持,不仅体现了扁鹊高超的医疗技术,更展现了其耐心、负责的良好医德。这一点,是这篇故事所重点展现的。
简要复述,可以对课文的内容进行必要调整和处理,但人物的形象特点和着力所要表达的主题内涵,则应该是一脉相承的。
教师需要在学生阅读、内化的过程中加以点拨,为学生保持本质化的复述奠定基础。
简要复述,需要信息的取舍和调整,但绝不是简单的“做减法”,而需要从故事的内容、内在层次结构和逻辑联系,进行梳理、整合,最终做到内容有料、思维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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